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1 22:01

第四回
  无量看看天色,说道:“依照武林惯例,递了拜帖,本人就该跟着来的。如今己(已)是过午时分,怎么还不见来呢?”

  不过令得一众同门在心中赞叹不己(已)的,还不是他说话的得体,而是他招数的老练。他虽然没有用剑,但却是把太极剑法化为指法的。更妙的是,他出招的手势,似乎只是要拦阻对方的前进;而对方的剑未出鞘,手臂也不屈伸,只凭一股内力,便令得剑鞘抖颤,招数似有还无,亦虚亦实。表面看来,也不像是攻击对方,只是想绕过对方的拦阻。

  向天明道:“真人想必已经收到我的拜帖了,蒙贵掌门严阵以待,实是令我这个无名小卒有不胜荣宠之感。”话语之中,暗含讥消。无相真人微笑遣(道) :“剑圣之名,名闻天下。向兄你太谦了。不过,你说的这几句话,却也是有点误会了。”

  向天明道:“那时你想必己(已)是武当派内定的候任掌门了,这拜帖你本来是可以替无相真人接下的。不但如此,我还要替我那两个下人多谢你给他们的教训?”

  “不对”通常来说,是应该指已经出现了的事实的,怎的又说道“猜想”呢?无色不解其意,但场中的比剑已是越来越紧张了,即使无柏(相)真人愿意说,他也不便此刻发问,何况无相真人已经言明是要押后再谈呢。他只好把疑团存在心中了。

  无相真人回想三十六年前所见的那个玄贞子徒弟,暗自寻思:“不错,内功的深浅和资质的厚薄有很大的关系,并不一定是修习时间长的就一定比修习时间短的功力深。但玄贞子那个小徒弟,当年已是那么了得,他的资质是应该不在不岐之下的,但现在看来,他虽然胜过不岐,却也不会胜过大(太)多,这是什么原故呢?”

  武当派弟子之中,不乏有江湖经验的行家,细心注视之下,有些人亦己(已)看出来了,刚才那个向天明戴着人皮面具的,现在的向天明,才是露出“庐山真面”。

  最初他们都是只注意剑法,一阵惊呆过后,他们开始感觉不对了。露出“真相”的“向天明”看来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但那个玄贞子的徒弟向天明却是三十六年(前?)就已经和无相真人订下了约会的!

  不岐最后上来道贺,井(并)谢无名为他解困之恩。无名微笑道:“你的剑法也很不错了,将来倘若练到奇正相合的地步,定可为本门添一异彩。”众弟子见他如此谦虚,更为钦佩。

  无相真人也似另有所恩(思) ,又叹了口气。正是: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1 22:09

第四回
  不知他当时有没有流出冷汗,但说至此处,他却是不觉停了下来,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在他身旁伺候的小道上递上一杯参茶,他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下去道:“他的剑法有如飞鹰盘旋,即使他没有纵身跃起,那剑势也有如凌空扑击一样,而且每一招所藏的变化也不相同,或是一招三式,或是一招五式,最多甚有至一招九式的。每一招的姿势当然也是大不相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套剑法,只能只守不攻,默记他每一招不同的姿势,留心他的每一种变化之内,有没有破绽可寻。在他施展第一遍的八八六十四手飞鹰剑法的过程中,我是只能‘静观’,不可能马上想到如何克制他的。他这套剑法也真的是几乎达到无懈可击的地步,在六六三十六招之前,一点破绽都没有,到了第三十七招,我才发现一个破绽,到了第四十八招,发现第二个破绽。六十四招剑法,只发现三个破绽,那是极为难能可贵的了!”

  无相真人接下去说道:“我发现了他的三个破绽,心里反而有点着慌了。他的第一个破绽是在第三十七招出现的,假如他跟着次序使第二遍剑法的话,我岂不是要到一百零一招才能胜他?”说至此处,不觉又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原来飞鹰剑法虽然共有八八六十四招,但向天明并不是顺序施展出来的,那三个破绽,一在第三十六招,一在第四十八招,一在第五十九招,向天明使出三十六招之时,原来有破绽的这三招剑法,已是都使出来了。

前后不一致,前面说第一个破绽在第三十七招,后面又成了第三十六招。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2 19:38

第五回
  是一个中年的道姑,虽然只是看见侧面,但己(已)令他觉得似是熟人了。
  他正自吃惊,那道姑已经从山拗(坳)处正面现出身形来了。他一看之下,这一惊可就更是非同小可了!

  蓝靠山的妻子头脑简单,听了这(之?)后,不觉一怔,冲口而出,便即说道:“师太,你真的是武当山的道姑吗?”

