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19 21:11

第二十九回
  哪知这回人正是西域武林中的怪杰金日磾,他精通西域各派武功,而且融会贯通,练成了“雷电棒法”,一心想到中原争雄,四年前曾与昆仑散人、桑木姥诸人,为追踪藏灵上人到过中原,当时在山东东平县的柳家庄外,碰到了谷之华和金世遗,他和谷之华打成平手,却败给了金世遗。经此一役,始知中原武林之士,实非易与,遂回转西域,潜心再苦练了四年,自信武功已是大有进境,这才接受孟神通的邀请,再到中原争胜。

又是柳家庄?是我记错了还是杨柳青的家就叫柳家庄啊?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19 21:18

第二十九回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但见金日磾反手一样(挥?) ,寒光飞起,幽萍那柄冰剑已到了他的手中,就像递给他似的,原来他虚戳一棒,正是要迫得陈天宇忙于招架,同时诱使幽萍欺到他的身前,一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就把她的宝剑抢了。这招“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并非深奥,但他使得恰到好处,拿捏时候不差毫厘;而且幽萍那把宝剑也是万载玄冰所炼,虽及不上冰川天女的冰魄寒光剑,那股奇寒之气亦非常人所能忍受,金日磾夺了过来,却是若无其事,令得唐经天看了,也不禁骇然。

  唐经天担心金日磾爬起来后,便会立即向江南反扑,岂知他又一次料错了,只见金日磾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后,脸上竟然现出恐惧的神色,连望也不敢望江南一眼,转了一个人(方?)向,便即落荒而逃,江南哈哈笑道,“长臂贼,如今体(你?)知道了我江南的厉害啦!”

  唐经天宝剑一挥,使一招“举火燎天”,将对方的怪棒架住,游龙剑何等锋利,但和那根怪棒相交,却只听得嗡嗡之声,震人耳鼓,原来金日磾那根怪棒是用殒星所化的非金非石的“殒石”炼的,比任何金属都要坚硬,游龙剑虽然可以切金断玉,对这根怪棒,却是丝毫也损伤不得。唐经天吃了一惊,急忙撒(撤?)开宝剑,说时迟,那时快,他们二人已是双掌相交,只听得“蓬”的一声,金日磾退出了三丈开外,唐经天也收不住脚步,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六七步,这才稳住身形。

  唐经天把话岔开,正是不想江南提及金世遗,哪知江南竟是絮絮叨叨他(地)说个没完,陈天宇愠道:“江南,你少说几句不行?”只见李沁梅已是眼睛红润,低声说道:“多谢你那次提醒我,可惜我醒悟太迟,赶到崂山,已不见他了。嗯,永远见不着他了!”江南似乎想说什么,望了陈天字一眼,陈天宇神色甚是难看,江南就不敢再说下去。李沁梅在悲痛之中,没有留心,唐经天却都看在眼内,心上不由得又多添一层疑惑。

  曹锦儿岔开了这个后(话?)题,接着就请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出来,与冯琳相见。这时来到邙山的已有峨嵋派的掌门金光大师、武当派的掌门雷震子、崆峒派的长老乌天朗,青城派的代掌门人辛隐农等人。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19 21:22

第二十八回
  翼仲牟吁了口气,说道:“两人的功力大致相当,不必比了。”冰川天女向赞密大师施了一礼,说道:“就烦大师与我下场,一同拆解如何?”
  冰川天女说道:“我不知道孟神通是什么人,但照今日的事情看来,赞密法师和这个番僧,都甘愿做他的使者,听他的差遣,想必他有过人的本领,邙山之会,咱们定要小心在意才好。”翼仲牟和谢云真等人也暗暗担忧,他们邀请各大门派助拳,起初以为只是对付孟神通一个人的,如今才知道孟神通也在暗中网罗高手,替他助阵,这样一来,邙山之会,胜败之数,就未可知了。
  唐经天这时才有空闲和客人相见,翼仲牟将和孟神通结仇的原委,和孟神通在中原闹得天翻地覆的情形,一一告诉了他,唐经天道:“原来孟神通竟是有意向整个武林挑战的,怪不得他遣弟子来冰宫盗剑,立心先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好在宝剑未曾给他盗去,没有失了天山派的体面。”说到此处,冰川天女轻咳一声,唐经天才发现妻子神色有些异样。

