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1 22:33

引用第159楼白猿于2014-01-29 10:35发表的:

我是百万军中杀百万军再杀上将,反正防反无双 p_w_picpath/back.gif

暗地杀人方是杀手本色啊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3 15:37

三人到了深处,眼前豁然开朗,却是来到一处宽敞所在。王子乌忽地做手势示意低声,众人伏在大洞顶上大气不出。不多时果然又奔进一个人来,借着夜明珠看清,那人是太虚道人。太虚道人甫一见满壁夜明珠,也是心花怒放,趴在岩壁上不住去亲。王子衣只见他面色贪婪,举止恶心,哪里还是那个修为高深的玄门高手?皱起眉头,厌恶地转过头去。
王子乌全神贯注侧耳倾听,向两人做个“有人来了”的手势。不多时太虚道人也听到脚步声,急忙起身寻找藏身之所。那大洞空空荡荡,哪里能藏人呢?只见他眼珠子又转了几转,往胳膊划了一刀,放些血胡乱抹脸上胸上,躺下装死。
不一会儿洞口进得一个人来,也是衣衫凌乱,浑身血迹,却是钱振北。钱振北见大洞中央躺了一个人,也是一怔,急忙跑上去看。
王子乌心道:“得,他要倒霉。”果然太虚道人突地暴起就是一剑,钱振北猝不及防,右肩中剑,身形急退,口中大喊:“是我!”太虚真人双目赤红,手中不停,进手招式如狂风暴雨一般,喝道:“杀的就是你!你丫一下来就把钱振北杀了,狸猫换子当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
钱振北冷笑道:“我是此中守墓人。你既然知道,为何一开始不喝破?是了,你存了借刀杀人的心,要浑水摸鱼来着。”
“是又如何?比你先下来的四人,谁不是一个心思?总叫老天有眼,将那些奸诈狡猾之徒一网打尽,又教你吃了老子一剑,也是老子平日里虔心修行积的福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有劳真人断后了!”王子乌从洞顶跳下,运起轻功往洞深处奔去,夏希尔紧随其后。太虚道人怒发冲冠,立即要去追,可是高手对决岂能分心?就那么一晃功夫,守墓人沉肘拧腰,唰地抽出兵刃来,是一点寒芒先到,拉回平手。
太虚道人急道:“你不去追他们便闯墓室里啦!”
守墓人冷道:“先杀你,再杀他,管他跑海角天涯,终究死我手下。”

王子乌背着王子衣正跑,那大洞平坦坦一条大路中有无数岔道,仿佛无穷无尽。王子衣“咦”地一声,惊道:“不对!奇门遁甲!”
王子乌只淡淡一问:“能破么?”
“你以为我是谁!”王子衣嫣然一笑。“先走离门!”王子乌依言选了岔道进了,转得数转又是一条岔道,又是王子衣出言指点。
“走巽位!”“踏坤位!”“趋同人”“大有!”
这阵势精妙非常,王子衣起初还能一眼看破,慢慢变得思索一会方能破却,越是后面,思索时间越长,阵势也越精妙。到了最后,数个岔道竟然都是幌子,正道方向却是一片岩壁。最后还是王子乌听风声从岩壁上找出一个小口子来方才得入。
那洞中正是墓室所在,只见墓室明晃晃一口朱漆棺材被八枚铜锁拴在半空,四周长明灯是亮如白昼,照起周围堆的殉葬宝贝不计其数。王子衣与夏希尔一声欢呼,小心凑上前去,细细观看。见没有机关,二人如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绿洲,拼了老命把宝贝往袋里塞。
王子衣道:“听好了胡子,咱们先不管拿了多少,上去再分!”
夏希尔点了点头:“言之有理的啦。”
王子乌忽地一拍妹子肩头,指住墙壁道:“你看!”王子衣转头看去,心头一凛,原来那墙上镶有无数白石,如满天星河一般。王子衣掏出星图拓本,与一处角落描述一模一样。
王子衣粗粗瞧了一通,心中很是奇怪。原来那四壁星图,按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顺序,绘的是二十八宿,本也寻常。只是青龙位星图与如今星图有些许区别,却是未曾见过。王子衣要王子乌取过纸笔,伏在地上细细推演。夏希尔急道:“哎哟老板娘的啦,都火烧屁股的啦,还搞啥水墨功夫的啦!”王子衣小脸蛋子认真非常,像没听见一样。
过了良久,王子衣才长舒一口气,示意要王子乌抱起,去推白石,果然应手而动。王子衣轻声呢喃,念念有词,不住推动另三面石壁上白石,重组星图,闹了良久。当她将最后一颗白石就位之时,只听隆隆有声,棺材上八根铜锁倏地伸长,那棺材稳稳着地,接着棺材盖又是一声轻响。
王子乌欺上前去,双臂使劲,将棺盖移开。
只见棺材内葬着一名做道士打扮的老者,须发如生,满头银丝没有一丝杂色,长髯直垂腰间,手上指甲三尺长,身边竹简无数部。棺盖内侧有金字刻道:“破却河图,方是有缘。万物自取,莫扰安眠。”王子衣跪下恭恭敬敬磕三个头,低声道:“老爷子,谢谢你啦。”伸手将殉葬的图书取了,细细包好,交予王子乌。王子乌将棺盖推回原位,王子衣又将四壁白子通通推乱了,牵动机括,重新将棺材吊起。
夏希尔将宝贝收做一个包裹,负在背上,笑道:“这买卖够本的啦。小老板娘,咱往哪走的啦?”
王子衣道:“刚刚摸出文书中有此间地图,石壁后有暗道可通生门。”
夏希尔嘻嘻笑道:“那最好的啦,小人可不想再跟牛鼻子打交道的啦。”
王子衣指点路途,转得几转果然又重见天日。夏希尔伸个懒腰,冲二人一抱拳,笑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啦。”
王子衣笑道:“好说,好说。只不过宝贝要留下。”
夏希尔假装一怔,奇道:“什么宝贝?”
王子衣指着他背后包裹,怒道:“猪鼻子插葱,装你哥的大头蒜啊!”
夏希尔嘻嘻笑道:“哟,大胡子记性不好的啦。你看我都忘了的啦。”顺手取下包裹摊开,面前一片珠光宝气。夏希尔道:“没有小老板娘,胡子的命都要扔里面的啦,我们波斯人最讲公平,最讲义气,咱们就五五分的啦。”
“死胡子你真敢说!你就泼了一下水花,还敢要五成!至少七三!”
“四六的啦!不能再少了的啦。”
“你还真是宁死不吃亏!”
“我们波斯人就是要拼命占便宜的啦。”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3 22:09