  她的反击也是极为狠辣,她的身子几乎是贴着地面斜飞出去,人未起立,一把喂了毒的梅花针己(已)是有如雨点般洒了过来。

  躲在暗处偷看的不岐,此时方始松了口气。他对不悔与常五娘的功夫深浅,都是心中有数的。暗自想道:“不悔中了青蜂针之毒,无论如何,她是追不上了常五娘的了。中了青蜂针,若无常五娘的解药,那就必须有上乘内功的人助她运功疗伤。嘿嘿,到她毒发之时,我倒是可以帮她这个忙的。她受了我的恩惠,还能和我作对吗?何况,她拿不下常五娘,料她也无从得知我与常五娘的关系。”此时不悔已经追下山去,蓝水灵亦己(已)踏入家门了。不岐抹了一额冷汗,悄悄从后山折回清虚宫。

  不悔师太道:“那她就要一生摆脱不了心腹之患,心痛肚痛,随时都会发作。不过,依我看来,炼化尘丝这份功力她还是有的,但最少在半年之内,她是不能在江湖上害人的了。所以我才放心让你下山去找弟弟。好了,事不宜迟,你这就下山去吧,我也应该回去享(禀)告掌门了。”

  要知她的受伤虽然没有不戒那次在盘龙山所受的双重毒伤。(去掉)掌伤之重,但她不合在中了剧毒的青蜂针之后,还和常五娘交手,而且追赶了常五娘一程。此时她虽然仍能运用内功,但已是压不住毒气的上升。

  无名真人道:“青蜂针之毒恐怕还得一些时日才能消除净尽,但当务之急己(已)不是替不悔疗伤,而是要查明常五娘的来意了。她这样大胆,实在出乎情理之常!”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2 20:02

第六回
  他开始窥测到一点门径,就跟着这条思路练下去,一套太极剑法练完,隐隐发觉,恐怕最少有十几招是不符合那“十六字真言”所含的剑理的。他每发现一个破绽,心里就多一分疑惑:“义父的剑法是跟无色长老学的,无色长老是本门公认的第一剑木(术)高手,为什么这些破绽他看不出来?” 

  那少年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还不至于到破绽百出的地步,你这一招,只不过有三个破绽。”但一招就有三个破绽,己(已)是足以令他惭愧了。

  蓝玉京悠然神往:“可惜我还要往少林寺,师祖虽没有定下期限,也不能在这里耽搁得大(太)久了。嗯,现在已经是第十天啦。”

 蓝玉京道:“我也不是和少林寺哪位大和尚相识,只不过有位道长托我办点私事……”正自思量要不要如实告诉这个有恩惠于自己的新交,东方亮己(已)是哈哈一笑,说道:“我才没工夫管你的什么私事呢。你忘记了吗,咱们见面的第一天,就曾经说过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的。所以,不论什么事情,你喜欢说就说,不喜欢说就不必说。只除了比剑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破绽乃是例外。你不要我说,我也要说。”
  蓝玉京大喜过望,说谊(道) :“这样最好。”

  心念未己(已) ,只听得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那个人已经出现了。是个女人。

  瞬息之间,双方的兵刃碰击了七八下,更确切他(地)说,这“瞬息之间”就是蓝玉京使出第一招“如封似闭”的时间。

  他的身形拔起之时,几乎感觉得到常五娘那把短刀是贴着他的鞋底削过。他脱下鞋子一看,果然发现鞋底原有的泥垢都己(已)给刀锋刮得干干净净。

  这句话在常五娘听来,“高手”二字即使不是指无相真人、无色长老,这两个顶尖的高手,最少也是指武当派“不”字辈如不波不岐这些高手。心中想道:“他不怕给这少年知道他上武当山挑战之事,这个少年纵然不是他的师弟,大概也不会是我要我(找)的那个人了。”要知她之所以打破沙锅问到底,目的就是在想要查明蓝玉京的身份。

  “这个好处大(太)小,别的人也能帮我。”

  东方亮的剑势己(已)是将她圈住,她却是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冻窗上乱撞了。

  忽听得常五娘的笑声也从远处传来,跟着阴阳怪气他(地)说道:“蓝玉京,你这傻小子,你以为东方亮真是好人吗,他帮你,不过是想要骗你的剑法罢了。嘿嘿,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底细!从他师祖这一代算起,已经是和你们武当派结下三代仇怨了!”

  东方亮道:“好,你既然不信,那就不必胡思乱想了。静下打坐运功法(祛)毒,待你好了我再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杀蓝玉京,但有这个念头出现,己(已)是令他不觉打个寒噤了。“我骗他的剑法已是不该,怎能还有这个念头?嗯,我也不求能胜过蓝玉京,只求胜得过牟沧浪便已心满意足。他现在己(已)是道号无名的武当派掌门,我若是能够报了他那一剑之仇,也算是替师祖出一口气了。”

  话犹未了,无色道人己(已)是唰的一剑刺过来了!喝道:“我早料到你是常五娘一党,任你花言巧语,今日决计放不过你!”

  东方亮连退七步,到了最后一步,无色道人己(已)是只剩下三成攻势,东方亮松了口气,这才能够出声,“小兄弟,你别管我,你师叔祖杀不了我的!”

  无色道:“武林中人大部囿于门户之见,以至故步自封。这的确是个相沿己(已)久的毛病。京儿,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2 20:14

第七回
  常五娘七窍玲珑,鉴貌辨色,知他己(已)是回心转意,便即趁势撒娇:“是谁造我的谣言,你不说给我知道,我可不依!”
  唐仲山道:“那也不全是谣言啊,称(你)自己也承认和戈振军是旧相识的。”

  当然,这只是牟一羽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己(已)是令得他益增疑惑了。

  他的母亲是在八年前去世的,那时他已经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说大下(不)大,说小不小,但最少也可说是颇懂人事的了。

  高手搏斗,只差毫厘,东方亮这一招正是攻敌之所必救,牟一羽虚晃一脚(招?) ,剑法倏变,划了一道弧形,反“圈”敌足,一下子就从夺命剑法变作了太极剑法。

  牟一羽心道:“我偏不依你!”把“苏秦背剑”变为“张松献图”,前者是反手剑,后者是正手剑,招式相似,同中有异。只听得“嗤”的一声,东方亮剑未出鞘,己(已)是把牟一羽的衣袖削去了一幅。喝道:“你不听话,那只有自讨苦吃!”

