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七 妙人儿倪家少女,名联观止,梁羽生家园书库,梁羽生家园

 

 

一〇七 妙人儿倪家少女

 

 

 

  另有一个著名的绝对,对头是“妙人儿倪家少女”,也是直到现在还未有令人满意的下联的。比较好的一个对句是:

  武士心志在止戈。

  上联“人儿”合成“倪”,“妙”字分开则是“少女”;下联“士心”合成“志”、“武”字的篆书体是“止戈”的合并,故成语有“止戈为武”的说法。“武士心志在止戈”这句也很有意思。“儿”字用北京话念是卷舌音,可作仄声。可惜“志在”对“倪家”欠工整,“止戈”对“少女”也嫌牵强一点。

  读者骆广彬君来函,提供“妙人儿倪家少女”的另一对句:

  信言者诸姓人言。

  并加解释,这是“姓诸的人家说,我信人言。”“人言为信”,“言者成诸”,就字面的对仗而论,这个下联要比“武士心志在止戈”工整,但却似不及“武士”一联有意思。

  某读者对《今古奇观·小妹三难新郎》中的名对“闭门推出窗前月;投石冲开水底天”有意见。“窃谓曾赋‘山抹微云’之秦学士,何至妻以‘推’来,夫以‘冲’往?(东坡有妹,正史不载,遑论婚嫁)宜对以‘入户迎来草上风’。《论语》:‘草上之风必偃。’”骆广彬君同意此说,亦疑有一对句云:

  开轴拈来岭上花。

  附函解释:“此联是同一时间、同一书面而依次进行之动作联。‘闭门’是实动作,‘推月’是虚拟思维的动作。‘闭门’之后,夫妇俩步入书房观摩名画,‘开轴’是实动作,同样,‘拈花’是虚拟思维抽象的动作,不是从岭上采撷之花。”我以为两个对句,一含哲理,一以电影手法解剖,均有创意,各擅胜场。不过小说属于虚构,“投石冲开”的对句虽较俚俗,不类秦学士口吻,但能切合虚构情景,似亦不必深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