洞庭四则·黄鹤记

且说王氏兄妹离了岳州君山,以为此番两湖之行已然赚了够本,便动了归乡的念头,于是招呼了船只回武昌府。谁知到了武昌码头才知放下游的江航船几日前刚刚东下,要下个月方能回还。王氏兄妹急着返家,又去问租长途的船家,都说八月节快到了,不肯出航。王氏兄妹没法,只好留在武昌府,等过了八月节再说。两人一直宅在客栈,王子乌只管睡觉,王子衣却在日夜研读从君山摸来的文献,直到八月节那天,王子乌怕妹子闷出病来,硬把她拉到外边散心。又怕宝贝放客栈被梁上君子盯上,便把宝贝分头随身藏了。
那武昌府是汉水与长江交汇之所,水路交通很是便利,故有东南西北之商贾,春夏秋冬之行货,市集繁华为两湖之最,更有名楼黄鹤,傲立江边,遗世独立,更有费祎登临,崔颢题诗,太白吹笛,纯阳作鹤,历代骚人墨客凡过武昌府者无不游必于是,宴必于是,被赞为江南名楼第一。
王子乌早问清路途,拉着妹子一路往黄鹤楼来。王子衣毕竟是小孩心性,开始被硬拉出来还不乐意,后来看的热闹了,心怀大畅,笑靥如花,一路指着古迹讲了好些故事给兄长听。王子乌看到妹子活泼开朗的样子,也是笑出花来。
两人走到古琴台左近,王子衣道:“这是伯牙遇子期的地方。”王子乌道:“不错,这种知音之交倒是难得得很,倒是要去看看。”那古琴台却是在山上,两人沿着青石板小路转了几转,见有一群人围做一堆喧闹。王子衣心下不悦,皱眉道:“有人打架么?真是大煞风景!”那人群中有人大喊,却是买卖人的吆喝之声:“大消息,大消息!武昌府最大的绸缎庄‘洞庭祥’倒闭了,王八蛋掌柜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三万五千两银子,带着他小姨子跑了,我们没办法,拿着绸缎抵工钱!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绸缎,现在统统二十贯!!黄鹤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还我血汗钱!”
王子衣听了,银牙咬碎,气道:“这是什么清净所在,竟然卖这种东西!白痴哥哥你赶紧给我进去······”
“赶他们走?”
“抢三匹绸缎回来!快!不然给人买光了!”
王子乌拿这个见钱眼开见便宜就赚的妹子没办法,只得排开人群挤进去。王子衣正等候间,却见王子乌两手空空地跑了回来。王子衣不悦道:“怎么,没带钱?”王子乌赔笑道:“妹子,那绸缎不是好货色,不如不要。”“是吗?那就没法子啦。咱们去黄鹤楼吧。”王子衣淡淡一笑。
两人一路无话,王子衣偏捡人多的去处走。正好黄鹤楼附近是武昌府人烟最稠密的所在,走在路上连旁边人吃了什么午饭都能闻出来。王子衣突然右手拉住王子乌的手,说道:“哥哥,人家怕,别放手好不好?”她一个小脑袋低低地,一双黑珍珠也似的眼珠子悄悄往上去看王子乌,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狗。王子乌大大方方,拍胸脯道:“妹子放心,一切包哥哥身上。”“谢谢哥哥!”王子衣笑靥如花,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王子乌看看四周,突然低声说道:“对了,那包物事很是要紧,你给我保管吧。”王子衣拍手娇笑道:“哥哥,你又解读出什么来啦?再说我听听好不好?”王子乌笑道:“倒是没有新发现,不过我随意说给你听的你倒记得,你给我说说,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王子衣笑道:“讨厌啦,不是哥哥你说这事情多一个人记得多一道保险么?嗯哼,那我就说咯。咱们在君山找到的宝贝不少,其中最要紧的是记载星图的《河洛图书》和老爷子写的《天星手记》。那《天星手记》写的是老爷子生平在道术上的奇遇,果然稀奇古怪,太多的我也不懂。”
王子乌笑道:“嗯,你记性真好。”
王子衣掩嘴格格娇笑,完全是个得哥哥夸奖很高兴的小妹妹。
两人已到黄鹤楼下,那黄鹤楼建在蛇山之上,有白玉阶夹山而建,可通山顶,隔个各十数丈有小平台可共休息。王子衣放开王子乌的手,兴奋地往上跑,王子乌微笑目送。王子衣跑上两三个平台,忽地转身捧腹大笑。王子乌笑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王子衣笑道:“我想起钱老二了。”
“怎么想起这个?”
“钱老二轻功极高,只是早年受过毒伤,眼神儿不济,所以怕黑。可笑那守墓人,看他下井时小心翼翼,还以为他轻功不济,所以露了马脚。”
“哦。”
“还有啊哥哥。你多久没去工作啦?”
王子乌苦笑道:“妹子,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个的吗?”
“我家没有这种米虫!”
“······”
“噗嗤!开玩笑的啦哥哥,不过我要告诉你三件事哦。”八月十五的明月之下,王子衣嫣然一笑,衣袂飘飘,虽年齿甚稚,却如月下仙子一般。她对站在她下方数丈外的王子乌伸出大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指头。“第一,哥哥你变得好冷淡,明明我都这么贴你了还跟平常一样······“王子衣屈下中指。
“第二,哥哥心肠软,以前干的活脏得紧,所以早就洗手不干了······”王子衣屈下食指。
“第三,哥哥一遇到我的事会变得很六亲不认呢,所以······”
“所以?”王子乌眼神变得如刀般冷。
王子衣轻轻冷笑,大拇指往自己脖子划过:“去死啦,守墓人!”
“王子乌”腰间刚动,头顶风声大响,还不及抬头,只觉胸前面前一股大力袭来,头重脚轻天地反转,眼前景色便翻了个,腰上却多了一个人。月色之下,只见那人白衣飘飘,双目赤红,左手按住“王子乌”正脸,掌中袖剑寒芒吞吐不定。
王子衣拍手道:“白痴老哥,好漂亮的扑杀啊。”王子乌一脸严肃,他的扑杀出其不意,借高处下坠之势按住猎物头颅,按动机括袖剑刺出,最是难防,有时双手齐出,一次杀两人。他用这招二十七次,杀四十六人,从未失手。
八月十五,武昌府,王子乌第一次扑杀失手。
那守墓人在间不容发之际,双掌交叠死死抵住王子乌左手,那袖剑差得一寸没能刺入头颅。王子乌大喝一声,右掌用力拍出,掌风激震之下空气毕波作响,更有掌中袖剑一点寒芒先到,急奔守墓人面门。守墓人头一侧,堪堪避开袖剑,那一掌说什么也避不开,挨了个正着,恰如打翻了染坊铺,红的白的青的黄的淌了一地。
王子乌站起,忙几步走妹子跟前,急得周身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嘴中问道:“伤哪了?伤哪了?”
王子衣笑道:“哎呀,没事的啦······老哥!”
那守墓人七窍流血,猛地扑向王子乌背心。王子乌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垫步拧腰,凝掌成刀,猛地下劈,那守墓人双臂一合,使了个把火烧天式,将这掌迎头拦住,“啪啪”踏碎两块白玉砖。王子乌惊道:“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
“不错,我就是刀枪不入。”
原来练这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的非同小可,全身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要取胜除非找出罩门。王子乌临敌经验丰富,当下不惊不燥,凝神静气,一掌一掌扎扎实实拍出,维持个不胜不败之局,慢慢去找他罩门。守墓人冷笑道:“果然厉害,可惜我没罩门,你下去见那道士吧。”
“二逼玩意,着法宝!”王子衣一声娇喝,将秦镜取出去照守墓人。王子乌一看就明白妹子要用秦镜高悬找守墓人罩门,着意引诱守墓人往秦镜范围走。他避过守墓人当头一拳,反手去切他手腕,守墓人双手伸缩如电,以小擒拿手拆解。王子乌“云横秦岭”揽住守墓人右手,右足做轴,身形滴溜溜如陀螺转起,蓦地一脚踢出,喝了声“倒也!”,正中守墓人膝盖内侧。守墓人吃他不住,双足跪倒,映在镜中。
三人一齐看向秦镜时,却见里面却是个惊慌慌娇滴滴水灵灵的小姑娘模样,那小姑娘全身没一块血肉,竟然是木块铁片组成。王子衣像是高手匠人穷一世之力做出的人偶。
小姑娘正是高手匠人穷一世之力做出的人偶。
既然是人偶,当然没有经络,没有内脏,没有血肉。
既然是人偶,当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点穴无功。
有的高手能一掌打穿砖墙,可无论打多少掌都打不穿泰山。王子乌掌力虽深,打这个小姑娘却如击打泰山一般,劳而无功。一阳指功力深湛,总要有经络穴道方能有效。
两兄妹一怔,同声叫道:“卧槽!”
那小姑娘趁机挣脱,变回原来容貌,唰地一声抽出杆如她身高一般长的长枪,羞愤交加,怒道:“我要你们都死!”又与王子乌缠斗。
王子衣见那小姑娘长枪一寸长一寸强,势大力沉,崩拔压盖挑扎耍的是轻灵飞动,看起来举重若轻,耍起来举轻若重。那边王子乌却是一双袖剑一寸短一寸险,艰难周旋,根本欺不进她周围三尺,急道:“白痴,用剑啊!”王子乌给她逼得甚紧,几次要拔剑都无功而返,猛然间抬头见到黄鹤楼,心中一动,将小姑娘引到黄鹤楼边,一矮身使了个“旱地拔葱”,踩在长枪之上,脚上如同生根一般踏定枪尖,右手往背后就要拔剑。那小姑娘喝道:“想得美!”右手一拨,枪杆如泰山压顶一般砸他脑门,王子乌右足轻蹬,头下脚上往楼上飞去,半空中一低头一弯腰,呛啷啷鱼王剑出鞘,刷拉拉日月无光。说时迟那时快,那小姑娘绰了个枪花紧随而上。王子乌双足缠定檐角,一只大蝙蝠也似,只听“啷”的一声长响,两人一瞬间竟交手二十一招,兵刃相击之声绵绵密密,竟如只发了一声。
两人在黄鹤楼屋檐间交手,纵高伏低,奔跑追逐,如两只雨燕相互嬉闹。王子衣在楼下观战,暗暗捏了一把汗。原来那《天星手记》记载了一门极为厉害的邪法,将千名幼女尽数用蜡封住身上大窍杀死,所得魂魄极阴极怨,最是厉害。再把千名魂魄养炼成一,封入人偶之中。那人偶便如得了生命一般,能说能跳与生人无异。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又力大无穷,聪慧过人,加以邪法控制,确实是最是厉害不过的兵器。至于如何控制,《天星手记》却是没说。王子乌再厉害,总有力竭之时,久斗之下必无幸理。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5 00:24