第二十九回
  曹锦儿亲率长幼三代同门出来迎接,翼仲牟左足微跛,扶着一根拐杖,跟在他的师姐后面。唐经天与曹锦儿寒暄之后,便向翼仲牟问道:“听说翼帮主受了那老魔头之害,没事了吗?要是体内阴寒之气尚未驱除净尽,敝派的碧灵丹对消除各种邪毒尚有一点功效,可以试试。”唐经天知道翼仲牟性情豪爽,两家的渊源又深,所以敢直言问他,要是曹锦儿,他就可能有所忌讳,不敢这样问了。
  翼仲牟苦笑道:“多谢唐少掌门的关心,除了左足伤及筋脉,稍稍不便之外,内伤则已痊愈了。孟老魔的修罗阴煞功果然厉害,我被他拂了一下,足足卧病三月,方能起床。现在阴寒之气,总算驱除净尽了。少掌门的碧灵丹若是有多,请送两颗给韩掌门吧。”

前文BUG,翼仲牟明明没去冰宫么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1 19:45

第三十回
  话犹来(未)了,第二声午炮又响,墓园通口处仍是静悄悄的,哪里有半个影子?曹锦儿喜欢得笑出声,向各派首脑人物作了个罗圈揖,说道:“仰仗各位神威,孟老贼临阵退缩了!”

  原来阿罗尊者使的是上乘瑜珈(伽?)功夫,肌肉可以随意扭曲变形,在斗到紧张之际,突然使出,故此大悲禅师冷不及防的便着了道儿,但大悲禅师的“金刚不坏身法”也已有了三分火候,虽然尚不能将对方震倒,己身却毫发无伤。

  原来阿罗尊者在拳术上确是不如大悲禅师,内功方面则在伯仲之间,护身的神功且还是大悲禅师稍胜一筹。阿罗尊者所以能战胜对方,乃是由于他掺入瑜珈(伽?)功夫,并在最后的那一刹那,突然施用“狮子吼功”,扰乱了大悲禅师心神,这才能破去了他“金刚不坏身法”。
  少林弟子均感面上无光,正想请他们的监寺本空上人再去向阿罗尊者挑战,只见阿罗尊者已随在大悲禅师身后,来到痛禅上人座前,行了佛门“晋谒”之礼,报了师门名号便合掌当胸,躬腰说道:“弟子东来之时,家师曾吩咐弟子务必要上嵩山晋谒上人,不意今日幸得机缘,在此相见。”痛禅上人道:“令师龙叶上人,贫僧也是慕名已久的了!”龙叶上人是印度第一高僧,冰川天女的父亲桂华生在尼泊尔时,曾受过他的教益,如今已是寿近百岁,痛禅上人是中国第一高憎(僧) ,所以两人都早已知道对方的名字。

  不过,赞密法师的跌落,却的确是给冯琳的那两朵红花击倒的,原来冯琳少时,曾在当时还是四皇子允祯(后来的雍正皇帝)府中往(住)过几年,四皇子府中异人甚多,她也学会许多奇特的武功,其中一项就是红教中的点隐穴之法,能破密宗的护体气功,但所点的必须是尾间“坎火”、“离水”二穴方能生效,两人在相距十余丈远的树上坐禅的时候,休说冯琳功力未到,即算有此功力,但两人面面相对,她也没法打中对方背后的穴道。因此直到赞密法师所坐的树枝荡了半个弧形,背脊侧面对着她的时候,她方能抓着这瞬息的机会,使出“摘叶飞花”功夫,用红教的打穴之法,打中赞密法师尾间的穴道。至于最后,她比赞密法师落后,则确确实实是凭着自己超妙的轻功——猫鹰回翔之技——胜过对方的。所以综论这场比赛,冯琳的轻功和摘叶飞花功,以及飞花打隐穴的功夫都是确实胜过对方;而赞密法师的功力以及护体的佛门神功——须弥芥子功——则胜过冯琳。双方各有专长,但假若赞密法师所坐的那株树枝,不是在最紧要的关头,给这么一荡的话,冯琳的武功再好,也没法打中对方的坎离二穴,那时候跌落地的就将是冯琳了。