  牟一羽道:“但在他的话语之中,却己(已)暗示你的弟弟在少林寺,你也不想单独去少林寺试探试探么?”

  东方亮一本正经他(地)说道:“这可不行,我怕你的小师叔说我带坏了你。”

  但“下这么大的雨”又(怎)么样?她呆了一呆,下面的话就不知该怎样说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5 15:44

第八回
  西门燕道:“其实你做我的客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第一,我不会亏待你,第二,我住的那个地方也很不错,许多人想会(去?)都去不到。”蓝水灵道:“就算你的地方是皇宫,我也一点都不稀罕。”西门燕道:“哦,你竟是这样讨厌我吗?”蓝水灵道:“不是讨厌,只是不喜欢和你在一起。”

  忽然她发现自己的鼻端也好像有婉(蜿)蜒浮动的白气,心里不觉奇怪:“怎的来到我的鼻子底下了?”要知西门燕那两道白气是随着她的呼吸伸缩的,呼吸之间,一直都是凝聚不散,不可能只是一丝丝若隐若现的气体吹到了她的面前来。

  “这点风险都不敢冒,你不怕给老大骂咱们是窝翼(囊)废吗?再说,老大虽然说是要来,但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再来。”

  她的眼前幻出牟沧浪的影子,是少年时候的牟沧浪。那时人家都说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璧)人。牟沧浪倾倒于她的美貌,她也抗拒不了牟沧浪那对眼睛的魅力。她还记得牟沧浪有一次和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他说他希望有个长得像她这样的女儿。她懂得这句话的意思是绕个弯儿向她求婚,但她假装不懂,说道:“你是个美男子,还怕养不出漂亮女儿吗?”当时牟沧浪的家里正在准备替他提亲,对方是个名门闺秀,相貌娟好,但还不是以美貌著名。因此她故意不说“你是美男子,不愁没美人相配”的话,牟沧浪知道她婉言相拒,叹了口气道:“和别人相比,我或许不算丑陋,但在你的面前,我只能自惭形秽了。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这个心愿则是永远也不会放弃的。你,你可肯发点慈悲……”她满面飞红,没有听完他的话就跑了。

  西门夫人道:“我不能自贬身份,去跟韩翔动手。不过,我并个(不?)是不准许别人去跟他动手。甚至别人要把他的断魂谷杀个寸草不留,我也不会阻拦。”

  西门燕蓦地想起,妈妈这一招是跟牟沧浪学的,和牟一羽使的这招相同,那可不能太过“贬低”牟一羽的剑法了,便说道:“妈,这想必是牟一羽学的还未到家,把(所?)以才会败给表哥。”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5 16:09

第九回
  西门燕颇不耐烦听他的自怨自艾,说道:“那两个人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气的人物呢,你以一敌二,居然没死,也是很不容易了。不过咱们恐怕没功夫细谈了,还是请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她一面说话,一面以右掌贴着他的背心,把真气输进他的体内。她的内功造诣虽然还谈不上“深厚”二字,令那少林僧人“苟延残喘”却还做得到的。

  但见石塔如林,少林寺就兀立在塔林之中。除了石塔之外,还有一多,是古柏多。蓝玉京见一株老柏,苍翠夭矫,树身大可两人合抱,蓝玉京没见过这样雄伟的古伯(柏) ,不禁看多两眼,发现树下有一块石碑,式样古拙,碑上长满苔藓,蓝玉京好奇心起,走过去拂拭苍苔,读那碑文:“唐僧昙宗,住河南少林寺,精通武艺。武德四年,太宗时为秦王,奉命讨王世充。昙宗等十三人,参加战阵,以威猛善战,克敌致胜。太宗封昙宗为大将军,其余不愿为官者,各赐紫罗袈裟一袭。”“武德”是唐太祖李渊的年号。“太宗”即李世民,少林僧人昙宗等十三人助李世民打败王世充一事,是少林寺历史性的大事,因此后人立碑为记。

  虬髯汉子道:“少林寺的和尚我认得不少,你要我(找)的那个名叫什么?”

  黄脸僧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个人的。不过,是不是这位小哥要找的人,我可还得问问。喂,你要我(找)的这位慧可大师在少林寺是干什么的?”

  蓝玉京默念剑诀:“太极圆转,无使断缺,意在剑先,绵绵不绝。任它如泰山压顶,我只当清风拂面。”眼睛也不一眨,手中的青钢剑己(已)是接连划了三个圈圈。黄脸僧找不到他的破绽,怎敢把手指插入他的剑圈之中。

  那个法号圆通的黄脸僧人说道:“阁下对剑道的精研,小僧刚才已领教了,得陇望蜀,倘若阁下肯出招赐教,小僧更感荣宠。”原来他刚才输给蓝玉京,他本来可以胜的,却因东方亮在旁指点蓝玉京,以至今(令?)他反而落败,他自觉败得不值,向东方亮挑战,以求一泄心中之愤。

  圆性取下倒插在背后的拂尘,说道:“双方要说的话,都己(已)讲明白了。请施主进招!”也不见他拿桩作势,只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在东方亮面前一站,俨然就有渊停岳峙的气象。东方亮心头一凛:“这个和尚倒是不可小觑!”