这番道理王子乌又如何不知?只是形格势禁,不得不与那小姑娘缠斗到底。王子乌心中焦躁,手上招式不乱,谨守门户。他左手捏住剑诀,一招“雪拥蓝关马不前”斜点那小姑娘前心。他自知这招伤她不得,不过是要借机压住长枪,后招就要借力纵起上楼。谁知那小姑娘右足退了半步,让开这剑,还了个“横扫千军”连消带打,枪尾去扫他足胫,这剑就搭了个空。
王子乌心中一动,不去管她反击,手腕轻抖啪啪啪连抖四个剑花,这招“欲饮琵琶马上催”,好似白乐天“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招招抢先,一剑快过一剑。那小姑娘也不扫他足胫了,回过长枪守住门户,只听又是“铮”的一声大响,将王子乌长剑反弹回来。
王子乌冷笑道:“啊哈,你怕这把剑。”
那小姑娘咬住下唇,像要哭了出来。王子乌摇头苦笑:“别哭啊,这倒像我是坏人了。”
“那你就乖乖站好让我捅啊。”
“你没睡醒吧!”王子乌大声喊叫,“不陪你玩了。”双足用劲,蹭蹭蹭往上蹿。只听背后那小姑娘一路紧追,声音还带着哭腔:“回来啊,别跑啊,就一个窟窿,绝不多捅。不要那么小气嘛。”
两人纵跃追逐间已然到了黄鹤楼顶,王子乌见前方没路了,双足楼顶踏定。那黄鹤楼高数十丈,背后江风正紧,吹得人站立不住。后面那小姑娘嘿嘿笑着爬上,歪着脑袋坏笑道:“大哥哥,来玩吧!”
“喂,你角色崩坏了不要紧吗?”
“呵呵呵呵,是你,牵动我心中最后一丝杀意。”
“卧槽,这直接坏掉了!喂~你笑得好不对劲啊!”

王子乌见那小姑娘挺起长枪,跃跃欲试,慌忙摆手拦住:“等一下,我有话说。”
“有什么遗言快说!”
王子乌伸出中指:“傻帽!”
“咬你哦!”那小姑娘合身扑上,王子乌双足点地,像一只大鸟般从楼顶跃下,正好落到楼边树林之中。
那小姑娘咬咬牙,有样学样,瞄着那片林子从楼顶一跃而下,一路撞破无数树枝,摔了个仰八叉。她一个“鲤鱼打挺”待要站起,却如鲤鱼跳出水面又落回一般,重新摔倒,原来她从楼顶跃下之时,被埋伏在林子里的王子乌将她四肢齐身削去。
“手呢?脚呢?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可怜她只是一具封了灵魂的人偶,虽有感情,却无知觉,就连所见所闻也是靠灵魂去感应“气”,哪里流的出泪来?
王子乌将她四肢扔在跟前,喃喃道:“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
“好怕,好怕啊。爸爸,妈妈。我好怕。呜呜呜呜,好黑,好黑,不要,不要。呜呜呜呜······”
那小姑娘也不骂也不喊,只是在哭,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仿佛又变回原来那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王子衣款款走近,想起这人偶的由来如此之惨,那千名幼女受刑之时年岁与她相仿,心下凄恻,跪下紧紧抱住那小姑娘身子,口中不住低声安慰。

突然王子衣惊觉周围变得空荡荡的一片漆黑,无数幼女哭喊之声萦绕耳边,惊恐、害怕、伤心、无助、绝望一齐袭来,王子衣要移步,动不了;要握拳,动不了;要叫喊,动不了。
那哭声仿佛成了一双大手,从她脚下开始抚摸,蜿蜒而上,小腿、大腿、腰间、胸口、脖颈,那手所过之处,好冷······
“想来,那些女孩儿受刑之时,便是这般惨法。”
王子衣心下凄恻,不觉闭上双目。
黑暗中闭起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到光明。

“停下吧,铛铛铛,跟咱回家,在一起不用再害怕······”

王子衣依稀看到,无数容貌(服饰)各异的男女牵着她的手,在白天、在黑夜、在雨中、在雾里、在日下、在雪中、在草地
上、在沙漠中、在小河里、在大海旁、在高山下、在桥上、在船上、在路上、在岩上、在山上、在家里,笑着、闹着、说着、唱着、跳着,心里暖暖的像被太阳照着一样。

“来这边,点点点,你的房间,在一起不用怕黑天······”

