春水煎茶 发表于 2010-8-23 10:55

梁书里有些用词,现在看起来比较偏门。
《风雷》这本手里没书,不过看过的书的几乎都是用的“胁”,“肋”倒是很少。

idiot 发表于 2010-9-7 04:15

第二回

但萧志远不必冲到叶凌风身边,叶凌风已是受了他的鼓舞。他见萧志远如此舍死忘生,要想前来救他性命,禁不住热血沸腾,心中想道:“萧大哥宁死不屈,我岂可给他丢脸?”害怕敌人的念头登时云散烟消,厉声喝道:“你这靴(鞑)子的奴才,我叶某是何等样人,岂能向你求饶?”

idiot 发表于 2010-9-9 01:36

第十五回
原来在羊吞虎意欲发作的时候,却忽地想起一个人来,禁不住心头一凛,连忙强抑怒气,问道:“你是杨家的少令(爷)么?”

  这少年哈哈一笑,道:“算你有点眼力,知道我是谁了。你知罪么?”

  羊吞虎道:“不知羊某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杨少爷?”

idiot 发表于 2010-9-9 03:37

第十九回
杨钲道:“怪不得这孩子不肯做我们竺大哥的徒弟,原来他已有了你这样一位名师。但,杠(江)大侠你可以放心,竺家父女和这孩子似乎很有缘份,我们竺大哥的脾气本来是非常古怪的,但李光夏不肯做他徒弟,他却并不恼怒,待他依然很好。名义是书童,实际和子侄也差不多。”

idiot 发表于 2010-9-10 06:39

第五十六回
谷中莲大吃一惊,说道:“你,你说什么?叶凌风当真是奸细又是冒充我的侄几(儿)的吗?”江海天道:“不错,他是叶屠户的儿子,咱们夫妻都受他蒙骗了。”谷中莲兀是半信半疑,讷讷说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1 18:59

  首发资料:11965(1965)年09月22日~1967年09月28日,新晚报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1 19:13

第一回
   九州生气恃风雪(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萧志远道:“贤弟因何叹气?”叶凌风道:“正是因听了此诗,有感而发。想吾中原沦于夷狄,迄今己(已)百有余年,多少志士仁人,曾洒热血,掷头颅,要把满洲鞑子逐出关外,还我河山。但如今经过了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四朝,满清的根基已固,鞑子对付汉人的手段也是越来越阴狠了,镇压与笼络兼施,钢刀与纱帽并用,不知多少豪杰入其彀中,民气消沉,人心麻痹,小民百姓,敢怒而不敢言,这不正是‘万马齐暗(喑)究可哀’的局面?能不令人浩叹!”

  这彭洪是北五省的著名剧盗,武功委实不弱,就在这刀光一闪之间,他的一对判官笔也已掣了出来,左手笔一招“横架金梁”,和李文成的鬼头刀碰个正着,火花飞溅中,彭洪的右手笔已是一抱(招?) “卧观北斗”,铁笔横施,一招之间,连袭李文成的七处要害穴道。哪知李文成的刀法比他更快,鬼头刀被对方的左手笔一碰,趁势反弹,已是转到彭洪右侧,恰巧又把他的右手笔荡开,闪电般的就是一刀斩下。

  白涛道人是苏州万妙观万妙真人的嫡传弟子,剑法奇诡莫测,端的奥妙无穷,一招“举火撩(燎)天”,上刺李文成小腹,李文成尚未脚踏实地,陡地便是一个“鹞子翻身”,双足“十字摆莲”,交叉踢出,白涛道人身移步换,剑锋中途一转,避招还招,反削李文成膝盖,李文成喝声:“来得好!”脚尖着地,一个盘旋,闪过剑锋,一口气就斫了六六三十六刀,但听得叮叮当当之声,宛如繁弦急管,快得难以形容,刀光剑影之中,白涛道人蓦地“啊呀”一声,倒纵出一丈开外,原来他头上所挽的髻,已给李文成一刀削去,头发蓬飞,要不是闪避得快,脑袋怕不给削去半边?

  就在这时,只听“呼”的一声,那黑衣武士一卷一收,长鞭在那孩子身上绕了一匝,将那孩子提了起来,作了一个旋风急舞,哈哈笑道:“李文成,你还要不要你的儿子?”原来他见李文成拼命厮杀,自己这边人四(四人)联手而攻,虽然可以稳操胜券,将他置于死地,但只怕也难免有所伤损,何况黑木大师已先着了一刀了。故而还是采用原来的计划,捉他的儿子,胁他投降。

  萧志远把生死置之度外,想也没想就跑出去了。这刹那间,叶凌风却转了好几个念头,先是想道:“我今年不过二十岁,正有机会可以拜在名师门下,练成绝世武功,前途似锦!为一个不相识的人送命,值不值得?”心念未已,萧志远早已跑了出去,叶凌风陡地脸上发烧,随即想道:“萧大哥可以舍己为人,我怎可以贪生怕死,让他一人送命?罢了!罢了!大丈夫死则死耳,焉能负了‘侠义’二字!我今番若不出去,即使以后武功盖世,那也难免抱愧终生!”如此一想,心意立诀(决) ,跟着也跑了出去。那黑衣武士突然见大石后面跑出两个人来,只道是李文成预先伏下的党羽,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萧志远已飞身扑到,把手一扬,一道寒光向那黑衣武士飞去。他发出的是一柄可以断金切玉的匕首。

  青城剑法与峨嵋、武当、氓(邙)山三派齐名,武林人士,人所熟知,但“天罗步法”则是碰到强敌时,才用来保全性命的,这是青城派不传之秘,轻易也决不肯施展,江湖上见过这种神妙步法的人,那却是寥寥无几了。萧志远是青城派名宿萧青峰的长孙,“天罗步法”自是十分纯熟,他的剑法,那黑衣武士可以随手拆解;这天罗步法,黑衣武士却没有见过,一时之间,就不知如何破它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1 19:30

第二回
  但萧志远不必冲到叶凌风身边,叶凌风已是受了他的鼓舞。他见萧志远如此舍死忘生,要想前来救他性命,禁不住热血沸腾,心中想道:“萧大哥宁死不屈,我岂可给他丢脸?”害怕敌人的念头登时云散烟消,厉声喝道:“你这靴(鞑)子的奴才,我叶某是何等样人,岂能向你求饶?”
  彭洪怔了一怔,似乎颇觉意处(外) 。原来他正是因为知道叶凌风是何等样人才向他招降的,心道:“难道我认错人了,他不是那位叶知府的大少爷?”心中疑惑,正要向叶凌风喝问,叶凌风怯意一去,剑招竟是凌厉非常,也似萧志远一样,每一招都是豁了性命的招数。
  彭洪心道:“一定是我认错人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少爷,岂有不怕死之理?”原来他在十数年前,曾见过那位叶知府的小儿子,叶凌风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和他当年所见的那个十岁小儿当然差别甚大,不过脸部轮廓还依稀相似。彭洪不敢肯定,叶凌凤(风)又攻得很急,不容他仔细问话。彭洪心里想道:“管他是真少爷还是假少爷,他与朝廷的叛逆一路,我就可以将他杀了。”

  李文成虽然差不多耗尽全身气力,但这一喝仍是神威凛凛,严(俨)如平地起了个焦雷。彭洪心头一震,笔尖点歪,没有点正叶凌风的穴道,只是在他胸膛“璇玑穴”的旁边,戳了三分深浅的一个伤口。