  本无大师微笑说道:“不错,确是有雷轰电闪之威。威力似乎还在武当派的雷电交轰之上。”这么一说,那法号圆通的黄脸僧人己(已)是领悟,东方亮这一招不过看来好像武当的雷电交轰而已,其实驾驭剑法的内力则另有妙处,并非武当派的法门。

  痛掸(禅)上人道:“不是神似。”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终须有来源!”圆性朗声吟诵之后,徒(陡)地一声大喝,拂尘忽聚忽散,变化也是奇幻之极,东方亮的剑光好像水银泻地,给他拂得四面流散。圆性的拂尘还好似隐隐有股粘黏之力,要把他的剑牵引脱手。

  慧可道:“你等一等。”打开房门,缓缓说道:“了凡师傅,请你屈驾来一趟。”了凡是管香积橱(厨)那个和尚,此时正在僧舍外面的大门把守,不许“闲杂人等”进来。慧可说话的声音一如平时,但已传到他的耳朵。

  蓝玉京站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心道:“难道他们当真只是比试念经、坐禅?”心念未己(已) ,忽见慧可握着那端,珠串如受震荡,绳圈也在微微颤抖。本无大师握着的那端,珠串和绳圈,都是纹丝不动。蓝玉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在比试内功?”

  蓝玉京只看出表面的差别,慧可却是身受其苦了。本无用上了“隔物传功”,慧可只觉对方的内力似波浪般从珠串传来,几乎今(令)他掌握不牢,渐渐他的真气运行也受了干扰,呼吸为之不舒。

  眼前幻相纷呈,他是局内者迷,旁观的蓝玉京见他似喜似优(忧) ,忽嗔忽怒,却是不禁为之骇异莫名了。

  那意思是说,他初来的时候,未闻“大道”(佛家哲理),来的只是躯壳,所以说来不是来。如今已经受了佛法薰(熏)陶,纵然还俗,也可说得是佛门弟子了,所以说去不是去。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6 20:07

第十回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慧可也刚刚站了起来,只听得“蓬”的一声,韩翔的一名手下,射出了一技(枝)蛇焰箭,箭射在假山上,发出一团蓝色的火光。

  韩翔这番话说得十分老辣,慧可己(已)是给他逼到墙角,转不了圜,非得表明态度不可了。

  慧可心烦意乱,正自蹰(踌)躇莫决,忽地只觉眼睛一黑,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令他大吃一惊。

  韩翔的衣袖被酒珠洞穿,现出蜂巢一样的无数小孔。但他的衣袖亦己(已)卷起了桌子正中的那个酒壶,连人带椅,一个倒翻,跳起来时,已是避出了一丈开外。

  慧可本来疑心他在酒中下毒,此时却不禁又怀疑是自己先前的怀疑不对了。心道:“韩翔的下毒还不是第一流,他若当真下了毒,我怎能尝不出来?但奇怪,何以又会……”心念未己(已) ,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又出现了。

  心念未己(已) ,忽听得有人说道:“还有我呢!”

  韩翔道:“不错,倘若没有五娘帮忙,我们也对付不了这个和尚。所以我对你们两位都是一样感激。请两位看在我的份上,好话好话(说?) ,慢慢商量。你们讲妥了,要什么我都遵命。只盼莫要令我为难。”

  常五娘冷冷道:“韩谷主,既然你不肯帮我,那就让我死在你这里好啦!”说话之时,手上己(已)是拈着一枚毒针,针尖对准自己喉头。

  东方亮没有直接回答,却忽地似笑非笑他(地)说道,“唐二先生年已七旬,在世上料也活不了几年了。即使他老而不死,你也有手段哄得他服服帖帖的,对吗?”

  常五娘一向是以自己有迷惑男人的魅力而自负的,但如今她己(已)是徐娘半老,却是难免有了自卑感了,自卑的另一面是自尊,正是由于这份矜持,她才不敢细问根由的。

  韩翔道:“对不住,我本是无心愉(偷)听你们的说话的。但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蓝玉京是你的义弟,你要和他交换武功,似乎用不着设这圈套?”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月上(下)看花,别有一种朦胧之美,在百花谷的时候,西门燕就最喜欢与他在月下看花。眼前这个花园虽然也是花团锦绣,但人工造成的花园却怎比得上念青唐古拉山圣女峰上的百花谷。

  慧可说道:“既来之,则安之。”重新盘膝打坐,念偈语道:“富贵如浮云,劫难如幻梦。有相亦无相,毋优(忧)毋惊恐。”

  蓝玉京道:“是。若因世俗之见面(而?)避嫌,也是一种执著。大师乃得道高僧,自必无此执著。”

  慧可道:“我看你还不是真懂。我问你,在一张自(白)纸上写字容易,还是在一张已经写满了字的纸上写字容易?”

  蓝玉京冷笑道:“好,那就请韩谷主进来指点我几招!”他还未恢复三成功力,自忖是未必胜得过韩翔,但仗着精妙的剑法,弄个两败俱伤,也好出一口乌(鸟?)气。“大不了是一死,能刺他一剑也是好的。”蓝玉京心想。

  这个牢房,果然一如他们所料,是一个天然的山侗(洞)所改建而成的。山洞的上方不知设置了什么巧妙的机关,可以把两块巨石拉开少许,人一跳下来,打开的缺口又复合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6 20:24

第十一回
  慧可盘膝坐在地上观战,忽他(地)说道:“欺负人家的功力不足,那也算不得怎样高明。”不过,蓝玉京却是心里明白,对方其实也只是用上少许内力的。要是对方用上全力,见面的第一招,他的剑只怕就要给对方打落了。

  慧可也不说话了,低头若有所恩(思) 。过了一会,慧可抬起头来,问道:“这一个月来,你的功力恢复得如何?”