王子衣依稀看到,无数容貌各异的黑衣男子扯住她的手、臂、脚、头,把白白的、烫烫的、粘粘的、硬硬的液体刷遍她全身,倒入她口中、眼中、鼻中、耳中,好疼、好黑、好怕、好冷·······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快来,快过来!王子衣想翻滚、想哭泣、想喊叫、想求饶、想逃跑,哪里动得分毫?原来世上最痛苦的,是想痛苦也不能。

“来这里,咚咚咚,迷路孩子,再也不会被抛弃······”
王子衣依稀看到,无数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在黑暗中聚抱成团,一个个消融在一个个里,发出微小而耀眼的光。那一直萦绕在耳的儿歌,推着她一步步往光芒走,无数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向她伸出手。

“在一起就不用怕了吧,就能幸福了吧······”
王子衣茫然地向光芒轻轻抬起手腕。

“······可是,你们为什么在哭呢?”
王子衣茫然地将抬起的手腕重新放下。那些女孩子见她迟疑了,哭喊地越发大声,越发伤心,越发寒冷,无数惨白的手腕拼命伸向她,像一座白色的森林。王子衣怕得抱住脑袋蹲下发抖,那无数手腕突然像被烫到一般,通通缩回光里,变成一个白玉一般的光球。
“你不该来。”
一声温柔的老人声音在她心头响起,“这些孩子悲伤怨恨无处发泄,怨气冲天,爷爷也压制不了多久啦。”
“爷······爷?”
“嗯,爷爷就是智慧的化身,道术的天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见行千里·······”
“废话好多!”
“贫道天星子。”
“早这样不结了!”
“时间无多,简单跟你说。想当年我无意间闯入一座古墓,得到这孩子,得知端的。于是我发愿要将这些孩子重新送入轮回,四处收罗道法秘笈,想当年我一上九华山·······”
“没时间了你还这么多废话!这是什么?”王子衣戳住那光球问道,那光球像水滴一般应手而陷。
“这些孩子渴求同伴,想拉你下水,暂时被我镇住。我马上做法将你送回去,你莫要碰那光球,省得被拉了去。”
“早点说会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光球伸出无数手臂,将王子衣拉了进去。那光球内部如激流一般,冲得王子衣天旋地转,不知上下。王子衣只觉自己像一片飞花落入海潮,无数寒冷、恐惧、疼痛、悲伤如海潮般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又变成哭不得,叫不得,动不得,任由无数负面情感侵蚀,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融合一起没什么不好的,顿时被白光吃了一半身子去。王子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兄长王子乌的面容。
“那是你哥哥么?他也没来救你,你也被抛弃了呢。还挣扎什么呢?过来吧,过来吧,跟我们一起走吧。”
一年前笑着拉钩钩立誓退出的哥哥,三年前为让她放心强颜欢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哥哥,五年前因为接了第一次脏活躲房里又哭又吐却向躲在门后偷看的她强笑的哥哥。
“就·凭·你·们······”王子衣求生之意暴长,冲破桎梏,一字一字高声叫道,“也想拖老娘下水!”
“哼哼,哈哈,能说话了。死小鬼,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啊喂!”那白光抖了一抖,将她下半身吐出。
王子衣捡回平日作威作福嗜虐的笑,“小鬼就是小鬼,自以为不能痛苦就是最大痛苦,告诉你啦,这比起痛苦到极点还必须开心,差一万倍啦!”
“呜······”
“接下来做什么呢?”王子衣伸伸懒腰,活动筋骨,“一二一”地做起五禽戏。看到她脸上野狼般残忍狐狸般狡猾的嗜虐笑,白光低声呻吟,轻轻摇晃。
“啊,想到了,你们一个个乖乖排队站好。”
白光不明所以,仍在低声呻吟,只是摇晃得更厉害了。
“听到没!”
白光唰地分成一千个面色惊恐的幼女,围在她周围整齐排好。
“我身体借你们,要乖乖排队哦。”

王子衣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
她睁眼见到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天花板,安心地舒了口气。她挣扎着想下床,可手足毫无知觉。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闹了半天连脖子都动不了分毫,又想反正也回到家了,干脆躺着吧,只是那个白痴哪里去了,还不过来!
“子衣,你醒啦!”
“什么啊,你在的啊。”王子衣嫣然微笑。
“当然在啊!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三个月啊,足足三个月啊!”王子乌坐在床沿轻轻抱住妹妹,差点没哭出来。
“好啦好啦,你扶我坐起来。”
原来王子衣在武昌府黄鹤楼下抱住那小姑娘,突然晕了过去,王子乌大惊之下抢上前要把她拉开,却好像被胶黏住了,说什么也分不开。王子乌去搭妹子脉搏,脉象无根无神,若有若无,王子乌惊得魂飞天外,背上衣衫湿透:“鬼脉!”忙运起本身功力,以一阳指的玄阳正气护住她心脉,闹了大半夜,那鬼娃娃突然从王子衣手中滚落,王子衣却是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变得跟瓷娃娃一般。好在脉象平稳,终于脱了险境。王子乌在那鬼娃娃口中问得端的,听得他心惊胆战,又敬又怜,想到王子衣竟以一介弱身化解冲天怨气,所受苦楚是想也想不到的,想来已是心力交瘁,精神受损极重,怕是难以醒来。
“······要是妈妈醒不来,我······我······”那鬼娃娃低下脑袋轻轻啜泣。王子乌笑着拍拍她脑袋,说道:“放心啦,我家妹子没有那么娇气。”
“所以你就把我带回家啦?”
“嗯,等了三个月,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你也不给我多担心一点······这是什么?”王子衣渐渐能够活动,无意中瞥见她被子里有处隆起,似乎藏有什么物事。
“啊,你说这个?”王子乌笑着将被子掀开,里面是一个没有四肢的小女孩子。那小女孩子睡得好香,脸上笑出一朵花来,好像在做什么美梦。“这孩子一直粘着你不放,我一把你们俩分开她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只好把她夹在你被窝里带回来啦。”
“真是蠢蛋小鬼。”王子衣轻轻在她额头划来划去,笑得温柔。“就叫她子洛吧。”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6 14:58

“咦咦咦咦!子洛是这么来的?忽悠谁啊你!是吧琴姐?”
“原来子洛是人偶啊。”
“喂,这么明显的瞎话你也信!”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他要说太阳从西边升起呢?”
“那太阳就是从西边升的。”
“······你没救了。”

王子衣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顿,琴云二女吃了一吓静了下来。王子衣道:“事情就是这样。子洛之前受伤太重,最近方才痊愈。而且除了本领,她就跟个十岁左右的普通幼女没两样,所以······”王子衣拍案而起,指住两人骂道:“要是给我发现你们欺负她,我就跟你们拼了!”
“讨厌啦,小衣,嫂子怎会欺负你孩子呢?”
“讨厌啦,老板娘,本小姐怎会让你发现呢?”

“老娘跟你们拼了啊啊啊啊!!!”