  冯琳正色道:“法师神劲(功?)深厚,我实在是胜得侥幸,谬承赞许,转觉汗颜。前时在冰宫开罪法师,失言失态,尚望法师不必介怀。”她对赞密法师的佛门神功,也确是衷心佩服,故此一改轻佻之态,特地向他赔罪。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1 19:51

第三十一回
  武当派的九宫八卦剑阵,是以九个精通连环夺命剑法的人,按九宫八卦方位布成的,自从明末武当派的黄叶道人创此剑阵之后,百余年来只用过三次,一次是对付女剑客玉罗刹,一次是对付大魔头韩重山、叶横波夫妇;最后一次则是在十余年前,冒川生在峨嵋山“开坛结缘”的时候,对付云(灵)山派的九名弟子。武当派的连环剑法本以迅捷绵密见长,若是九个精通连环夺命剑法的人同使,那就简直没有半点空隙,连苍蝇也飞不过的,即算在场的各派宗师,也未必能够单人匹马,独闯此阵,何况屠昭明还指明要雷震子亲自主持?

  原来屠昭明此人正是以前灵山派掌门韩重山的二弟子,也是十余年前,武当长老冒川生最后一次“开坛结缘”的时候,曾率领同门,闯过武当剑阵那个叶天任的师弟,那次屠昭明没有同来,灵山派大败之后,屠昭明便即在江湖失踪,过了好久,始有人传说,他是另有奇遇,拜一位在东海隐居的剑客为师去了。

       屠昭明固然有点惊异,陈天宇等人吃惊更大,他们做梦也料想不到江南会出场向强敌挑战,这时见江南硬接一招,连退三步,虽然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到底还是不及人家,陈天宇忧心忡仲(忡) ,和唐经天商议道:“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拿性命当作玩耍,这怎么好?不如叫他马上认输,咱们另外出人将他换回来吧。”陈天宇的意思是想唐经天出去替换江南,唐经天有游龙宝剑又有天山神芒,兵器暗器都不输于对方,即使不能战胜,至少也不会落败。

  痛禅上人和金光大师双双离座,各自挽着他的一条手臂,将他扶住,雷震子正在冷得发抖,忽地感到体内如有两股暖流循环流动,痛楚顿减,舒畅无比,原来是这两位武学大师,运用本身的功力,为他驱除阴寒邪毒,这两位大师即算孟神通以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掌击他们,他们也有硬接三掌之能,何况阳赤符仅是第七重功力,而且还是“隔物传功”,两位大师合力施为了不消片刻,便叫雷震子头顶上发散出热腾腾的自(白)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可是雷震子内心的难受却丝毫没有减轻,但听得他颤声叹道,“武当派今日受此奇耻大辱,雷某忝居掌门,无颜再在此参加盛会了。”痛禅上人忙道:“偶然失利,何足介怀!雷兄,你要安心静养。”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2 20:32

第三十二回
  冰川天女淡淡道:“你想见识此剑,亦非难事,何必费偌大心力,派人到冰宫偷盗?”说话之间,早已把冰魄寒光剑拔出鞘来,这柄宝剑乃是冰窟中万年寒玉所炼,通体透明,耀眼生辉,剑一出鞘,便觉冷气森森,寒风飕飕,阳赤符暗暗纳罕,心中想道:“天下竟有这等神奇之物,若能夺得此剑,正好为我的修罗阴煞功增加威力!”当下笑道:“神物异宝,若非具有绝世武功,得之适足招祸,敝师侄前往冰宫借剑,亦不过秉承我师兄之意,欲使贤伉俪兔(免)祸而已。”
  冰川天女冷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你们的好心了。我武功平常,本不配保有此剑,好,你有本领,你就拿去吧!”阳赤符双眼放光,一声笑道:“既出此言,请毋反悔!”倏然间双掌齐出,左掌划了,(去掉)道圆弧,使出了第七重的修罗阴煞功,寒飙刮地而来,掌力罩住冰川天女,右掌穿出,却是一招凌厉之极的擒拿手法,果然就要硬抢冰川天女的宝剑。
  哪知冰川大(天)女既然能够使用冰弹玉剑,对奇寒之气,自是早已习惯,阳赤符不过第七重的修罗阴煞功,哪里能够伤得了她?但见她身形一晃,似乎被掌力震得立足不稳,阳赤符大喜,一抓下来,冰川天女纤腰一摆,严(俨)如风中垂柳,恰恰避开了他这记擒拿手法,说时迟,那时快,在这一飘一闪之间,她早已一招“冰川解冻”使了出来,顿时间冰魄寒光,幻作千重丽彩,宛如有数千口宝剑,同时向阳赤符戳来!

