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武当一剑》

smsjsmsj

 

 

 

  梁羽生的封刀之作《武当一剑》中很有些让人莫名其妙的情节,这在梁迷中早有觉察。天山游龙就曾在他的《我看武当一剑》中指出:“最后作者又因为西门夫人一句话,强行将耿玉京和西门燕撮合一起,令人莫名其妙,充着这方面的缺陷,本书难以进入梁羽生十佳之作”。其实,这类缺陷并非原作的先天不足,而完全是由于作品结集出版时经过大幅度删节造成的。目前公开出版的《武当一剑》的各种版本(包括内地戏剧版、广州版、香港天地版、台湾风云版)都是只保存原稿三分之二内容的删节本!
 

  这一问题是在偶然间发现的。那是2006年,百度梁羽生吧的一位网友(因是匿名发言,只知道其IP地址是:192.11.236。*)提及《武当一剑》文字有缺漏,游侠、心海泛舟等网友跟帖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
 

  网上《武当一剑》的最后一章少了一段文字。是原书就这样么?还是网上文章有误?找了好多地方都缺这段文字,有人知道什么地方有完整的么?多谢了。

  郭东来淡淡说道:“你在武当山三十多年,你能够来,我不能够来吗” 
 

  无名真人跟着上前施礼,说道:“当年我在杭州,未得见着大哥,深以为憾,有件事我要禀告的是……”
 

  郭东来哈哈一笑道:“你的事我早已知道。但你现在已是掌门真人,还何必叙俗家之礼?”
 

  (原文少一段)
 

  无量长老帮腔道:“掌门师弟,你这一问,似乎有点可笑!”
 

  无名真人道:“发何可笑,愿闻其详。”
 

*********************************************************************
 

  心海泛舟:
  私家,可否查一下你手中旧的版本。
  广花版也就是这样的。
  不然,就只好麻烦SMSJSMSJ兄查83年七月初的大公报了。
 

********************************************************************
 

  私家侦探:
 

  郭东来淡淡地说道:“你在武当山三十多年,你能够来,我不能够来吗”无名真人跟着上前施礼,说道:“当年我在杭州,未得见着大哥,深以为憾,有件事我要禀告的是──”
 

  郭东来哈哈一笑道:“你的事我早已知道。但你现在已是掌门真人,还何必叙俗家之礼?”

  【无名真人道:“在武当山,我固然暂任掌门之位,但论当年在江湖上的交情,你是我大哥,水大漫不过鸭子嘴。今天武当山上……”
 

  郭东来道:“今天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就是专门拣这个日子特地来凑这个热闹的。刚才你不是在问话么?接着问,先不要管我。”
 

  无名真人道:“那请恕不恭之罪!”回头问不妄道:“不妄你仔细想想,十八年前,就在两湖大侠何其武遭人暗害的那几天,这个装聋作哑的王晦闻,有没有下山去过?”不妄想也没想,张口就答:“自从他来到武当山,从来就没有下山去过。”】
 

  无量长老帮腔道:“掌门师弟,你这一问,似乎有点可笑!”
 

  无名真人道:“如何可笑,愿闻其详。”
 

  【】中为所缺部分。
 

*********************************************************************
 

  游侠骑士:
 

  侦探查的是中国戏剧的早期版本吧。因为除了广花版,此书在大陆好像只有此版。我看所缺的还不止这一些。例如:
 

  王晦闻冷笑道:“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郭东来道:“有!”
 

  (缺)
 

  王晦闻道:“在两湖大侠何其武遇害之前,已经发生了本派的俗家弟子丁云鹤在燕京突然莫名其妙的暴毙一事,跟着又是无极长老在赴京途中,被人暗算受了重伤,种种迹象显示,是有叛徒蓄意危害本门。无极长老是在受伤之后几天才死去的,但实不相瞒,在他身亡之前,我已得到了有关何其武的弟子在关外私通满洲的消息,而且已经正在南归了。我担心叛徒要暗算的第三个目标就是何其武,因此我禀明无相真人,赶往何家报信。”
 

  无色道:“这样重要的消息,你是怎样得知的?”
 

  王晦闻道:“我虽然隐姓埋名,遁迹武当避祸。可还有家兄在外间做我耳目。这个消息,就是他那次上武当山的时候,通过了不妄告诉我的。所以我才禀明无相真人,由家兄替我装病,让我下山恢查叛徒!无相真人和不妄都是早已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中间标出“缺”的地方,必有遗漏。
 

*********************************************************************
 

  smsjsmsj:
 

  你们说的武当山这段(王晦闻呀、郭东来呀……)我在大公报连载版上没找到。这段情节好象是揭露“满洲奸细”,连载版有这么一段:
 

  耿玉京喝道:“……哼,你诬陷我爹是满洲奸细,谁知你(smsjsmsj按:指丁养浩,他当时和熊经甫在一起)才是满洲奸细……”