  蓝玉京这最后一招己(已)是极尽变化的能事,没想到对方的变化更加奇幻,竟是毫无破绽可寻!

  蓝玉京想到了扈(庖)丁解牛的那一刀,“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他看到了对方的“间”了,唰的一剑就刺过去!

  心念未己(已) ,只听得班大超已在冷冷说道:“你瞧清楚,你的人伤了没有?哼,我早已有言在先,即使射伤了人,也不能算是暗箭!”

  说罢,只见他一个飞身,大鹰爪力的功夫使出,五指如钩,已是嵌入石壁,这就(就这)样硬生生的在石壁上抓开一个凹印,刚好可供踏足之用了。如是者,一而再,再而三,片刻之间,他已是给蓝玉京制造了三个立足点了。

  蓝水灵道:“你现在恐怕亦己(已)知道,你义父教给你的太极剑法,其实没有多大用处的了吧?”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7 18:57

第十二回
  司马操狠很(狠)几鞭,一鞭一条血痕,转眼之间,凤栖梧上身的衣裳,已是给他打得化成片片蝴蝶,整个背脊都裸露了。

  殷天德喝声“来得好!”左钩往下一沉,右钩往上一带,蓝水灵的剑给他引过一旁,若非变招得快,几乎就要被他这股牵“(去掉)引之力夺出手去。

  龙霸天见过殷天德败在她这一招之下,焉能没有准备?当下一招“举火撩(燎)天”,左掌托她肘尖,右掌抓她的琵琶骨。但尽管他有准备,这一招的精妙之处,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咦,小师叔,你、你怎么也来了这里?”蓝水灵抬起头来,看清楚了是准(谁)之后,不由得又喜又惊,惊喜之中还夹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恐惧。

  蓝永(水)灵不觉有点着慌,说道:“我虽然找着了东方亮,但后来却因为一桩意外的事情,只是和他同行一天就分开了。”

  他和西门燕不过是刚刚相识,但眼前的西门燕却好像是她(他)早已熟悉的人!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9-28 20:44

第十三回
  酒保道:“当日是有个老和尚和那小伙子一起的,老和尚形容枯槁,不断咳嗽,看似有病的样子,比小(伙?)子更加体弱。打手围殴小伙子时,老和尚瑟缩一旁,但奇怪的是,有两个打手撞着了他,跌倒的反而是那两个打手。”

  慧可道:“这是长白派的毒掌功夫,他虽没练过,但料想他是应该知道医这毒伤的方法的。方法是用一种药草泡在沸水之中沐俗(浴) ,每日三次,接连七天,方能解毒。这种药草,恰好是这个地方的特产,在山上随时都可以采集一大堆。这个人现在一定已经是在家中浸在药草泡的热汤中了。”

  蓝五(玉)京恍然大悟,说道:“咱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

  慧可道:“不错,这个人是那班人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说不定还是头子。找到了他,就可以从他的口中间(问)出原因了。”

  “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对年轻夫妇,丈夫姓耿,名字颇为古怪,叫做‘行二’;妻子姓什么,我不知道。只有一次偶然听到她的大(丈)夫叫她做燕妹。想必她的名字中有个‘燕’字,这对年轻夫妇在乌鲨镇似乎还未住满一年,忽然就不见了。”那人说道。

  慧可的反应已经是迅速之极,大袖一展,打落了两(枚)透骨钉。但第三枚透骨钉还是打着了那个人。不是透骨、而是穿喉!一缕鲜血射出来,铁桶里的沸水染红一片。

  蓝玉申(京)道:“这件事本来是无量长老与师祖在谈论的,那天我在师祖的云房练内功,无意中听见他们谈论。”

  那汉子续道:“半个月的时间,以他目前的地位,自是各处都有耳目替他打听。和尚和那小子一离开断魂谷向北行,只怕就有人快马人(入)京向他报信了。”

  英松龄是金鼎和的客卿,那短小精悍的汉子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勇字,则是金鼎和最得力的手下。论武功他或许比英松龄相差不远,但英松龄是曾经做过努尔哈赤的卫士的,论身份那可相差得太远了。但是他虽然十分纳罕这个“他”究竟是准(谁) ,但见金、英人说话的那种神气,显然都是不想说出那个“他”的名字,在主人面前,问自己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乃是一种禁忌,他只好把疑团藏在心中了。

  西门燕向前望去,前面是一条笔直的路,路的尽头是一座山。那两条狗虽然已是因为距离太远,只看见两个黑点,但亦己(已)可以确定,它们是要跑上那座山的了。

  东方亮单掌相迎,骈指戳出,指力本来不及掌力,但说也奇怪,英松龄竟然不敢和他硬碰,迅即变招。他第一招出掌之时,掌风呼呼,刚劲异常,连站在一旁的蓝玉京都觉有如霜刀刮脸。但变招之后,却己(已)是丝毫不带风声。

  心念未己(已) ,果然就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而慧可大师正是刚才在临终前,对他作了“特别”吩咐的……不要说给任何人知道,即使是掌门人问你,你也不可告诉他。慧可说的“掌门人”,那不分明就是指牟一羽的父亲,如今己(已)是改唤“无名真人”的牟沧浪么?