  彭洪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剧盗,但见李文成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喝声如雷,刀光如电,心中也不禁有几分慌了。大喝声中,刀光闪过,彭洪摹(蓦)地一声惨叫,天灵盖被劈去了半边,兀自向前冲出几步,这才倒下。李文成刚好是最后一刀才杀了他,但叶凌风都还未曾赶到。

  这时他们四人之中,黑木大师和彭洪都己(已)先后给李文成杀了,白涛道人自己也受了伤,见李文成如此凶猛,也不觉暗暗胆寒,连忙说道:“我这次是奉命而来,身不由己。并非和你李舵主有甚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好,如今你我也见过真章了,你砍了我一刀,我也刺了你一剑,彼此扯了个直,算是各不吃亏,何必再性命相搏?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吧,青山绿水,后会有期。少陪了!”插剑入鞘,抱拳一拱,行过了江湖礼节,便即匆匆奔跑下山。

  一场惨酷之极的恶斗,突然在这黑衣武士凄厉的叫声中结束了。对方四人,黑木、彭洪被杀,白涛道人负伤而逃,这黑衣武士被尖刀穿过了琵琶骨,又从乱石磷(嶙)峋的山坡上滚下,即使还能活命,也必将是废人了。

  李文成目光缓缓移到孩子身上,含笑说道:“难得这孩子年纪虽小,也懂得要‘舍生取义’的前贤教训,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我,跟着我冒充林清父子的身份,如(才?)让那些鹰犬更无疑心。如今幸得他毫发无伤,这更是意外之喜,我纵身死,亦已瞑目!”

  “我一向给总舵主做联络各地分舵的密使,经常在江湖走动,除了给本教各地分舵沟通消息,还结纳了不少志士英豪,联络了许多江湖帮会,可以和咱们联谊,共谋大事的。这些我己(已)有了联络的帮会,大部分林大哥是知道的,但也有若干,我连总舵主都来不及禀报的,他却是无从得知。如今我把最重要的几处的首领人物都告诉你们,请你们记下来,可不要写在纸上,要在心里牢牢默记,这些人是山东武城的程百岳,河南虞城的郭泗湖,山西猗氏的侯国龙,川北广元的徐天德,小金川的冷天禄,陕北米脂的三张:张士龙、张汉潮与张天伦 ……”每一个地方名和人名他都说了几遍,萧、叶二人用心记住,复述无讹之后,李文成才接下去说道:“我和这几个人已经约定,用两句暗号作为联络,说得出这两句暗号,彼此就知是自己人,最为紧要,必须牢记,不能泄漏。”说到此处,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忽地望了叶凌风一眼,似乎心里稍稍有点踌躇。

  萧志远熟诸江湖规矩,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将小册子接过来,却交给了李文成的儿子,说道:“这‘海底,(’)应由令郎保管,我可以在路上请世兄口授。”这样一则表示他愿意接受李文成的嘱托,二则表示他不敢以教外人士的身份占有他们教中的信物。帮会的“海底”等于是证明身份的证件。
  李文成笑了一笑,说道:“也好。这孩子本来应该到十六岁才能宣誓人(入)教的,就让他提早几年吧。夏儿,你接过爹爹的‘海底’,以后见了林伯怕再请他给你补行仪式。”

  萧、叶二人上泰山观日出,就是寄居在涵虚道长的玉皇观中,这涵虚道长也是个武学深湛之上(士) ,而且还是个暗中赞助反清义士的同道中人,但他一向深藏不露,知道他的底细的不过萧志远等有限几人。青城山是道教圣地之一,涵虚道人在未做泰山玉皇观主持之前,也曾在青城山修过道,与萧家两代都有交情,算起来是萧志远的长辈。所以萧志远可以毫无疑虑的信赖他,泰山绝顶虽是游人少到,但那几具尸体总是越早掩埋越好,免得惹出祸来。当下萧志远就带了那个孩子,与叶凌风急急忙忙赶回玉皇观。

  萧志远道:“是川北手(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也就是李文成刚才提过的那几位帮会领袖之一,小金川大芒岭寨主冷天禄,他以反清复明为职志,日与月凑成一个‘明’字,这是他的旗号。我和他虽然没有见过面,却有几个共同的朋友,我在朋友处见过他的手书,这几个字也的确是他的笔迹,替他送拜匣这个汉子既是姓冷,想必定是他的子侄辈了。他远道而来,定有要事,我当然是非见不可了。”涵虚道长忽道:“且慢!”

  正自胡思乱想,涵虚道人已经回来。他打开丹橱,取出一颗药丸,说道:“这是可以防卸(御)毒气侵害的九转辟邪丹,有备无患,你先把它服下吧。”叶凌风也不客气,谢了一声,便即接过。
  涵虚待他服了药丸,又说道:“练这种毒掌的人,身上必有三处单(罩)门,是最怕敌人攻击的,一是左胁的冷渊穴,一是手心的劳宫穴,一是脐眼的丹田穴。专挑这三处地方攻击,纵使他武功远胜于你,也是只有招架的份儿了。”叶凌风道:“我先看他来意如何?也未必就要动手。”涵虚道:“能不动手,那是最好不过。好,我现在陪你去吧。”
  玉皇观规模颇大,从涵虚这间云房出去,还要经过好几重院,才是知客房,知客房也有十数间之多,参差错落,在大殿的两侧。将近大雄主(宝)殿,叶凌风忽地停下脚步,说道:“道长,那人是在哪一间房子,你指给我便行。”涵虚听他的意思是不想自己在旁,涵虚老于江湖世故,本来也并不准备和也(他)一同会客。只是给他带路而已,但却想不到叶凌风迫不及待,先说了出来,倒似显得与那人之间,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毕竟是谁遭毒手,事乖情(少字?)惹疑猜。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3 18:39

第三回
  那怪客虽受了一点伤,但功力却远在叶凌风之上,他双掌翻飞,着着进迫,己(已)是把叶凌风迫至墙角,幸亏叶凌风先服了一颗九转辟邪丹,不俱毒气侵袭,吸了腥风,亦无妨碍;他又曾得涵虚之教,运剑如风,剑剑都是指向对方的“罩门”,那怪客也有顾忌,这才未敢全力进攻。但虽然如此,叶凌风亦已是处在下风,险象环生!那怪客怒气冲天,涵虚那喝得他住手?

  涵虚几十年功力非比寻常,这一招又是为了要救叶凌风性命的,攻(功)力用到八九分,招数也精妙无比,说时迟,那时快,那怪客一掌打下,正好被拂尘拂中他的掌心,他掌心的“劳宫穴”乃是身上三处罩门之一,涵虚默运玄功,尘尾似利针般的刺了他的“劳宫穴”一下,那怪客真气焕(涣)散,闷哼一声,连退三步。就在这一瞬间,涵虚未来得及将他们拉开,叶凌风已是一跃而上,闪电般的一剑插下!