  他们哪知道孟神通除了修罗阴煞功之外,还练有不少武学中早已失传的功夫,乔北溟那半部武功秘笈,亦已完全参透,随便使用一种,都足以与当代一流的武学大师抗衡,阳赤符虽然远不及他,也得到他一部份传授,这时阳赤符见修罗阴煞功与劈空掌力都不足以应付冰川天女,正在思索如何克敌致胜,耳边忽听得师兄用“天遁传音”轻声说道:“天罗步、阴阳抓,劈空掌!”阳赤符本来就想到要用“天罗步”与“阴阳抓”的,只因这两种功夫,自己还未十分纯熟,又尚未摸清冰川大(天)女的功力深浅,故此一时之间,踌躇未决,如今得了师兄的“天遁传音”,心想:“师兄法眼,必已看出了对方优劣之处,叫我用这两种功夫,再保留原来的劈空掌,定不会错。”

  阳赤符的功力本来就胜过冰川天女,冰川天女的剑法只能防身,却不能防御他的劈空掌力,阳赤符一掌紧似一掌,掌力从四面八方打来,冰川大(天)女便恍如一叶轻舟,在惊涛骇浪之中东飘西荡!

  孟神通双眼一扫,气纳丹田,一字一句的将声音送出去道:“是哪一位高人来到,请恕孟某失迎之罪。”声音铿铿锵锵,刺耳非常,估量四五里内,都可听见。这一声登时令全场都震动起来,人人都睁大了眼睛,要看是什么高人出现,过了一会,寂然毫无反应,众人窃窃私议,乌天朗倚老卖老,阴阳怪气他(地)说道:“孟神通活见鬼啦,哪里有什么高人?有高人来,还瞒得过我这双眼睛吗?”

  你道孟神通为什么这样着急要找出那个隐藏暗处的“高人”?因为他现在的怀疑又加了几分,最初他虽然想到金世遗,但瞬即又自己否定,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待到他替师弟解开穴道之时,发现了敌人能破他独门闭穴之法,心想:“天遁传音或者还有人懂得,这个运混元真气闭穴之法,却是我从乔北溟的武功秘籍(笈?)学来,师弟虽未学得十全,却也绝非当代高手可破,除非他学过那本武功秘笈。这个人除了金世遗还有谁?”要知当日在荒岛上他与金世遗抢夺那本武功秘笈,两人各得半部,金世遗得的是上半部,偏重于武学的上乘心法,其中包括了千百年来几个未曾解决的武学难题,例如免除“走火入魔”之法就是其中之一;下半部偏重于实际对敌的各种奇功,例如怎样将修罗阴煞功练到第九重的境界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金世遗可能不懂得练修罗阴煞功,但他通晓乔北溟的武学心法,却能洞悉其中的奥妙,不过对修罗阴煞功只能防御,无术可破,所以孟神通还不怎样忌惮,武功秘笈中还有几种十分狠毒微妙的功夫,因为是乔北溟临终前几年才研究到的,当然还未得尽善尽美,因此乔北溟把未到家之处也写出来,留待他的传人补救。例如运混元真气闭穴,用暗器射入耳朵,弹裂中耳的隐穴便可破解,即是一例。金世遗懂得他这门的心法,纵然不晓运用,却知他的破绽所在。所以上半部和下半部实在是相辅相成而又相生相克。孟神通最忌惮的也就是金世遗万一未死,复回中土,与他争霸!而今他发现了有人能破他的奇门闭穴,焉能不又急又惊!