今天的乌衣记,还是一样的平安和谐呢。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6 22:24

还乡记

金陵乌衣巷中,有家外表十分寻常的古董店,“乌衣记”。和寻常的古董店一样,有着个喜欢偷懒的伙计,还有个尖酸刻薄的老板娘。而跟寻常古董店不同的是,这老板娘和伙计都是身着盛装豆蔻年华的女孩子。
春日的太阳是暖烘烘的,晒得让人发困。于是在院里洒扫的伙计云素素又开始躲懒,她拄着大扫帚,扫柄支颐,呆呆地看着天。老板娘王子衣见了火冒三丈,扯住她的脸骂道:“小胖子,再让我见你偷懒今晚没你的饭!”王子衣兄长王子乌见了忙过来将她拉住,王子衣骂了一通转身要回房。
“小衣!”云素素突然将她叫住,嗫嚅道:“啊,老板娘,我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
“我想······我想请个假,我家老爹快过寿啦,我想回去看看,可以么?”
王子衣冷笑道:“请假?你不回来了咋办?我到哪找你去?”
云素素小脸蛋儿急得通红,泪珠儿在眼眶里滚来滚去,险些儿哭了出来。她大声叫道:“我保证按时回来,真的,我起誓!”
王子乌笑道:“小衣别欺负人啦。素素你家在哪?”
“我爹就是河朔大侠云外龙,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子乌跟王子衣对望一眼,脸上霍然变色,王子衣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我不管啦,你瞧着办。”
王子乌呆呆地看云素素,眼神复杂,不知是恨是怜。如是过了良久,王子乌微笑着摸她小脑袋,笑道:“你父亲何时做寿?”
“他是三月十七的生日!”
“好吧,云大侠华府我也知道,从金陵出发快马最多半个月能到。按古董行规矩,我便给你一月来回,半月在家——共计一个半月。倘若逾期未归,你就等着吃竹板炒肉吧。”
第二日云素素收拾好了来大堂与众人辞行,琴月阳拉着她手不住嘱咐,王子乌只淡淡吩咐两句,王子衣却借口身子不爽躲房里不出来。
吃过早饭,王子乌带着她去相熟的骡马行给她选马,一路不发一语。云素素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和我家有什么过节?”
王子乌淡淡道:“没有啊。”
“那你和小衣为什么一下子态度变这么多?”
“那是你瞎想。”
“你胡说!”
“是是是,我胡说我胡说。”
“你!”

两人一路瞎闹到了骡马行,王子乌附耳跟掌柜的说了几句,那掌柜答应一声,牵出一匹马来。只见那马血红一色,双目有神,三声嘶叫冲云里,四蹄如飞过千山。云素素看了拍手喝彩,一矮身跃上马背,那马性子甚烈,一声长嘶要把她甩下来。王子乌赶紧拉过缰绳,轻抚马头,轻声说道:“马大哥,这是我家小妹子,暂时要您照顾了。”那红马竟似听得懂人话,低嘶一声,老实站住。

云素素马背上冲他拱手,说道:“大哥我去啦!”王子乌点点头,站在原地跟她挥手,直到那红红的小点再也看不到了。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2-7 20:38

本帖最后由 沙包鸣泣之时 于 2014-12-7 01:32 编辑

云素素平安回到家中,见了父亲云外龙,各有一番悲喜。过了一日,云外龙教女儿下校场练武,考校武功。云素素取出剑来,刷刷刷练起家传剑法。方才舞了几式,看得云外龙皱起眉头,舞到第三十七招上,云外龙心头大火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别练了!”云素素吓得住了手,目瞪口呆看着父亲。云外龙抬手“啪”地打她一耳光,怒道:“你练的什么玩意?出去历练一年,武功非但没有精进,反而不如以前,你这一年搞的是什么名堂!”云外龙怒气难消,夹手抢过长剑,手腕轻抖,“啪”地断成两截。
云素素一肚子委屈不敢发泄,她想在乌衣记虽过得开心,只是天天就擦桌子扫地做杂役,要说练武不过是琴月阳时而指点几招,王子乌有空时教她几招剑法,陪她喂喂招罢了。
云素素平安回到家中,见了父亲云外龙,各有一番悲喜。过了一日,云外龙教女儿下校场练武,考校武功。云素素取出剑来,刷刷刷练起家传剑法。方才舞了几式,看得云外龙皱起眉头,舞到第三十七招上,云外龙心头大火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别练了!”云素素吓得住了手,目瞪口呆看着父亲。云外龙抬手“啪”地打她一耳光,怒道:“你练的什么玩意?出去历练一年,武功非但没有精进,反而不如以前,你这一年搞的是什么名堂!”云外龙怒气难消,夹手抢过长剑,“在没将功夫捡起之前,不许你用剑!”手腕轻抖, 长剑“啪”地断成两截,拂袖而去。
云素素一肚子委屈不能发作,从兵器架中抽出木剑,按着家传剑法的架势一板一眼地练起来。心情低落的人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云素素闷头乱舞了好久,抬首只见夕阳斜晖已悄然爬入校场。
云素素收拾器具,去花厅吃饭。花厅饭桌之上却没有她的碗筷,坐在上首的老爹也只顾吹胡子瞪眼也不去理她,云素素赌气转身就走,回房歇息。
云素素晃燃火折点燃油灯,趴在圆桌之上看着火苗出神。豆大的火苗一跳一跳,像那天云素素长剑脱手时看到的太阳。
“到此为止!”
王子乌手中竹枝点住云素素咽喉。
“大哥你好坏!怎么就不放点水?”从兵刃脱手的惊慌失措回过神来的云素素含着泪大声抗议。
“我用的是竹枝是吧?”
“可是···”
“我不能用真气是吧?”
“是···”
“你打中我衣袖都算赢,我只能制住你要害是吧?”
“是···”
“这水都放得黄河泛滥了吧!!”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7 23:08

本帖最后由 沙包鸣泣之时 于 2014-12-9 20:31 编辑

云素素平安回到家中,见了父亲云外龙,各有一番悲喜。过了一日,云外龙教女儿下校场练武,考校武功。云素素取出剑来,刷刷刷练起家传剑法。方才舞了几式,看得云外龙皱起眉头,舞到第三十七招上,云外龙心头大火再也按捺不住,喝道:“别练了!”云素素吓得住了手,目瞪口呆看着父亲。云外龙抬手“啪”地打她一耳光,怒道:“你练的什么玩意?出去历练一年,武功非但没有精进,反而不如以前,你这一年搞的是什么名堂!”云外龙怒气难消,夹手抢过长剑,“在没将功夫捡起之前,不许你用剑!”手腕轻抖, 长剑“啪”地断成两截,拂袖而去。
云素素一肚子委屈不能发作,从兵器架中抽出木剑,按着家传剑法的架势一板一眼地练起来。心情低落的人做什么都是事倍功半,云素素闷头乱舞了好久,抬首只见夕阳斜晖已悄然爬入校场。
云素素收拾器具,去花厅吃饭。花厅饭桌之上却没有她的碗筷,坐在上首的老爹也只顾吹胡子瞪眼也不去理她,云素素赌气转身就走,回房歇息。
云素素晃燃火折点燃油灯,趴在圆桌之上看着火苗出神。豆大的火苗一跳一跳,像那天云素素长剑脱手时看到的太阳。
“到此为止!”
王子乌手中竹枝点住云素素咽喉。
“大哥你好坏!怎么就不放点水?”从兵刃脱手的惊慌失措回过神来的云素素大声抗议。
“我用的是竹枝是吧?”
“可是···”
“我不能用真气是吧?”
“是···”
“你打中我衣袖都算赢,我只能制住你要害是吧?”
“是···”
“这水都放得黄河泛滥了吧!!”王子乌敲了个爆栗,云素素抱头蹲防,眼中含泪。
“那我怎么打都打不赢?”
“哦,你想赢我啊?很简单···”王子乌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神情肃然,云素素睁大眼睛,紧张得不敢呼吸,静静等着他下一句话。那可是那位王子乌哦,神出鬼没又强得一塌糊涂会货真价实的一阳指却不知为啥在当家里蹲的王子乌哦。要是能得到一点半点的指教,今后就吃着不尽了!
王子乌终于从神游中回来,缓缓地说出了秘诀。
“下辈子吧。”
“大哥!”
“诶?说实话也有错吗?呀,所以说我真是个诚实得罪孽深重的男人啊。”
火大,这个轻佻的男人真叫人火大。
“大哥你教我啦!指点我几招必杀再放放水我不就能赢了?”
“听好了,素素。”王子乌神情再一次变得严肃起来,“能独自以两脚独立于大地的才叫做‘人’,只有自己冥思,自己渴求,自己身体力行得来的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你自己的力量,要自己去获得。”
“哦”,云素素恍然大悟非常感动,对王子乌的憧憬又深了几分。从此少女天天向王子乌讨教,尽管一次次被打得一败涂地甚至接不到十招,心里熊熊燃烧着火焰的少女并不服输,每天熬到三更寝,为如何改良战法和招式冥思苦想,明亮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纯粹而希望的光。