  叶凌风哈哈大笑道:“我只知他是个狠毒的鹰爪狲(孙?) ,却也还未清楚他的姓名来历呢。这么说来,我倒是没有杀错人了。”叶凌风的江湖经验容或不足,人却是聪明之极的,他鉴貌辨色,已察知涵虚道人对他似有所疑,这话实是说给涵虚听的。涵虚不作一语,默然如有所思。

  冷铁樵哈哈笑道:“我自出娘胎,便是在强盗窝里长大的,想不到今日竟有强盗向我拦路截劫,这可真是大(太)有趣了。”萧志远道:“恐怕不是普通的强盗!”冷铁樵道:“管他是谁,他若是不卖我小金川冷家的帐,我就要他好看!”萧志远道:“且先看他来意再说。”

  那美妇人淡淡说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嘿!你们自行把‘招子’废了吧!”冷铁樵怒极气极,仰天大笑,那美妇人不待他发话,就在他大笑声中又平平静静他(地)说下去道:“你们若是不敢自废招子,那就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两件事情随便你依从一件,我都可以放你们过去!”

  正自踌躇未决,忽听得那女子道:“冷家的虎抓抓穴功夫,我已经见识了,不过如此,让你也看看我的吧!”蓦地喝声“着!”涮(唰)的一鞭飞出,冷铁樵跌出了一丈开外,两柄虎抓都被那女子的马鞭卷去了。

  萧志远说道:“萧某不自量力,正想领教女英雄的高招!”捏了一个剑诀,剑尖下垂,这是自居于客人的地位,对主人表示谦恭之礼。虽是表示谦恭,但他这么一亮架垂(式?) ,渊停岳峙,气概非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美妇人只是看了他的亮招架式,便知萧志远的本领又要比那冷钦(铁)樵高出许多。

  哪知这美妇人的剑术完全不依常轨,变化奇幻无比,明明是一招“玉女投梭”从正面刺来的,就在萧志远还招这一刹那,不知怎的,她的剑锋一颤,已摹(蓦)地滑过一边,青光疾闪,似左似右,左刺肩胛,右“挂”腰胁。这美妇人变招后发,刹那间已变成了先手攻敌,拿捏时倏(候?)之快、之准、之狠,更在萧志远之上!

  萧志远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击(声?) ,反手便是一剑,用的是一招“金鹏展翅”,截斩敌人手腕,本来精妙非常,哪知还是给对方抢先了一着,只听得“当”的一声,萧志远一剑刺空,那美妇人已是平剑拍了下来,压着他的剑脊,沉重如山。

  叶凌风解不开冷铁樵的穴道,又见萧志远败象毕呈,心中大为烦乱,不知如何是好。在目前的情形下,萧志远要人相助,失了抵抗力的冷铁樵也要人保护,叶凌风暗自思量:“这女贼本领大(太)强,我上去助萧大哥,也未必是她对手。冷铁樵被点了穴道,我要保护他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不如、不如携了这孩子逃了吧?他是李文成的遗孤,绝不能让他遭了意外!”其实这是叶凌风心里想逃,自己给自己找个藉口,但藉口虽然有了,背友而逃,心中也究竟不安,因而也还在踌躇,一时间打不定主意。

  话犹未了,只听得那美妇人纵声笑道:“这一回你该撤(撒?)剑了吧?”青光疾闪,朝着萧志远的虎口刺来;萧志远举剑相迎,那美妇人剑法奇幻无比,忽地剑锋反弹,向上一绞,说到“撒剑”二字,只听得“当”的一声,萧志远的长剑果然应声脱手,飞上了半空!
  那美妇人纵声长笑,身形疾起。倏然间已到了叶凌风身前,叶凌风大惊,忙拔剑迎敌,那美妇人在离他一丈之外,已取出了马鞭,唰唰两鞭,第一鞭扫过,把叶凌风头上的“英雄中(巾) ”扫落,第二鞭闪电般的便朝着他的面门抽击!

  那美妇人一个转身,“唰”的又是一鞭打出,这一次却是向李光夏卷来,李光夏翻了一个筋斗,这一鞭卷了个空,那美妇人“咦”了一声,道:“你这小鬼身手倒是灵活得很!”身形疾掠,唰唰唰接连打出三鞭,李光夏虽然身手灵活,本领毕竟相差大(太)远,翻到第三个筋斗,那美妇人的长鞭已缠上了他的身子,将他拦腰卷了起来!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3 18:46

第二回
  叶凌风的不平之气,登时消散,舒服下来,问道:“北水归汉帝,这又是什么意思?”李文成道:“这是帮会中一种假托符谶的说法,林大哥听了自然会明白的。两位义士若是找不着我的林大哥,在天理教中还有聂人杰与邱玉两位舵主,可以告诉他们这个秘密。这是天理教的‘海底’,交与你们,你们读熟‘海底’,可以随口应答,我教中兄弟就会认你们是自己人了。”

第三回
  萧志远刚才匆匆赶来,还未曾来得及和冷铁樵叙话,这时才有余暇,问他来意。冷铁樵道:“家叔在小金川和众家兄弟聚义,密谋起兵抗清,这是你知道的了。如今时机已到,白莲教正在两湖闹事,河南拳民聂杰人也纠集揭竿而起,攻占了许多州县。清廷目前正调集大军,对付白莲教和河南的拳民,川陕云贵一带边远之地,它已是鞭长莫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家叔的意思是想趁机起义,一来可以牵制清军,间接帮助中原义师;二来也可以在川中开创一个局面,振奋人心。家叔已约好了川北广元的徐天德,陕北米脂的张士龙、张天伦等人同时举事,彼此呼声。萧大哥,你是四川人,又是武学名家、青城高弟,与武林人士,多有渊源,因此家叔特命我前来邀请,务必请萧大哥回乡相助。”

是否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3 18:57

第四回
  冷铁樵道:“这贼婆娘欺人太甚,迟早我要查出她的来历,和她算帐。不过话也得说回来,这贼婆娘虽是不讲绿林道义,咄咄迫人,却也还算不得大(太)过心狠手辣。”

  他们虽然都在那女贼手下吃了大亏,却幸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当下施展轻功,四十多里的路程,不过半过(个?)时辰便赶到了。
  江海天住的是杨仲英的故居,一切建筑布置还是当年风貌。附近有个大湖名为东平湖,杨仲英当年就是因为雅爱这里的湖光山色,故而在这半山上建造房舍的。一行人来到杨家庄外,但见山峦起伏,湖水晶莹,湖滨柳树成行,山岗秀草没腔(胫?) 。说不尽无边景色。但他们有事在身,却是无心观赏了。上到半山,柳树丛中露出绿瓦红墙,几座高矮不齐、倚山建筑的平房已是隐约可见。这一列房屋前面,树荫中有一座平台,台上有个女孩子正在练武,舒拳踢腿,练的是一套游身八卦掌。

  叶凌风只注意这少女的姿色,萧志远却注意她所练的武功。他们从发现这少女之后,一路走去,走近平台,己(已)看她练了十招八招,初看之时,还不觉得怎么,看多了几招,可不由得萧志远不大为惊诧!

  萧志远暗暗叫了一声“苦也!”他在接这一掌己(已)是竭尽所能,即使那少女不加气力,他也是不能再接一掌的了,何况听这少女的口气,这一掌的力道势必要大大的增强?