  蓝玉京这一招的指东打西,变化已是极之奇诡,但蒙面人的挥袖解困还攻,一气呵成,更加是有如奇峰突起,令人意想不到。蓝玉京被他挥袖一拂,呼吸力(为)之不舒,蓦地想起在断魂谷石牢中那最后的一天,慧可大师给他讲解的“庖丁解牛”的妙理,心道:“不错,我当以庖丁为师,庖丁之能游刃有余,全在乎目无全牛四字。”他深知对方武功远胜于己,根本就不存有侥幸之心,只是全神贯注对方的手掌。

  蒙面人被他(她)逼到悬崖,退无可退,美妇人的树剑斜斜划出三个圈圈,罩着他的身形,尖端刺向他的面门,眼看就要挑开他的蒙面巾了,蒙面人这才双掌一合,还了一招“童子拜观音”。这一招的意图是把树剑夹住,但美妇人变招也快,迅即抽出树剑,改刺他的下三路。

  牟一羽道:“没什么。天色都己(已)黑了,燕妹还没回来!”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10-3 17:07

第十四回
  蓝玉京暗自想道:“我还只道她的心里只有一个表哥呢,原来她对小师叔的关心似乎也不在对她的表哥之下。”于是安慰她道:“老话说得好,吉人天相。你也无需大(太)过担心,牟师叔他会逢凶化吉的。”

  她是径直他(地)说西门夫人“此际”正在和她的私生子相会的。

  欧阳勇的右手疼痛已止,亢声说道:“这小子曾经对我愉(偷)施暗算,要我退下也行,但我得先斫他一刀!”

  西门夫人反身跃出,衣袂飘飘,好像一朵白云霎然间就落在欧阳勇的面前。只听得僻(噼?)啪连声,在这刹那之间,西门夫人已是左右开弓,打了欧阳勇四记清脆玲珑的耳光,把他的牙都打得只能和血吞下。这还是因为嘉错法师已经追了上来,否则欧阳勇吃亏更大。

  西门夫人攻不进去,此消彼长,不多一会,反而给那团“红云”罩住了。她的本领本来是不输于嘉错法师,只因她昨晚曾耗了许多真气为牟一羽打通奇经八脉,这么一来,时间一长,她自是感到气力不佳(加?)了。

  常五娘心中不悦,故意放松一招,牟一羽唰的一剑刺出,喝道:“你只配做龟儿子!”欧阳勇的武功本来就不及牟一羽,此时只有一条手臂使用,怎敌得住牟一羽倏然而来的神妙剑招?只听得他大叫一声,刚扑上来,立即又要后退了。这一次的伤虽然也不能算重,但左手的两只手指己(已)是给牟一羽的利剑削去。

  蓝玉京道:“不要脸的老匹夫,刚刚给你侥幸逃脱,居然还敢再来。”“不要脸”三宁(字)可是一语双关,英松龄的脸被西门夫人打得皮破血流,这个“脸”的确是早已丢尽了。

  牟一羽没想到他会当着西门夫人的面,毫无避忌他(地)说出来,不觉倒是颇感尴尬,一时间不知怎样措辞方能得体了。

  陆忐(志)诚低声说道:“金鼎和表面是鱼行老板,其实他的官职比快马韩还高。”

  牟一羽对西门夫人这一番话却是莫名其妙,他只是在想,想不到金鼎和的手下竟有这等剑术高明之上(士) 。他可不知,这个军官名叫齐真君,乃是努尔哈赤的金帐武士之一,论内功他或者比不上嘉错法师,但论剑术则是数他第一的。

  西门燕蓦地一省,“妈,这啸声好像康藏上(土)人的鼓语!”
  西康西藏某些部落的土人能用鼓声传话,从鼓声的快慢组合,可以表达心中想说的话,当然太过复杂的还是不能,但一般的日常会话都可以用鼓声代替。

  也不知西门夫人是不想回答还是无暇回答,官后(兵?)一退,她就朝着刚才那个啸声的来处跑去。跑过山拗(坳) ,视野豁然开阔。只见海面一片孤帆。除了这条小船之外,别无其他船只。

  话犹未了,七星剑客已是斩钉截铁他(地)说道:“只许我说,不许你问!”

  韩超说道:“因为郭璞那封信己(已)是落在他的手中。”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10-3 17:53

第十五回
  这里面有一个原因,原因起于不岐当年的一念之私。耿京士、何玉燕、何亮(何家的老仆)和武当派当时的首席长老无极道人,是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死的,耿京士死于他的“误杀”,何亮死于常五娘的暗算,何玉燕则是在生下儿子之后自尽的。其后大概一个时辰,他把师妹新生的婴儿送到蓝家之后回来,跟着就是也己(已)受了重伤的无极道人来了。无极道人说出了他要说的话,也就倒毙地上。

  常五娘注视他的神色,好像亦己(已)看出了他的内心变化,叹道:“振军,你竟是这样憎恶我么?我还以为我们是同一类的人呢。”

 不悔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是二十岁过后才出家的。二十多年前,我家住苏州,那时殷明珠在她杭州的姐夫家里小住,殷明珠就是后来的西门夫人,我年少好奇,曾经想到杭州去看看这位武林第一美人,究竟是长得怎么漂亮,但可惜还未成行,殷明珠就己(已)离开杭州了。”