“这你妹的是拿我当笨蛋耍啊!”云素素红着脸伏在桌上右手不住拍桌,油灯蹦蹦跳跳着以一个七百二十度转体的标准动作落到地上。
“什么叫拿你当傻瓜啊?你本来就是个傻瓜好不好?”
一个看起来比云素素还要小一两岁的小姑娘,扎着双丫角儿,倚着门框背着手儿,一副嘲弄的神色。
“香香!”云素素又惊又喜,饿虎扑食般地抱了上去。
“别碰我!”那小姑娘重重挥开她的手,云素素讪讪地收回手,强颜欢笑。
“什么时候回来的?”
“哼,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姐啊!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像话吗?”
“你也就比我早生两年,摆什么谱儿啊?”
“呀,你还跟你姐拌嘴!”云素素哼哼哼地摇手指,得意洋洋,“也不知是谁小时候成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不停?”
“胡说!”云香香小脸憋成大苹果儿,怒气冲冲地指着云素素鼻子,“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像姐姐的地方?连我都比不过!”
云素素语塞,手臂无力垂下。云香香见她哑口无言,没由得愈加恼怒,“哼”地转身离开。的确,这个妹妹资质非凡,师承素有“万剑仙子”之称的女侠桂冰清,身兼云桂两家之长,虽然年方稚龄,未曾踏足江湖一步,却已然是江湖中有名的后起之秀。
“像我,本来就资质平平,在外面又瞎混了几年,更不行啦。”云素素暗自神伤,又想起初出茅庐时与王氏兄妹邂逅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子衣耍得团团转,“我总是在输。输剑三先生输大哥就不说了,我连小衣都比不过。”



彩阳 发表于 2014-12-8 09:09

还在填这个坑啊~~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8 19:07

彩阳 发表于 2014-12-8 09:09
还在填这个坑啊~~

挖坑当然是要填的···
就是给自己看也要填

彩阳 发表于 2014-12-8 20:51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8 19:07
挖坑当然是要填的···
就是给自己看也要填

家园改版以后,想送个花都找不到了呢.........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8 21:16

彩阳 发表于 2014-12-8 20:51
家园改版以后,想送个花都找不到了呢.........

消息太闭塞了,鲜花插件早就没了。

彩阳 发表于 2014-12-9 01:51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8 21:16
消息太闭塞了,鲜花插件早就没了。

知道啦,就是现在才说而已~~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9 22:12

本帖最后由 沙包鸣泣之时 于 2014-12-10 03:28 编辑

云素素从此加意努力练剑,可不知怎的,剑术像生锈的齿轮,怎么转也磨合不起来。每日被督促的严父厉声喝骂就不说了,更郁闷地是,好几次在路上碰见妹妹云香香,妹妹眼中就像没有她这个人一样,连招呼都不应就径直走了过去。
“被香香讨厌了。”云素素苦笑,“连爹爹也不喜欢我。”云素素渐渐想起在乌衣记的生活,虽然每天都要做各种各样的杂活,三天两头被卷入各种光怪陆离的事件,王子乌和琴月阳姐姐就不必说了,王子衣看起来爱欺负人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大家处得真如亲兄弟姐妹一样,日子过得真是快活。
等过了爹爹大寿,就这么偷偷溜回去吧。

三月十七日,是个注定要躁动不安的日子。这一天是河朔大侠云外龙寿辰,河朔大侠交游广阔,武林中慕名而来者不计其数。这日云外龙大排筵宴,庄中不知杀翻了许多头肥猪,不知打翻了许多坛老酒。云素素虽然是云外龙亲女,也不能坐在主桌附近,被下人带到偏厅远远一席与账房、师爷等地位较高的下人坐了。下人点头哈腰不住赔不是。
“大小姐,真儿个对不住,这是老爷的意思,委屈您了,委屈您了。”
“没事没事,张伯忙您的去吧。”云素素强行按捺下不快,跟张伯笑眯眯的,心中暗想,等吃了这酒席就马上回金陵。张伯看了她的笑像见了鬼一样抽抽,忙不迭地去了。云素素笑眯眯地转过头跟同席者寒暄,同席的几位先生是知道的,也像见了鬼一样,答礼后或是低头,或是张望,师爷更是一杯酒下肚后大叫一声“我醉啦!”往后就倒。
“有那么难看吗?”云素素笑眯眯地掏出胸前的小镜子,镜子里一个小姑娘笑得阴森诡异,寒气透过镜面扑面而来。
“鬼啊!”云素素把镜子摔了出去,又突然想起这玩意是她护身符可不能扔,手忙脚乱地又抱了回来。
“好险好险!”云素素不经意地往主桌上瞥了一眼,主桌上坐着父亲、父亲最好的几位好友、以及妹妹云香香。云香香眼神小心翼翼地四处飘忽,在云素素瞥过来时正好转到偏厅这边,跟她眼神搭上。云香香轻轻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整个人散发出安下心的气息。
那笑容把那边的云素素给看愣了。“难道她在找我?”云素素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渐渐沾湿了衣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宾客流水价来跟云外龙敬酒。云外龙酒到杯干,宾主尽欢。大门外突然发了一声喊,声音甚是惶急。
“怎么回事?”
“待女儿前去打探。”云香香蜻蜓点水般一个起落飞出大厅,姿势美妙看得众人不住叫好。
不多时云香香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进来,神情甚是亲热。身后几个壮丁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老汉。云外龙看见这女子大喜过望,降阶相迎一个抱拳。
“仙子光降,蓬荜生辉!刚刚还跟香儿说起您呐。嗯,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飞雁’赵一脚赵老师。似乎得到了一桩大机密,正被人追杀。”“万剑仙子”桂冰清一脸忧色,“怕是要追来了!”
“失礼失礼抱歉抱歉,区区已经追来了!”
一个中年书生一声长笑,排闼而入,身后呼啦啦围了几百号人,都是劲装大汉。
“阁下是?”
“区区杜李白,杜工部的杜,李青莲的李,白乐天的白。”中年书生朝诸人抱拳拱手团团一揖。云香香见他滑稽,存了几分轻视之心,挺身上前。
“我管你杜什么的杜,李什么的李,白什么的白!今儿个是我爹爹的好日子,岂容尔等小丑猖狂?”
“不敢不敢抱歉抱歉,待区区即席泼墨,聊祝云先生诞辰。”
杜李白拍拍双手,下面有书童献上文房四宝,诸人听他说的新鲜,都伸头来看,云素素也悄悄挤上来。杜李白提笔沉吟道:“写什么呢?嗯,既然是祝寿,那就写个寿好了。”
杜李白左手一挥,宣纸直直飞起,杜李白就着悬空的宣纸,大笔一挥,横竖撇捺,写得畅快淋漓。云素素心中一动,“这好像是剑法!”
杜李白写完,笔杆子往宣纸一撞,宣纸平平往云香香飞去,如有人托着走一般。云香香抓住墨宝展示出来,果然是银钩铁画,笔力不凡。
大大的一个“受”字。
“我受你妈!”
云素素花好大力气才按住要扑上去撕咬的云香香。