  孟神通与金世遗既然是死对头,当然查清楚了他过去的历史,知道他与唐经天夫妇交情非比寻常,因此在情急之下,才会不顾身份,想拿下冰川天女,迫金世遗现身。唐经天见孟神通拦住了冰川天女的去路,又惊又怒,喝道:“岂有此理!”话声未停,只见孟神通己(已)向冰川天女抓下,冰川天女扬手弹出七颗冰魄神弹,孟神通张口一吸,七颗冰弹都落在他的口中,孟神通尽数将之吞下,哈哈笑道:“妙极,妙极,胜于十全大补灵丹!”孟神通此言确非假话,他的修罗阴煞功已到了第九重境界,吞下冰魄神弹,确是可以助长威力。

  这个人是崆峒派的长老乌天朗,他年过八旬,所练的功夫介乎正邪两派之间,最喜欢恃老卖弄,这次各派大会邙山,没有选他出来主持全局,他已心中有些不满,因此抢在金光大师前面,想把孟神通拦住,显显自己的功夫,以他的年纪,唤孟神通一声“小孟”,本不为过,哪知孟神通未曾细察,开口便骂,气得他七窍生烟!他有七十年以上的功力,而且也练成了几种独门的武林绝学,当然非比寻常,故此孟神通随手一拂,反而给他把衣袖撕去,但待到孟神通出了全力,施展了第九重修罗阴煞功,他就禁受不起了,还幸他有与“天罗步”异曲同工的“龟藏豹隐身法”,没有给孟神通的手掌打中,但那股排山倒海的掌力,挟着蚀肤刺骨的寒飘(飙?) ,却把他推得踉踉跄跄的向后直退!

  孟神通大喝道:“曹锦儿,你还往哪里躲?晓风来给我缚人!”翼仲牟、曹锦儿、卢道璘、林签(笙)这四个邙山派武功最高的人站好方位,正待迎战,忽听得孟神通大叫一声:“哈,原来你躲在这里,还不给我出来!”身如巨鹰掠空,倏地从这四人头顶掠过,扑到了独臂神尼坟墓右侧的一尊翁仲(古代在墓前置石守护,谓之翁仲)前面,一声大喝,横掌如刀,立即向翁仲的头部击去。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2 20:44

第二十七回
  那老婆婆突然吐血而亡,双方都是大吃一惊。孟神通呆了一呆,首先清醒过来,禅杖一挑,将那本武功秘笈挑起,厉盼归大吼一声,和身扑上。孟神通的禅杖脱手掷出,向金世遗的咽喉插去,一手抓到了那本武功秘笈。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得呼的一声,厉盼归一掌向他的天灵盖击下,左掌挥了一个圆弧,也穿入了孟神通的臂弯之中,勾住了他的手腕。
  孟神通使出浑身本领,双掌相交,声如闷雷,一经接触,五脏六腑都给震得好似要翻转过来,但虽然如此,他也发觉了厉盼归的功力似是不如从前,孟神通无暇思索,左臂也用力一挣,“格嘞”两声,双方的腕骨都已折断,那本武功秘笈给撕成了两半!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震得石室里嗡嗡作响,原来是金世遗一剑将孟神通掷来的禅杖削为两段,立即抢上前去,挺剑向孟神通疾刺。

第三十二回
  你道孟神通为什么这样着急要找出那个隐藏暗处的“高人”?因为他现在的怀疑又加了几分,最初他虽然想到金世遗,但瞬即又自己否定,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待到他替师弟解开穴道之时,发现了敌人能破他独门闭穴之法,心想:“天遁传音或者还有人懂得,这个运混元真气闭穴之法,却是我从乔北溟的武功秘籍学来,师弟虽未学得十全,却也绝非当代高手可破,除非他学过那本武功秘笈。这个人除了金世遗还有谁?”要知当日在荒岛上他与金世遗抢夺那本武功秘笈,两人各得半部,金世遗得的是上半部,偏重于武学的上乘心法,其中包括了千百年来几个未曾解决的武学难题,例如免除“走火入魔”之法就是其中之一;下半部偏重于实际对敌的各种奇功,例如怎样将修罗阴煞功练到第九重的境界就是其中之一。所以金世遗可能不懂得练修罗阴煞功,但他通晓乔北溟的武学心法,却能洞悉其中的奥妙,不过对修罗阴煞功只能防御,无术可破,所以孟神通还不怎样忌惮,武功秘笈中还有几种十分狠毒微妙的功夫,因为是乔北溟临终前几年才研究到的,当然还未得尽善尽美,因此乔北溟把未到家之处也写出来,留待他的传人补救。例如运混元真气闭穴,用暗器射入耳朵,弹裂中耳的隐穴便可破解,即是一例。金世遗懂得他这门的心法,纵然不晓运用,却知他的破绽所在。所以上半部和下半部实在是相辅相成而又相生相克。孟神通最忌惮的也就是金世遗万一未死,复回中土,与他争霸!而今他发现了有人能破他的奇门闭穴,焉能不又急又惊!