  江海天面色好转了些,说道:“要不是萧叔叔给你说情,我还要责打你呢。再去给这位客人赔罪。”叶凌风本来是满肚皮的怒气的,一见江晓芙宛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不由得怒气全消,也连忙说道:“我得姑娘指点招数,感激都还来不及呢,这,这真是……哎呀,倒是我应该向姑娘道谢才是。”他本来想说的是“这真是几生修到。”话到口边,这才感到是唐突佳人,大大不妥,连忙改口。江晓芙最喜欢人家奉承,心道:“这小子倒会说话。”本来还是含着眼泪的,见时(叶)凌风定了眼神看她,口中不住讨好,忍不住便低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太客气了,是我对你不住,应该向你赔罪的。”裣衽一“福”,叶凌风心花怒放,连忙长揖还礼。

  萧志远为了礼貌,不得不先回答他这一串问题,“爷爷去年做了八十大寿,(江南插口叫道:“哎呀,我都不知道呢!可真是失礼了。”)不想惊动亲友,设的只是家宴。他老人家年过八旬,精神还是很好。大哥三年前己(已)在少林寺出家。小侄还没成亲。”

  江海天沉吟片刻,说道:“如今已过了两个时辰,这班女贼,恐慎(怕?)已出了东平县境了。哼,晓芙,你真是误事不少,要不是你这么胡闹一场,咱们……”江晓芙站起来说道:“爹爹,我骑赤龙驹去追拿女贼,将功赎罪。”

  江南也道:“萧贤侄,咱们不是外人,你可不用和我客气。你和你海哥是初次见面,你们俩就多谈谈吧。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们就回来的,即使捉不到那女贼,这事情也一定可以办得有点眉目……”江晓芙生怕祖父一说开了,就不知什么时候停口,连忙拉他袖子,往外便走,笑道:“爷爷,你着(看?)看天色!”江南这才笑道:“不错,咱们是该动身了,天黑了可就不好走路啦!”

  叶凌风突然在江家认亲,萧志远也是诧异无比,不觉对外(叶)凌风有点不满,心道:“原来他是江大侠的侄儿,这关系比我亲得多了。他却为何一直瞒着我,却要我来给他引见?”

  江海天笑道:“做一个笑做(傲)王侯的江湖游侠,那是比做一个国王自在多了。”

  行过礼后,谷中莲忽他(地)说道:“侄儿,你以前练过些什么功夫,露几手给我看看。”正是: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3 19:10

第五回
  谷中莲驳诘叶凌风之时,江海天几次作色想要说话,只因谷中莲一开口便滔滔不绝,江海天未有机会插嘴,叶凌风瞧在眼内,登时便似服了定心丸一般,却故意作出惶感(惑)的神态,道:“这的确是家父亲口所传,何以有错,侄儿也是十分不解。”

  叶凌风委委屈屈的神气说道:“原来姑母是有相疑之意,唉,侄儿……”眼中含泪,作势便要拜别,谷中莲忙将他一把拉着说道:“贤侄,你休怪我。江湖上人心险恶,你姑父是个老实人,我不能不多加一点小心。好在真金不怕红炉火,如今己(已)证实你绝非假冒,这不比我心有怀疑而口中不说要好得多吗?贤侄,我使你受了委屈,今后定当悉心传授你的武功,以作补偿。你可不要怨我才好。”

  江海天哈哈笑道:“好了,你们姑侄已然相认,你姑母如今又是你的师母了,你快来与你师母再见过礼吧。”拜见师母之礼更为隆重,叶凌风行过大礼,改口叫了一声“师母”,谷中莲喜得掉下泪来,道:“你虽然不是贪图江家武功,但我与你姑父却必须成全你爹娘心愿,让你学好本领,做一个名实相符的大侠。海哥,这是你第一个徒弟,从今之后,你算是开宗立派了,你给你的徒弟一些训告吧。”武林规矩,拜师之时,师父便应向徒弟宣示本门的戒条,谷中莲是氓(邙)山派掌门,这一套规矩她是十分熟悉的。
  但江海天却不熟悉,原来他自己拜师之时就没有经过这一套,他的师父金世遗是一个十分随便的人,压根儿就没有向他宣示过一条戒条。江海天怔了一怔,本想说个“兔(免) ”字,但见谷中莲的态度十分庄重,好像非如此不足以完成拜师大礼,便笑了一笑,说道:“请你以师母的身份,代我这个做师父的训告徒儿吧。”

  谷中莲端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上首,叫叶凌风跪在下首,道:“本门戒条,一不许欺师灭祖,二不许滥杀无辜,三不许奸淫妇女,四不可恃武凌人……”大部分是从氓(邙)山派的戒条中抽出来的,一共说了十条最重要的,说道:“若然犯了上列戒条,重则立时处死,轻则废去武功,你依得么?”叶凌风听她宣读一条,就叩一个响头,最后说道:“弟子叶凌风谨领本门戒律,如有故违,甘受惩处。”

  谷中莲说道:“好,最后还有一条,但这一条我只要你依从一半。”叶凌风心里暗暗嘀咕:“不知师母还有什么刁钻的戒条?怎么叫做只依从一半?她所说的这些戒条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是刚才说的那条,嗯,可是有点蹊跷,什么‘不许谎言欺骗’,武林中一般门派的戒条,我也略知一二,这一条似乎少见;她却为什么特别提出?难道,难道她是对我有了疑心?”他心有所疑,神色却丝毫不露,恭恭敬敬他(地)说道:“请师母吩咐。”

  江海天哈哈笑道:“你师母所说正合我心,你不必谦让了,光夏我是答应了收他为徒,但还不知是否有师徒的缘份呢,何况他年纪也还大(太)小。至于你的师妹,哈哈,她是个只知淘气的小姑娘,决不能让她做掌门人的。”
  叶凌风自是欢喜无限,忙再叩头感谢师恩。萧志远却是有点儿奇怪,暗自寻恩(思) :“叶贤弟一向与我说话,都是痛恨清廷,恨不得早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听他的口气,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不是汉人!”不过,萧志远虽是有点奇怪,但想到叶凌风是与他“志同道合”,他以“半个汉人”的身份,而能与汉人同仇敌汽(忾) ,萧志远也自高兴,便不再去深思了。

  叶凌风道:“萧大哥,你是我师父的同一班辈,我不敢高攀,今后可要改过称呼,叫你做萧大叔了。”萧志远大哈哈(哈哈大?)笑道:“你与我结义在先,拜师在后,各有各的交情,你何必如此拘泥什么班辈?”江海天也像他师父金世遗一样的脾气,对一些小节,乃是随随便便的人,当下也笑道:“这也不错,江湖上各交各的,你的萧大哥既是一番好意,我也就随便你们怎样称呼了。”

  江南神情惶恐,讷讷说道:“这个,这个……”他平时最爱说话,这时却似担着很重的心事,结结巴巴他(地)说不出来。江海天情知凶多吉少。强作镇定,说道:“爹爹,你在路上碰到什么事情,进屋子里慢慢再说。”

  这晚没有月亮,只有几点疏星,山谷黑沉沉的,也不知哪里才有出路?祈圣因发了一支蛇焰箭,叫道:“好孩子不要跑了,我不会害你的!”她己(已)听得谷底的脚步声响,知道李光夏即使受伤,至多也是轻伤。

  蛇焰箭一闪即灭,祈圣因没瞧见李光夏,但已察知他逃走的方向,火折已经烧掉,只好解下软鞭,拨扫茅革(草) ,小心寻觅。李光夏身躯矮小,蹲在茅草丛中一堆乱石后面,连大气也不敢出。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3 19:24