  不悔师太在松林里说话,平台那边是绝对听不见的。但那瘦长汉子亦似乎有见及此,果然就把掌法收了,左右双手都已化掌为指。四根指头忽伸忽缩,就像四根毒蛇的舌头。原来他己(已)试出那小子功力尚浅,即使被他打上一掌,当亦不至有甚大碍。

  至此,己(已)是毫无疑义,眼前这个“小子”就是西门燕了。西门燕生性爱美,女扮男装,也要扮成俊秀书生。蓝水灵此际已经确知是她,仔细看时,果然就看出了她的原来轮廓,心中暗笑自己糊涂:“她扮成了俊小子,居然连我也瞒过了。”

  按通常规矩,如果双方都是来历不明,但一方受了伤,就应该先盘问那个没受伤的。也不知牟一羽是否听见了旁人私议,那人的话犹未了,牟一羽己(已)是冷冷说道:“他是我们的客人,你是混上山来的奸细,怎能一视同仁?”此言一出,登时把那些窃窃私议的人吓住了。

  不过西门燕虽然已经走了,这桩事情还是未能告一段落。陕北武师米千钟说道:“依我看,最紧要还是找出那个偷施暗算的人,不错,他毒杀的乃是奸徒,但他的用心却是杀人灭口,你们说对吗?”在场的客人中以他的资格最老,众人当然都是异口同声他(地)说个“对”字了。

  三个人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只一晃眼,那陌生的客人己(已)是到了与展旗峰相连的石梁上,和这座平台相隔有数百步之遥了。不悔首先追到,拂尘一展,千丝万缕,向那人的面门罩下。紧跟着是不波的剑刺向那人背心。先后相差不过半步,不波的剑比不悔的拂尘较长,后发先至,碧莹莹的剑尖眼看就要刺在那人身上。

  不波苦笑道:“不管这人是谁,他总算已是手下留情,否则我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他这活(话)倒是不假,那人的功力确实在他之上,当时他们是在石梁搏斗,那人若是趁他吸入酥骨散的迷香之际,只要运劲一推,他已浑身无力,如何能够抵挡?”

  “快运功御毒!”她只能够在蓝水灵耳边小声他(地)说了这么一句,脑袋已是重甸甸地垂了下来,想要睡觉了。

  “你还问呢,都是为了你的原故,我才迫不得己(已)下此毒手。唉,说实在话,蓝靠山帮过我的大忙,要不是为了你,我实在是舍不得杀他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又听得有人了(了人)声。

  蓝玉京道:“你知道我是准(谁) ,我也知道你是谁。虽然我从来没见过你!”

  郭璞一字一句他(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孩子就是你!你的生身之父是耿京士,你的生身之母是何玉燕!”

  不岐仍在踌躇,但己(已)给常五娘拉着他跑了两步。

  不岐的剑法还未到收发随心境界,只听得“当”的一声,他的长剑己(已)是被削为两段!

  不岐奋不顾身,软剑抖得笔直,倏地卷住耿玉京的剑锋。耿玉京一招“云麾三舞”,内力所到,不岐的软剑被戴(截)断了一段。耿玉京的剑斜刺过去,在他的右肩划开一道伤口。

  这个变化己(已)是耿玉京始料之所不及,但随着而来的变化更加令他意想不到!

  这一连串出乎意外的变化不过是瞬息间事,待到他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外面己(已)是什么声响都听不见了。耿玉京猜想这个抢救了常五娘的人一定是唐仲山无疑,唐仲山的暗器功夫他是领教过的,何况他们是在暗处,他自是只好权衡轻重,“暂且便宜那个妖妇”了。要知在他的心目之中,常五娘再可恶毕竟也还只是“帮凶”,主凶还是不岐的。

  她的推理倒是相当周密的,牟沧浪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要先回到紫霄宫,然后由他预先布置好的武当弟子(说不定就是牟一羽)向他报告发现蓝家的血案,他这才立郎(即)赶来。时间当然也是早已算准的了。

  心念未己(已) ,抬头看时,月亮已到中天,一条黑影,开始在这片松林中出现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10-3 18:15

第十六回
  他步入林中,一发现常五娘,就迫不及待他(地)说道:“五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不岐汗流侠(浃)背,喘气说道:“掌门,你怀疑是我?”

  原来那黑衣道士用的是上乘武学中的隔物传功,打在蓝水灵身上,受力的却是常五娘。唐仲山跟着发的那一掌,则是用来抵消对方的掌力的。这样的打法,等于是借用常五娘的身体来比拼内力,常五娘虽然幸免于难,但也禁受不起两大高手的内力震荡,终于晕倒了。但也幸亏唐仲山发掌及时,否则她只怕己(已)是性命不保。如今虽然晕倒,却并没受到内伤。

  黑衣道士道:“何须我约,那小子已经来到了太子坡了。”太子坡和他们所在之处隔着一个山拗(坳) ,那黑衣道士由于练过二十年的坐禅功夫,听觉异于寻常,却是已经听见声息了。

  耿玉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黑衣道士是能够说话的,他只知道这个黑衣道土是曾服恃(侍)过他的师祖几十年的那个聋哑道人。

  无名真人说道:“我也猜不到是谁所为。不过你可以放心,那人点隐穴的功夫还难不倒我,只是需要较长一点时间罢了。”其实,他早已知道点穴的人是准(谁) ,不过不想对耿玉京说出来而已。

  无名真人冷伶(冷)说道:“无极长老、丁云鹤、何其武,都是被本门的掌力震毙的,丁、何二人暂且不说,无极长老的内功造诣,可是仅次于前任掌门无相真人的。除了你,还有谁人能以本门的武功置他于死?”