“事情我都了解了。”云外龙咳嗽一声收拾残局。“这位赵老师既然看得起我云某,云某自然不能把他交出去。”
“诶,失礼失礼抱歉抱歉。”杜李白一副很过意不去的样子,“不过这位赵老师区区是要定了。”
“今日云某贱降,诸位看得起我云某,不远千里而来。阁下如果执迷不悟,休怪云某逐客了。”
“就是就是!”
“还是滚吧!”
诸人鼓噪起来。杜李白也只是浅笑一声。
“诶,失礼失礼抱歉抱歉。怕是区区执迷不语,阁下也无逐客的本事。争斗起来,损伤必多啊。这样吧,按老办法来吧。”
“老办法?什么老办法?”云香香大惑不解。
“就是三场决胜负。”云外龙屏息凝视,严肃待敌。
“难道!不会吧···”云素素心里涌起不祥预感。
“着啊!”杜李白双手一拍,“说好三场决胜负,正派必然前两战尽墨,必然输了不认账,必然又弄出一个后生小辈来又打三场,第一场正派必然赢得势均力敌,第二场正派必然被打得无还手之力还能险胜,第三场反派必然不认账头领亲自出场,最后以后生小辈赢得莫名其妙而告终。”
“武侠小说吗!”云素素呐喊发自真心。
“哦!失礼失礼抱歉抱歉。不过闺女你真是有一副好嗓子呢。这样吧,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怎样?”
“随便你了,我已经没力气跟你瞎掰了。”

一场一看就令人热血沸腾的比武摆在你的眼前,怎么办?武功低微跟不上?不要紧!不会武功看不懂?不要紧!我们来帮你!
区区杜李白。
唉,随便了。我是乌衣记的云素素。今天由我们来为您解说。
云素素小姐,跟不上不要紧,跟区区说一声就行了,不必勉强。
没问题没问题,素素呢,可是职业的。
哦,信心十足啊,不错不错,区区就喜欢朝气满满的小姑娘。我们先来看看第一场先锋战。
第一场,“奔雷腿”武泰来对“千手观音”赵全峰。赔率分别是六分七赔一、一分五赔一,请理性下注。
素素小姐真能干呢,连赔率都知道?
没问题没问题,素素呢,可是职业的。
呀,不过素素小姐还真是貌不惊人却吓人一跳呢。武老师还好说,赵老师可是退出江湖好多年了。素素小姐能一眼认出来不说,还能给出赔率。不过赵老师的赔率是不是给得高了?
没问题没问题,素素呢,可是职业的。赔率也是精算过的。
主动抬高客胜赔率吓阻客人下注吗?素素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呢。不过这次官方不开盘哦,不用算赔率哦。
双方走到场上,比武开始!武老师擅长的是刚猛快速地腿法,赵老师擅长的是暗器。
武老师的攻击范围压倒性的不利呢。
对,武老师要赢,只能拉近距离近战。哦!武老师冲过去了,躲开了三支飞镖四支飞刀五支铁菩提,横扫千军!赵老师下盘!哎呀!差点!妙招啊!
赵老师轻功还是不错的,当年也有云中飞雁之称。
武老师浪费了一次机会,陷入被动。嗯,只能在场上以静制动了呢。
不过那也只能光挨打了。
是的,以战术来说这是必须的,毕竟你追不上打不着,只能被人遛狗一样溜呢。
素素小姐嘴还真是毒呢。
有吗有吗?素素呢,可是职业的。
不过武老师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还跟在后面追。
太过自信啦!估计要跪···哦!十二支梅花镖,二十四支日本手里剑,七十二根暴雨梨花针!满天花雨!赵老师居然使出了满天花雨!躲过去啦吗?武老师躲过去了吗!啊!武老师膝盖中了一箭!是背弩!赵老师在扔满天花雨时用的寒鸦凫水的规避动作的同时居然使出了背弩!胜负已分!
漂亮!这样反派就先下一城了。
有自己说自己是反派的吗!

我们先来看看第二场。
什么?居然是“小仙子”云香香对“万里孤鸿”辛无影!正派怎么回事,大人都缩了吗?素素对这种所谓“狮子锻炼幼狮就要把它推下山崖”的训练法深恶痛绝,因为嫌麻烦就说“自己的本领应该严格锻炼自己而自己独立去获得”之类漂亮话的简直就是垃圾,人渣,厨余!
好像是因为看穿我们是先头部队了呢,为了保存实力和神秘感啊。素素小姐后面的话好像夹杂着私怨呢。
有吗有吗?素素呢,可是职业的。真是的,正派在想什么啊?这场输了就全完了呀。
估计是想最后掀桌拉个高手来无双吧。这是惯例剧情。
你看赵一脚赵老师脸都白了。
不···赵老师脸本来就是白的。
顺带一说赔率是十分三赔一、一分一赔一。
这不是认定了拉高赔率都吓阻不了只能干脆认命的赔率吗?素素小姐对妹妹还真是严格呢。
没问题没问题,素素呢,可是职业的。
好,战斗开始。香香小姐的剑法虽然稚嫩,还真是不错呢。
香香加油啊,香香!!!
嗯,剑法非常精妙,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很有大师风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对吧,素素小姐?
香香我爱你啊!!!
呃···我们来看场上,香香小姐一派的剑法以飘逸为主呢,注重跟轻功结合的王道宗派。不过辛老师也是以轻功见长,只能比基本功了,对吧,素素小姐?
香~香!香~香!天~下~最~强!!!香~香!香~香!天~下~最~强!!!
结束啦!!!!!!!!!!!!!!!!!!!!