第六回
  祈圣因叫道:“你是躲在石头后面不是,还不快快出来?我瞧见你啦!”李光夏吃了一惊,不自觉的把身躯缩成一团,祈圣因隐隐听得茅草撼动的声响,但却还不能断定是由于有人躲在里面,或是由于自己的梅花针射在草从(丛)中所发出的声响,姑且再试一试,这次只把七枚梅花针射出,兜了个圈,从石头后面射进来,李光夏再也躲避不开,肩头、臂膊、脚踝有三处地方中了梅花针。

  只听得“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祈圣因这口剑乃是百炼精钢,虽还不能说是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也锋利非凡,哪知一剑斫在那犀角上,犀角一点裂痕也没有,他(她)的青钢剑却损了一个缺口。

  祈圣因又气又恼,喝道:“夏儿,快退开!你莫要迫我伤了你!”李光夏更是愤激,说道:“你本来就要打伤我的!”他是大侠之子,自小便受薰(熏?)陶,他以为鹿老大是舍命救他,他还焉能袖手旁观?更兼在愤激之下,明知以祈圣因的本领,举手投足,便可制他死命,他也置之脑后了。

  祈圣因正自没有好气,“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是什么人?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也要来管人家闲事?”江晓芙是第一次出道,正恨不得有个机会试试本领,心道:“我要是说出了我爹爹的名字,这女贼一定不敢和我交手。”于是就学着她所想像的江湖好汉的口吻说道:“你管我是什么人?天下人管得天下事!你这臭贼婆娘抢了人家的孩子,我是路见不平来啦!你抢去了的那个孩子呢?我数到三声,你不回答,我就叫你知道我的厉疑(去掉)害!”她还怕这一架打不成,臭骂了祈圣因一顿之后,急急忙忙的就数起“一、二、三!”来。

  这次江晓芙早有提防,话声未了,只见白光一闪,她的裁云宝剑业已出鞘,“咔嚓”一声,就把鞭梢削去了一段,祈圣因赞道:“好一把宝剑,拿过来吧!”长鞭一抖,绕了个圈子,疾缠江晓芙的手腕,鞭梢一颤,又点向她的脉门。祈圣因有“鞭剑双绝”之称,鞭法实已到了出神人(入)化之境,鞭梢点穴,尤其是她的家传绝技,这一招“灵蛇绕腕”的绝技一使,以为必定可以把对方的宝剑夺出手中。

  江晓芙年纪虽小,可自小练的是上乘内功,掌力雄浑,武林中的须眉男子也罕有比得上她的。祈圣因功力也颇不弱,但她已伤了一条右臂,只能使鞭,无力用剑,“鞭剑双绝”的功大(夫)使不出来,在江晓芙剑中夹掌的攻击之下,就只能有招架的份儿了。

  江晓芙知道对方来了援兵,却也做(傲)然不惧,悄声说道:“你是这贼婆娘的男人么?你老婆是个泼贼,你也决计好不到哪里去,很好,你也来试试我的宝剑吧!”
  江晓芙骂得一副孩子口吻,那汉子听了,倒是觉得“新鲜”,大笑道:“哈哈,因妹,你如今也有人骂你作贼婆娘了。你还不甘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妙得很呀,这回不是我做贼连累了你,却是你这‘贼婆娘,(’)连累了我也被人当作坏人了。”原来祈圣因出身于武学世家,却是从未干过黑道营生的。她嫁了绿林人物之后,非但不肯帮忙她的丈夫,反而屡屡劝他金盆洗手。他们夫妻意见不和,这也是原因之一。

  祈圣因见丈夫来到,刚自松了口气,江晓芙蓦地一剑削出,“咔嚓”一声,又把祈圣因的软鞭削去了一段,剩下的已不到一半了。江晓芙用的是世上无双的宝剑,剑锋未到,剑芒先吐,她刚才只是以剑护身,宝剑的威力还未十分显露,这时她为了急干(于)将祈圣因打败,再对付她的丈夫,忽然剑掌互易,改守为攻,祈圣因吃的苦头就更大了。

  那汉子一个盘旋,以脚跟作轴,转了一圈,呼呼呼呼,向东南西北,连发四掌,掌力有如排山倒海,四面荡开,登时把江晓芙的剑点震歪,剑光流散,但隐(饶?)是如此,宝剑的光芒掠过,那汉子也稍微着了一点,一撮头发随着剑光飞起,幸而被削的不多,否则就要和他妻子的光头相映成趣了。

  那汉子估计她至多可以抵敌三十招,不出所料,那汉子的三十六手“天罡掌法”,刚刚使到三分之二,江晓芙己(已)是抵敌不住,被他的劈空掌力一震,“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祈圣因说:“哎呀,你这一掌打得好重。你看,要不要先给她敷上了药再说?”那汉子憬(恍?)然如有所悟,说道:“你怕她是,是……”祈圣因道:“只怕有九成是江海天的女儿!”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4 12:47

第七回
  飞蝗石连珠般地打来,那汉子抱着妻子,挥剑把石子一一打落。他已有防备,当然不至于再吃亏了。但饶是如此,被那一顿暴风骤雨般的飞石也打得他退后了十儿(几)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条人影已是如飞赶到。

  尉迟炯来不及回剑防身,对方的笔尖已指到他的胸前,尉迟炯内功深湛,这刹那间,陡地吞胸吸腹,笔尖戳破衣裳,就差那么半寸不到,未刺中他的穴道。这少年正要跨上一步,使劲再刺。尉迟炯身形向后一挪,宝剑转了个圈,已大(是?)一招“横云断峰”,向判官笔当中切下。

  尉迟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忽他(地)说道:“因妹,你去看看那臭丫头死了没有?给她补上一剑。”他估量江晓芙着了他那枚透骨钉,早已是死多活少,但毕竟还是放心不下,故而叫妻子去斩草除根,他妻子虽也受伤,但杀人的气力总还是有的。

  尉迟炯吸了口气,把妻子抱了起来,他知道妻子已看出他受了重伤,在妻子耳边小声说道:“因妹,你不用担忧,这丫头的坐骑是匹千里马,咱们正可惜(借)它逃走。你大哥虽然受了伤,驯服一匹畜牲的本事还是有的。”

  江晓芙道:“怎么,你也连伸手的气力都没有了吗?快掏出来,我分你一颗。”这少年心里自思:“也罢,为了救人,可顾不得这么多了。”闭了眼睛,用力抬起手来,在江晓芙身上摸索,他是破题儿第一道(遭?)接触女子的身体,不由得面红过耳,心里慌张。偏偏江晓芙身上的零星物事甚多,他摸来摸去,也不知道小还丹是藏在哪里?

  (江晓)芙也是又喜又惊,心道:“这少年看来也不过比我大几岁年纪,武功可比我强得多了。我妈老是怕我年轻识浅,说是江湖上人心险诈,须要步步提防,这少年却似个知书识礼的正人君子。唉,我现在气力毫无,倘若他是个坏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江晓芙想起母亲平日的教训,她虽然对这少年颇具好感,但究竟是个陌生男人,陪着她在这荒谷之中,她心里也难免有点惴惴不安。

  江晓芙本是想叫他进来,但石缝狭窄,只容得下她一个人,转动还不很自如,要是拉他进来,那岂不是挤得要命?江晓芙天真无邪,但毕竟也还是个少女,懂得害差(羞) ,所以也就只好任由宇文雄留在外面了。
  江晓芙心里很是不安,但她拔了一天草,己(已)是疲劳之间(极?) ,不知不觉便在风雨声中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觉醒来,只听得宇文雄牙关格格作响,原来他正在那里发抖。
  江晓芙好生难过,不由得说道:“大哥,进来避避雨吧。”宇文雄道:“不必了。我、我挺得住。雨、雨也早已止了。”声音抖颤,有气没力。江晓芙探首一望,只见东方己(已)现出鱼肚白,但大雨过后,晓寒侵人,似比深夜的寒气更重。

  宇文雄似乎呆了上(一?)呆,喃喃说道:“江海天,江大侠。”江晓芙道:“不错,你想起来了,我就是他的女儿呀!”