  西门夫人缓缓说道:“你们和他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句话说完,他(她)也走到了向天明的面前了。

  她把树枝当作剑使,一抖手就是连环三招,疾刺(向)天明胸口的“璇玑”“玉衡”“天阙”三处大穴。向天明横掌一劈,中食二指伸缩不定,看似点穴,其实却是虚实莫测的剑法。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10-6 15:08

第十七回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耿玉京陡地一矮身形,剑尖反挑对方小腹。蒙面人只道他的招数已经使老,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余势未衰,在如此情形之厂(下?) ,蒙面人倘若继续强攻,势必两败俱伤不可!蒙面人只好吞胸吸腹,先行避招。高手搏斗,只差毫厘,耿玉京的剑尖就差了那么一点儿,连对方的衣裳都未沾上。但那蒙面人由于吞胸吸腹,身躯缩后几寸,他的指尖也就未能点着耿玉京的穴道了。

  “但义父之仇,我又怎么可以下(不)报?还有慧可大师的一条性命,难道也可以让它平白送掉不成?”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1-10-6 15:46

第十八回
  无名真人道:“俗语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玉京这孩子自幼就受无相真人的薰(熏?)陶,人品又焉得不好?至于办事的才干,那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无量长老(恼?)羞成怒,说道:“你现在还未让位,身份仍是掌门。是掌门人就该按照门规秉公办理,你却似乎太过偏袒玉京!即使那两个罪名不能成立,他把本门剑法的秘奥泄漏给外人,总是犯了戒条!”

  这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实,有人便道:“唯其贵派善于采纳众家之长,才能力(为)武学放一异彩,大师之言,令我顿开茅塞。”

  无量长老按(接?)了过来,看了一看,不作声交给无色,无色看了,脸上稍有疑惑神色,转交给新近升任长老的不波。

  王晦闻一展袍袖,叹口气道:“枉我疼了这孩子十岁(多?)年,呀,想不到他真的是要把我置之死地。呀,但我可不能与他一般见识。他只是自己晕过去的,你们用不着担心。”

(空格)那个人是被郭东来点了穴道的,郭东来将他提起,作了个转转圈,说道:“各位看清楚,然后听他说写(些?)什么。”

  无名真人又是感激,又是自惭,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郭东来道:“人谁无过,我做的错事比你更大,不过……”说到这里,气力己(已)是难以为继,只好停下来喘息了。

  牟沧浪道:“好,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你一个人能够杀得了无极长老!”

  牟沧浪出手如电,一招“举火撩(燎)天”,在他的小腿上划开一道细长的伤口。他也立即发现了,因为他虽背向西门夫人,但西门夫人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可正是在他的前面。也幸亏他收手得快,否则只怕西门牧的一条腿都要给他切下。

  西门牧道:“大丈夫受点挫折算得了什么?”东方亮正自心想:“我还称得上是大大夫吗?”西门牧好像知道他的心思,已是接着说道:“司马迁的故事你是知道的,他受宫刑,发愤而著史记,后世准(谁)人不钦敬他?文武殊途,其理同一,你去吧!”

冥决 发表于 2014-9-22 20:54

第十一回

“注三”与“注四”之间有句“砉然响然,奏刀砉然”应为“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见《庄子.养生主》。”砉“xū,书面语,拟声,指皮骨相离的声音,”騞“huō,书面语,拟声,形容东西破裂的声音,两字意思虽然相近,但不能混同。这里的”响“是作了繁体”嚮“的通假,准确对应的就是”向“,在国标中”向“是传承字,古代就有的字,可以视为古简体字。

冥决 发表于 2014-9-22 20:59

第十五回

耿玉京给她们咽下的药丸乃是慧可大师留给他的两颗小还丹。小还丹是少林寺的灵药,功能固本培原,虽不是唐家迷香的对症解药,也有助于她们的复原。过不到喝一盏茶时刻,她们已是能够坐了起来,说话也好像平常一样了。

应为”固本培元“,多见于中国古哲学、中医、武术教材。

冥决 发表于 2014-9-22 21:16

第十七回

不岐说道:“经过那晚之后,我才开始怀疑。”接着说道,“第二天我和何亮一起,在盘龙山碰上你的爹娘。嗯,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并非饰辞狡辩,当时我和你的父亲搏斗,不错,你的父亲是伤在我的剑下,但其实他的剑法是远远在我之上的,致他于死的,是因为他中了常五娘的毒针!”


与之前一直的交待不符,耿京士是专注于手上的孩子被不岐背后一剑刺死的,何亮是一根毒针打入脑部而死,不知这是版本流传过程中的错误,还是梁公的记忆错误,或者根本还有缺文。

冥决 发表于 2014-9-22 21:32

第十八回

耿玉京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任他如泰山压顶,我只当清风拂面。”灵台恢复清明,剑势轻如柳絮,但柳絮轻飏,也不至为狂风粉碎。

繁体版这里是”颺”吧,”颺“的简化字是“飏”,用于人名,这里作通假,对应的是”扬“,意为在空中飘动,所以,应是”柳絮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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