  连载版中袁崇焕、魏忠贤都曾正面出场,分回也完全不同。
 

  书末还有什么“蓝水灵武功大进”等等……
 

  总之,连载版和修订版差距过大,不能比对。
 

  《武当一剑》连载版和修订版差距是巨大的,情节性的。
 

  听口气,似乎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巨大差异。

  讨论进行中,大家一致认为这部作品的文字有所脱漏,于是先请私家侦探查阅戏剧版,补充了一部分内容,但另外还有些地方似仍然存有问题,因此遂请我利用工作之便,去国家图书馆查阅当年连载《武当一剑》的《大公报》,看能否补上这些脱漏。然而我在查阅报纸时却意外发现,今传本《武当一剑》中根本不曾涉及的袁崇焕、魏忠贤等历史人物,在报纸连载版中竟然都曾登场,连载本不仅没有脱漏,还有着大量今传本中根本没有的情节与人物。我在梁羽生吧跟帖把这一现象告知大家时,自己并不觉得十分重视。没想到,梁迷们竟因此而兴起了恢复《武当一剑》原貌的心思。
 

  国家图书馆港台旧报纸复制费用较高(按规定必须扫描、不得复印),不太可能在那把报纸连载的《武当一剑》全部复制。幸运的是,上海图书馆也收藏有当年连载《武当一剑》的《大公报》,并且允许复印,费用相对低廉很多。2007年间,私家侦探告诉我,在上海朋友夏侯仪123(旧雨楼·清风阁版主)的说明下,网友天山游龙、花无语、侠圣、心海泛舟已经出资把上海图书馆藏《大公报》连载的《武当一剑》全部复印下来,交私家侦探扫描整理。遗憾的是,上图馆藏《大公报》不全,除零星缺报外还有整月缺失。工作既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我没有理由不予支持。于是,那些零星缺报的地方我就用国图报纸的扫描件补上。整月的缺报问题,先由情定昆吾在国图对照《大公报》记下今传本没有的小标题并进行初步文字核对,再由我仔细核对那一部分的连载版和今传本,将两者异文全部记下,交给侦探整理。问题还不只这些,因为图书馆的旧报纸是多期装订成大厚册,有些接近装订线的边角文字复印、扫描时是印不着、扫不到的,必须人工补抄。侦探先通过msn与emial把需补抄的地方(报纸日期、补抄部分前后文的文字)告诉我,我调出报纸核对后一一补上。这样的“零碎活”非常耗时费力,有时候刚把报纸还掉又发现了新问题,只好再次调出核对。到全部工作结束时已是2007年岁末了。之后,我们又商量解决了繁简体问题、前后用语统一等问题。2008年初,整理稿在经过侦探、心海泛舟的细心校对后,沉星又花了一个假期的时间再度校对一遍,终告完成。应该说,这是南北梁迷的集体成果。没有各地梁迷的集体付出、通力合作,不可能有这最后的收获。而经过自己的辛劳,终于得以欣赏全部无删节原始连载版《武当一剑》,梁迷快事,也莫过于此了吧!
 

  《武当一剑》连载版的整理完成,有着多重意义。看到连载版中与耿玉京结合的是郑巧儿(这个人物在今传本中被全部删除)而非西门燕,看到连载版中紫禁城的刀光剑影,看到大量疑问在连载版中解释圆满,《武当一剑》在天山游龙兄的心目中或许就可以进入十佳之作了吧!关于《武当一剑》的故事是发生在《白发魔女传》之前还是之后,梁迷中曾经发生争论。如今,随着袁崇焕、魏忠贤等历史人物在连载版的出现,这一问题已完全解决──《武当一剑》的故事发生在《白发魔女传》之前,《白发魔女传》是后天山系列的起点。

  还有一个故事:阵子网友曾经整理有《武当一剑》人物关系图,将赵太康与褚千石两位为明朝效力的钦使当成努尔哈赤的人,当侦探看完连载本后,曾对此提出异议,心海泛舟便解释道:“呵,这要怪梁羽生了。他在今传本中写得不明不白,册封的钦使神秘失踪时,无量长老又神秘死亡。按今传本,这两位钦使是有问题的,所以我把他们定位为金国内奸。按目前连载版,这两人失踪是有原因的,他们只能算是朝廷的人,不能算是金国内奸。”看来,连载本的恢复是为二人“平反昭雪”了。不知能否依据连载版重新制图──把郑巧儿、郑铁岗、袁崇焕、魏忠贤这些人物加进去。
 

  需要说明的是,因顾虑版权问题,我们整理的文字只限于内部交流,还不能在网上公开。希望梁羽生先生有朝一日,可以允许报纸连载版《武当一剑》的公开出版、传播,让所有梁迷圆梦。
 

  《武当一剑》连载版的整理成功,也鼓舞着我们继续探寻梁羽生先生的另一部著作《武林天骄》的连载版原貌。按照侦探的推算,《武当一剑》出版时删节了全书的三分之一,而《武林天骄》则删除了三分之二!这些删除的文字究竟写了些什么?且让我们继续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