  忽听得有人大喝道:“大胆贼人,放开我的师妹!”江晓芙怔了一怔,心道:“我哪来的什么师兄了?这声音好熟!”还未来得及回过头去看,己(已)听得他爹爹的声音喝道:“谁敢欺负我的女儿!”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4 13:03

第八回
  宇文雄悠悠醒转,见周围这许多人,不觉愕然。江晓(芙)笑道:“大哥,我爹娘来了,是我爹爹将你救活的。”

  原来宇文朗乃是凉州水云庄庄主、武林名宿云召的大弟子,云召一于(子)一女,儿子云琼,娶江海天义父华山医隐华天风的女儿为妻;女儿云璧,又正是嫁给谷中莲的二哥——马萨儿国的国王唐努珠穆为后,故此云家与江家的关系实是非比寻常。宇文朗是云召的弟子,关系隔了一层。

  江海天沉吟半响(晌) ,说道:“你爹爹不幸身故,你可曾禀报你的师祖?”宇文雄道:“师祖学(举)家移居马萨儿国,路途遥远,未曾禀报。”江海天说道:“你师祖的大力金刚掌天下无双,只是十分霸道,练起来很费力气。你练了几年了?”

  江晓芙无限欢喜,上前说道:“宇文大哥,如今我可要改口称你做二师哥了。”叶凌风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却也装作满面笑容,上前亲亲热热地叫了一声:“师弟。”谷中莲道:“凌风是掌门弟子,以后要多多教导师弟、师妹”。(。”)又道:“芙儿,凌风是你表哥,雄侄和咱们也是世交,你们三人既是同门兄妹,又有亲谊,以后相处,更应该像一家人这样和睦亲爱。”叶凌风和宇文雄都应了一声:“是。”江晓芙更是高高兴兴地说道:“妈,你放心吧,我没有哥哥,这两位师兄,我就把他们当作哥哥一样,不和他们打架,也不和他们吵架!”

  江晓芙噘着小嘴说道:“爹爹,这对贼夫妻抢了我的宝剑,抢了我的坐骑,又把我与二师哥打得重伤,你却还宽恕他们。爹爹,你不为女儿出气,也得顾你的威名,这事情你怎能不管?”叶凌风有意讨好师妹,帮口说道:“不错,师父你老人家威震天下,这两个贼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上(土) ,当然不能放过他们!”
  江海天正色说道:“谁说我不管了?大丈夫一诺,重于九鼎,生死不移,我答应照顾李文成的孩子,怎能不管?”江晓芙心道:“你还只是为了外人,不是为我。”正要再与爹爹撤(撒)娇,江海天似是看破女儿心意,接着说道:“你这次是为了给我办事,吃的大亏,我当然也不能不管,你失落的宝剑坐骑,我当然也总得设法向贼人讨回。但你们可要记住,这不是为了我们江家的面子,我才去对付贼人。凡事先要问有理没理,有理不畏强暴,无理就不该侍(恃)势凌人。你们刚才的说话,口口声声,都只是着重要顾全我的威名,那就错了。难道因为你是江海天的女儿、徒弟,别人就非得逢人让你不成?你们若是存有这样的念头,将来难免恃势生骄,行差踏错!我要先提醒你们,你们若是做错了事。我绝不给你们当作护符!我还要先处罚你们,不待别人找上门来!切记!切记!”

  谷中莲笑道:“谁说你不对呢?但也用不着气呼呼他(地)说话呀!”江海天笑道:“你还说呢,女儿都是给你宠坏了的。”声音已转柔和,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说道:“芙儿,你这次给我办事,受了重伤,难道我就不爱惜你吗?只是别人尊称我为‘江大侠’,我是要勉力而为,无负于‘大侠’之称,因此我也想教你成才,要你也无愧于作一个‘大侠’的女儿,你懂得吗?”

  德州的丐帮分舵(主?)杨必大,见江海天亲自到来,高兴之极,一定要留他多住几天,一来等待消息,二来也好约德州的武林豪杰与他们师徒见面。江海天知道他们丐帮有飞鸽传书,胜于自己茫无头绪地去打听消息,便在杨必大的分舵住了下来。酬酢两天,到了第三夭(天) ,果然接到了一个消息。
  这是丐帮在开封的分舵,用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消息说丐帮的八袋弟子元一冲,前日在定陶县的官道上发现贼人,在场的还有氓(邙)山派的两位前辈甘人龙与林笙,他们曾与贼人交手,详情如何未悉,他们三人已决(快)马向德州赶来,请杨必大通知江海天来与他们会面。
  杨必大看了书信,骇然说道:“元香主已得了仲帮主的衣钵真传,还有氓(邙)山派的甘、林两位老前辈在场,竟然未能擒下贼人,看信中的语气,似乎他们还吃了点亏呢。贼人已到河南境内,只怕要请少林寺的十八罗汉下山,才能对付他们了。”尉迟炯能够打伤江晓芙,江海天自是知道他的本领非同泛泛,倒没有杨必大这么惊诧。不过,也还是有点感到意外,尉迟炯夫妻本领之强,似乎还稍稍超出了他的估计。
  其时南北丐帮早已合并,南丐帮原来的帮主翼仲牟年老退休,晋为“长老”,不管普通事务,丐帮总帮主一职由原来的北丐帮帮主仲长统担任。元一冲是仲长统的大弟子,已练成了混元一炁功,武功之强,在丐帮名列第三,仅逊于乃师仲长统与副帮主高天行。甘人龙是当年江南大侠甘凤池的儿子,林笙则是氓(邙)山派第三代中的四大弟子之一,谷中莲是第四代,这两人都已在六十开外,也早已成为氓(邙)山派的长老了。总而言之,这三个人都是大有来头的武林一流高手,以他们三人之力尚自吃亏,怪不得杨必大惊诧,江海天也要稍感意外了。

  甘人龙道:“我们已接到江大侠的英雄帖,氓(邙)山派的弟子己(已)分头出动,在各处要道,准备兜截贼人了。我与林师弟一路,那日在定陶官道,恰巧碰见了元香主与贼人交手。”

  元一冲、甘人龙二人讲了他们的遭遇,扬(杨)必大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仍用飞鸽传书,请各处帮会帮忙,打听那贼人的行踪。一有确实的消息,江大侠便亲自出马!”