辛无影长剑一抖,云香香手中长剑拿捏不住,嗖地激射上天。再一抖直奔云香香咽喉。云香香惊恐无助的眼神深深映入了云素素的脑海,云素素头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急给自己身体下令,云素素的身体已经迅速地动了起来。
“香香!!!!!”
云素素飞奔过去,一个“灵猫扑鼠”将云香香扑倒,打了几个滚儿脱离辛无影剑刃的范围。
“哈哈,果然如区区所料,正派果然输了不认账!”杜李白眯细闪着寒光的眼睛,舔舔嘴唇,露出诡异的微笑。
“下一个来挑战的,就是素素小姐吗?正合我意。”
云素素看着他打量猎物一般的眼神,虽然手无寸铁,很奇怪的,不如开始那样害怕了,甚至觉得就算是一向怕得如老鼠见猫的老爹也没啥好怕的。略一回想之下,好像是从开始被杜李白拖着去玩解说时开始的吧?无意间打开了乌衣记时代的开关呢。是啊,在乌衣记,跟王子乌和王子衣在一起,就算是剑三先生来袭,甚至是被他打成狗那时都没怕过。
得谢谢大哥和小衣才行啊!
云素素扶着云香香站了起来。
“哦,为了保护妹妹,素素小姐克服了恐惧吗?”
那边的老杜好像说些什么废话。不过大敌当前,这种时候大哥和小衣会说什么来着?
“去吃屎啦逗比!”
云素素魅然一笑,右手大拇指往脖子处划过。

第一场,“无名氏”云素素对“万里孤鸿”辛无影。杜李白将辛无影叫过一边低声商谈,辛无影虽面有难色还是勉强应了。
“万里孤鸿”辛无影果然剑法了得,剑法舞得花团锦簇一般,真儿个滴水不漏,只是。
这二货怎么回事,站四五丈远对着虚空舞剑不累么?
辛无影一边舞剑眼神还不住地往这边瞟。
是因为我手无寸铁加上是后辈不能主动攻过来所以要我攻过去吗?呀,就算你这么可怜地望着我···
“别看我啊!我说别这么看我啊,呀,就算你这么可怜地望着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啥······啊!”
云素素恍然大悟,指指自己,又指指对方,又用手掌做出用力相抵的姿势。那边的辛无影高兴地连连点头。
“好剑法!”云素素不住鼓掌叫好,看着周围惊呆的人,作了个发起的手势。
雷鸣般的掌声。
辛无影哭了。

王子乌比武讲座其一:以弱胜强等于九成的武功加上一成的无耻,但那一成的无耻是最重要的,甚至比九成的武功更重要。


彩阳 发表于 2014-12-10 02:59

到底完了没...............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10 03:32

彩阳 发表于 2014-12-10 02:59
到底完了没...............

洞庭记完了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10 06:14

本帖最后由 沙包鸣泣之时 于 2014-12-10 13:48 编辑

赵全峰扶着辛无影,眼中要喷出火来。
“好奸猾的蹄子!竟敢吓得辛兄泪奔!辛兄不必着急,待小弟前去送死!”
“送死像话吗!那叫擒贼受死!嗨,我跟你讲这个干嘛?”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还真是要送死啊!”
“是吗?”赵全峰老脸一红,“我还以为是鼓劲的歌。”
“你们老大整天杜甫李白白居易,你们居然没文化?”
“不要紧,这场失利在区区计划之中。”
“蛐蛐儿你就别添乱了!”

第二场,“没血没泪”云素素对“千手观音”赵全峰。
“喂,不要随便改人家绰号好不好!还有你们别商量了,赵老师不要露出难色啊!不愿意就不要干啦!”
“素素小姐听了!一切都在区区计划之中。”
“刚刚就听过了你烦不烦啊?”
“按惯例,第一场必然是势均力敌良久后反派再败。果然如此。”
“你傻啊!还有你叫自己反派是闹哪样啊?”
“去吧!赵老师!把素素小姐打得体无完肤再华丽地输掉吧!”
“能打我体无完肤就不要输啊!”
这群家伙虽然是乱七八糟的笨蛋,但“千手观音”赵全峰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他一扬手就扔出六把飞刀,转身又是十二把飞蝗石外加一支袖箭,扬足就是一把踢刀,满天花雨,再无死角!杀手锏中的杀手锏!

王子乌的武学讲座其二: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叼,一砖撂倒。

云素素不待他发招便脚底使劲纵身飞出,往太湖石下一猫身子,听得哗啦啦声不断,当当当声不绝,正是武林失传已久的奥义,与华山派岳掌门所创神功“金脸罩铁面皮”分庭抗礼的“没脸没皮”。
“有本事你出来!”
“就不出来你拿本姑娘怎么着吧!”
赵全峰气得脸皮发紫,跨步向前,这当口儿杜李白突然咳嗽一声,赵全峰扬手一把飞刀甩出,击中太湖石又弹将回来,插于自己右臂之上。
“哎呀!好个阴险卑鄙的蹄子,居然使阴招伤我!”
“我都没动好么?”
杜李白排众而出,挥斥方遒。“诸位!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住口!”
“咳咳。一切如区区所料。你正派果然赢得不明不白,毫无光彩!”
“倒不如说我半句都没说我赢了···”
“我们反派自然是不服的了!”杜李白振臂高呼,没听到一人响应。惊讶的杜李白猛然回头,诸反派面面相觑,莫衷一是。
“咳咳!我们反派自然是不服的了!”杜李白面不改色再度宣称,“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两遍。”
“好可怜,快看不下去了。”云素素捂脸长叹。
“因为,剧本是这么写的!”杜李白重音强调了“剧本”两字,后边的反派终于反应过来,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响应声,杜李白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所以,区区将亲自打第三场!素素小姐,我们刚刚也退了一步让你再打三场,你们正派要是不允,便是欺世盗名的卑鄙小人!啊,这便是用言语把你们挤兑住,让你们不得不打。”
“这种事心照不宣就行了别说出来啊!”
“诸位,待区区胜了这一场,武林的惯例就要从此改写了!反派被正派掀桌作弊后必须输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将,载入史册!”
“你们,是蠢货吗···”云素素被这群逗逼气得脱力了,双手无力地垂下。杜李白缓缓走入场中,群侠惊异地指着他身后,“脚···脚印!”杜李白走在坚实无比的青石砖上,一步一个脚印,就是匠人细细打磨都无这般平整。云素素觉得身前的那个刚刚还在胡说八道窜上蹿下的逗逼化成了一座山,静静站在自己面前,不用出手就让人感受自己的渺小。
“杜先生,我们非要争斗吗?就不能坐下来解决问题吗?”
“很遗憾,素素小姐。刚刚跟你合作解说真的很愉快来着。无奈天意弄人,吾等区区凡人,只能随波逐流不知所终。我们之间注定有一战,为了表示区区歉意,你尽管攻过来吧!”
“没法子吗,杜先生?有人教过我,我也知道的,明明现在已经不是挥舞刀剑相互搏斗的时代了···”
云素素右手拔出木剑,强行咬住嘴唇,闷着头往杜李白方向冲去。

“要怪就怪惨无人道的天命吧!素素小姐,来吧!”
杜李白张开双臂,仰天长啸,热泪滚滚而下。
“···现在是,火器的时代!”
云素素看得真切,笼在袖中的左手扣动手铳扳机,砰的一声巨响,杜李白“啊也”一声往后便倒,腹部成了血葫芦,失神的眼睛望向辽阔的天空,充满了不信、不甘、不耻。
“于戏!女人是老虎!”
“话说,还是按着武侠小说的剧本在走啊···应该算吧?”
诸反派扶着重伤的杜李白缓缓退出,杜李白还不忘振臂高呼一声怒吼:“区区会回来的!疼疼疼疼疼···”
“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送走了这群瘟神,云素素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2-10 10:37

下次是不是要扛着机关枪出来了;P

沙包鸣泣之时 发表于 2014-12-10 10:50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2-10 10:37
下次是不是要扛着机关枪出来了

:lol糖煮看文不仔细啊,设定就是明代左右的架空朝代,王子衣的武器就是火枪。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2-10 11:12

哪个万户坐火箭上天不是明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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