  叶凌风出了大门,门外早已有几个丐帮弟子在那里张望,只见两骑快马,飞驰而来,一到门前,倏然止步。叶凌风抬头一看,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只见来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个髯的(去掉)须汉子,女的就是从前曾与他交过手的那个“女贼”祈圣因。叶凌风虽未见过这个髯须汉子,但宇文雄与甘人龙等人都说过他的形貌,满脸髯须,最易记认,叶凌风一见,也知他就是祈圣因的丈夫尉迟炯了,他们骑的,也正是江家那两匹骏马——赤龙驹与白龙驹。

  尉迟炯胡须上黏有指头般粗大的泥巴,刚刚取下,笑道:“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江大侠是你师父吗?好,你来得正好!”叶凌风一个“贼”字方才出口,忽地虎口一麻,就似给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并不很痛,但蓦地受惊,手中的青钢剑己(已)是掌握不牢,当啷坠地!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4 18:18

第五回
  江南失了坐骑,只好步行,他心急赶路,昼夜不停,功力虽高,毕竟是上了一点年纪,赶了一日一夜,赶到德州,已是疲劳不堪,他以为江晓芙坐着赤龙驹,应该早已到了,哪知他找到了丐帮的德州舵主杨亮宗一问,江晓芙竟还未到。
  江南在德州等了一天,仍然不见孙女到来,已知有点不妙,便问杨亮宗要了一匹坐骑,从江晓芙走的那条路回去。一路上他也曾到处打听,却就是无人知道江晓芙的下落。

第八回
  德州的丐帮分舵杨必大,见江海天亲自到来,高兴之极,一定要留他多住几天,一来等待消息,二来也好约德州的武林豪杰与他们师徒见面。江海天知道他们丐帮有飞鸽传书,胜于自己茫无头绪地去打听消息,便在杨必大的分舵住了下来。酬酢两天,到了第三天,果然接到了一个消息。

是否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5 15:30

第八回
  甘人龙道:“我们已接到江大侠的英雄帖,氓山派的弟子己分头出动,在各处要道,准备兜截贼人了。我与林师弟一路,那日在定陶官道,恰巧碰见了元香主与贼人交手。”

  甘人龙道:“我和林师兄恰在这时赶到。林师兄手按铁琵琶,发出透骨钉,那髯须贼中了一枚,可惜中的不是要害。那女贼手中拿的是柄宝剑,舞动起来,一片青光护着身躯,透骨钉碰着剑光,绞成粉碎。嗯,这柄宝剑,倒有点似、似是……”江海天道:“正是我那柄裁云宝剑,那髯须贼从我女儿手中夺去的。”

称呼同一个人,一会“师弟”,一会“师兄”,是否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5 15:42

第九回
  尉迟炯蓦地拔剑出鞘,剑发清辉,明亮得如一泓秋水,正是江海天的那把裁云宝剑。众人大吃一惊,但却没人出半句声,更无人上前拦阻。要知江海天已是武林公认的当今第一好手,众人一惊之后,人人也随即想到,倘若尉迟炯意欲对江海天有所不利的话,那只是自讨苦吃,江海夭(天)也绝不用自己帮忙。

  尉迟炯说道:“这件事江大侠不提我也要提,请借个地方说话如何?”说至此处,便向四方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我也知道诸位都是江大侠的好朋友,并非外人。但因内情复杂,并有涉及我夫妻私事之处,我只想说给江大侠一(人?)听。”尉迟炯深知江湖好汉的脾气,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群豪以为他心目中只有江海天一人,心里便不舒服。

  江海天不惯说谎,正自感到盛精(情)难却,而又急着要走,甚是为难。叶凌风道:“各位有所不知,我师妹那日与贼人交手,受了点伤……”杨必大一拍脑袋,说道:“我真是糊涂,忘记了贤侄女受伤之事了。既然如此,江大侠自是应该回家去看令媛。”

  其实江晓芙的伤虽然不轻,但她有上乘内功底子,服了小还丹之后,伤势已渐渐减轻,在江海大(天)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危险时期早已过了,用不到江海天亲自回家料理。

  祈圣因脸上一红,说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怕的是咱们舍了性命,只、只恐也是无济干(于)事。‘祁连三兽’已是不易对付,何况还有许多大内高手与御林军官。”原来鹿克犀虽是“祁连三兽”中的老大,本领却井(并)非以他最高,尉迟炯可以胜得了鹿老大,但若是对付“三兽”中本领最高的老二羊吞虎,他自问也就未必有取胜的把握了。

  但江海天之所以煞费思量,却不是为了考虑本身利害,而是恐怕牵连朋友。他的一班江湖朋友,情形大致与他相同。例如氓(邙)山派与丐帮诸人,都是要等待时机,始能揭竿而起的。江海天这次营救李文成的孩子,说不定要到京城大闹一场,甚至要闯进皇宫,与大内高手厮杀。倘若氓(邙)山派与丐帮诸人参与其事,一来人多嘴杂,恐防泄漏机密;二来牵连太广,对反清大业,只怕反而有害无益。
  因此辽(江)海天几经考虑之后,终于决定了把这副担子独自挑起,不让众人知道。但叶凌风是他的“掌门弟子”,他也想藉此机会,让叶凌风多受锻炼,是以携他同行,事情当然也就不能瞒他了。

  江海天道:“救人如救火,怎还能去料理这些婆婆妈妈的的(去掉)事情?从这里回家,虽然只是三天工夫便可来回,但三天工夫,咱们已可以赶不少路了。你师弟、师妹的伤,有你师母照料,如何治理,我也早已交待过了,大可以放心得下,还何必回家去看他们?”

  鹿克犀连忙说道:“我知道你爹爹有几位姓张的好朋友,却不知谁是排行第三,住在米脂的。也许他曾经说过,我一时忘了!是张洪彪吗?是张中岳吗?……”胡乱说了几个姓张的名字。李光夏毕竟是个小孩子,鹿克犀本来己(已)露出破绽,他仍然不起疑心,答道:“鹿伯伯,你说的这些人都不是。张三叔是张士龙,我爹爹常常和我提及他的。但我可是从未见过他。”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5 15:59

第十回
  鹿克犀怔了一怔,道:“不如老三……”羊吞虎截断他的话道:“不,你是老大,还是你去的好。”突然接着叽叽咕咕他(地)说了几句江湖切口,说得非常之快。李光夏对江湖切口懂得一些,听得不大清楚,听得清楚的也有许多不懂,听得懂的只有“报讯”“瓢把子”“暗哨”三几个名辞,鹿克犀忙不迭他(地)说道:“老二,不必多说了,我去便是。”

  鹿克犀本想要老三马胜龙代劳,但转念一想,一向都是他自己出头和官府接洽的,如今碰到如此大事换个人去,只怕会出岔子;二来他也怕羊吞虎用江湖切口说得多了,便易引起李光夏的疑心,因此赶忙打断羊吞虎的说话,答应亲自去走一趟。“祁连三兽”之中,羊吞虎成(武)功最高,鹿克犀虽为老大,也得看他几分面色,听他的话。

  李光夏心想:“羊叔叔的切口我只听懂了几个字,不知他说的那番说话是什么意思。但只就这几个字而论,似乎与鹿伯伯所解释的意思又不大符合。他们要报什么讯呢?羊叔叔口中的‘瓢把子,又是谁呢?鹿伯怕(伯)已经是他们的‘老大’了,难道另外还有个首领吗?嗯,也许他们大人有什么事情商量,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李光夏究竟是个孩子,未曾知道江湖的人心险诈,因此虽是有点疑心,却做梦也还未想到这三位“伯伯”“叔叔”是对他含有恶意。

  马胜龙走后,羊吞虎忽地叹了口气,说道:“贤侄,我心里有件事情,着实不安。”李光夏道:“叔叔有何心事?”羊吞虎道:“就是为了你的林伯伯啊!”李光夏道:“哦,林伯伯?你说的是林教主么?”羊吞虎道:“还有哪位林伯怕(伯) ?你爹爹和林教主情逾兄弟,我和林教主也有着过命的交情,我虽然没有入教,但以前每次见面,他总是把教中大事,拿来与我商量的。”

  羊吞虎皱起了眉头,说道:“是你鹿伯伯不许你告诉我的,是不是?”李光夏记着鹿克犀的吩咐,他心里对鹿克犀也总是亲近一些,便替鹿克犀遮掩道:“不,不是的。我也没告诉鹿伯伯。”羊吞虎松了口气,说道:“对了,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鹿伯伯,但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你林伯怕(伯)的下落的了,你信不过我么?”

  羊吞虎道:“这个,这个——嗯,不是信不过他,他,他和你林伯伯并不认识的,他又有个毛病,喜欢喝酒,喝醉了就胡言乱语,你林怕(伯)伯的秘密,一来是用不着告诉他;二来也得提防他喝醉了酒,无意中泄漏出去,那不是害了你的林伯怕(伯)吗?”他吞吞吐吐,砌出一个“理由”,这与鹿克犀的说话全不相符,李光夏更加疑心了。
  李光夏心道:“鹿伯伯说他和林伯怕(伯)是八拜之交,这位羊叔叔却说他们从不相识。却教我相信谁的说话才是?”羊吞虎柔声说道:“好孩子,你把林伯伯的消息告诉我吧,我必须找着他才能安心。”李光夏道:“这个,这个我爹爹……”羊吞虎道:“你爹爹怎么?”李光夏道:“我爹爹真的没有告诉我。”

  羊吞虎喜欢奉承,马胜龙给他戴上高帽,他一想马胜龙的顾虑也有道理,便说道:“也好,我就出去看看。光夏,你今日一日奔波,很劳累了,你先睡上一觉吧。待鹿伯伯回来,煮熟了鸡,我再叫醒你。”李光夏已(巴)不得他有这个吩咐,说道:“是!”躺下来便睡,故意装作不多一会便即熟睡,发出鼾声。羊吞虎这才放心走了。

  李光夏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翻来覆去的只是想道:“不错,是得设法补救了。我已经告诉了鹿伯伯,听他们如此说法,只怕鹿伯怕(伯)也不是好人。”马胜龙捉着他手猛摇道:“怎么了,你不用害怕,赶快把实话告诉我。我可以设法通知你的林伯伯,叫他派人接你。”李光夏定了定神,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无从告诉他们。”马胜龙听了此言,不觉愕然。

  马胜龙比羊吞龙更鲁莽,不但攻汗(?)两位义兄,又恐吓了李光夏,但这么一来,他的假面具也就等于给自己撕下来了。李光夏十分害怕,只得说道:“听到了,我不说便是。”

  鹿克犀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人?”羊吞虎道:“我发现了一头吊睛白额虎!”鹿克鹿道;(:) “你又是说(说是?)人?”

  那瘦长汉子霍的一个“凤点头”,烧鸡从他头上飞过,羊吞虎“呼”的一掌,已朝着他的天灵盖劈下。那汉子头还未抬,右臂高举,成了“朝天一炷香”的招式,中指恰恰对准了羊吞虎掌缘的“冷渊穴”,这手是(是手)少阳经脉的起点,倘被点中,羊吞虎这条臂膀势将残废。

  李光夏不由得动起侠义心肠,突然箭一般地窜出,叫道:“马叔叔,你怎么可以,可以 ——”马胜龙喝道:“走开,留神研(斫)伤了你!”唰唰又是连环两刀——第一刀从那小姑娘头顶削过,第二刀圈回来就可以割断她的喉咙。这是马家“回回刀法”的绝招,即使是武功相若的大人也很难逃避。

  马胜龙余怒未息,羊吞虎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说道:“侄儿一时不明白,老三,你却怎么和小孩子生起气来了?”马胜龙最惧二哥,而且他也不是完全糊涂,见鹿、羊二人都“帮”李光夏说话,登时也就明白过来,立即说道:“我怎么会与孩子一般见识?嘿嘿,嘿嘿,他有侠义心肠,我还很欢喜他呢!”为了表示亲热,还轻轻的在李兴(光)夏肩头拍了两下。李光夏听了他那刺耳的笑声,心中却是不寒而栗。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4-15 16:10

第十一回
  青衣汉子受的虎爪之伤倒不很重,但心中却是大大吃惊,原来他已使到了九分气力,她(他)的掌力本足以裂石开碑,而今一掌打中那母大虫的天灵盖也未能将它打死,可见元气已是大伤,功力只怕仅及原来的三两成了。

  那小姑娘早已跳下,将他扶起,说道:“安大叔,你跌伤了?”那青衣汉于(子)道:“没,没有,哎哟,咳,……”忽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早已筋疲力竭,全仗着一股劲提起精神,到了山下,这股劲一松,精神便自涣散,再也支持不住。
  那小姑娘慌了手脚,说道:“安大叔,你不能再走路了。我,我扶你走吧。(”)一(去掉)那青衣汉子盘膝坐在地上,说道:“不必。再过一会,天色便大亮了。那时,咱们家里的人也该在路上了,我再放流星花炮。”

  那青衣汉子淡淡说道:“多谢了。看来你们是忙着赶路,咱们非亲非故,我不敢劳你费神。”那中年汉子笑道:“出门人彼此相助,理所当为,何必定须相识?我这里有颗小还丹 ……”那小姑娘道:“哦,是少林寺秘制的小还丹吗?我爹爹曾和我说过,这是治内伤的第一圣药,我爹爹自己制炼的只第二……”那青衣汉子喝道:“小华,不要多嘴!”向那中年汉子拱了拱手,说道:“阁下好意,安谋(某)心领。你有事请便吧!”言下之意,竟是不耐烦那中年汉子在此啰嗦。

  正想离开,那小姑娘忽道:“江大侠,我爹爹听说你武功天下第一,很想见你一见。”江海天喜道:“好,那你家居何处,可以告诉我么?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待办妥之后,一定登门拜探你的爹爹。”那小姑娘道:“只有我爹爹去访客人,他是不喜欢客人来访他的。你愿意会我爹爹,我回去告诉他,你等着他来找你吧。”江海天颇为失望,心道:“这人的脾气真怪。”便道:“我家住山东东平县柳(杨)家庄,请你转告你的爹爹,我在三个月之后,定在家中候驾。”

  这时朝阳已经普照大地,隐隐听得远处有马蹄之声。那青衣汉子突然摸出了几个流星花炮,弹上半空,放出了悦目的烟花。不多一会,只见七八骑幢(去掉?)马都向这山脚驰来。那青衣汉子道:“我的伙伴来了。江大侠,多谢你的热心,但现在你可不必为我担忧了。”

  这时日头还没多高,茶亭里只有一个客人,是个驼背的老头子,自斟自饮,只叫了一碟花生迭(送)酒,看来甚是寒酸。

  李光夏低声说道:“鹿伯怕(伯) ,我昨晚没有对你说实话。”

  鹿克犀听他说得很合情理,竟是相信不疑,于是连忙又问道:“你这位程伯伯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你还记得林怕(伯)伯与你们分手的日子吗?”他提出一连串问题,李光夏装作有点忙乱,先回答他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上月二十三。”鹿克犀屈指一算,到如今刚好是十四天。
页: 1 [2] 3 4 5 6
查看完整版本: 26《风雷震九州》捉虫贴、反馈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