前文说的是孟神通与厉盼归抢夺武功秘笈,与后文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3 20:29

第三十三回
  面前站着的是他唯一的骨肉之亲,他想起了去世的爱妻,想起了过去多年,别人所不知道的,他内心的寂寞,女儿愿意侍奉他终生,与他一同消(逍)遥世外,这不正是自己的愿望?难道还不值得为此而牺牲武林霸主的尊荣?这时他一片惘然,思如潮涌,几乎就要冲口说道:“好,女儿,我依从你,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别人的话!”但话到口边,他却又没有勇气说下去,但见他眼光闪烁不定,唉,谁知道他在想的什么!

  但这些思虑,不过像淡云遮盖着炽燃的太阳,她有一颗炽热的心,甘愿委屈自己,舍己救人的心,一方面是要将自己的父亲从罪孽的深渊中救出来,一方面也是要将掌门姐师(师姐)从死门关上救出来,那么一切非议,甚至是金世遗的非议也算不得什么了,她心中暗道:“但求我心之所安,知我罪我,都由他吧!”

  父女之情,终于敌不过称霸武林的野心,更确切他(地)说,是他极度的骄傲,令他在一再踌躇后,终于下了决心,他不能在胜利即将到手之际,反而向自己所看不起的敌人屈膝求饶,“何况,我冒了性命之险,历尽万苦千辛,求得这部武功秘笈,为的什么?”思念及此,心意立决!

  原来孟神通在谷之华拔剑自杀的时候,心念一动,立即便用从乔北溟武功秘复(笈?)中所学到的一种“逍遥指”功夫,将她点倒。这种点穴。(,)对于身体毫无伤损,但若非懂得这种点穴法的人解救,永远昏迷不醒。孟神通施展这种功夫,一来是为了不让女儿自杀;二来是令到谷之华不能再向他啰唆;三来是万一她被对方的人抢去,料想也没人能够给她解穴。
  曹锦儿放下了一半心事,问道:“然则,这要怎办?”痛禅上人想了一想,说道:“若是这次会后,老衲侥幸得以安然无事的话,当用一指掸(禅)功,替她打通奇经八脉,那时她自会醒来。”一指禅功是少林七种绝学之一,用时颇耗功力,而且最少也得两个时辰,方能替人打通奇经八脉,所以痛禅上人现在不能施救,曹锦儿已知道谷之华毫无伤损,而痛掸(禅)上人还不惜耗损功力,愿意在会后将她救醒,爱惜后辈之心,实是可佩。曹锦儿想起自己以前对待谷之华的种种,不由得惭愧万分。

  可是由谁先去应付孟神通,却是颇费踌躇,要知孟神通虽说可以允许各派掌门齐上,但试想以痛禅上人、金大光(光大)师那身份,又如何可以联合其他掌门而向孟神通围攻?即算是“车轮战”也已经有失身份了。
  忽然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孟老弟,老朽不自量力,刚才与你仅仅对了一掌,未曾尽兴,就由老朽来先舍命陪你一场如何?”这者(老)头子正是乌天朗,他恃老卖老,眼高于顶,受了刚才那场挫折,自恃还有法子可以抵御孟神通的掌力,便不顾一切,径自出场。
  孟神通谈谈(淡淡)说道:“好吧,乌长老既要指教,便请划出道儿。”乌天朗笑道:“稍安毋躁。”暂待片时,取出一个漆黑发亮的圆简,拇指一压底部,登时一股烈火喷了出来,他还未走到孟神通面前,这股烈火也不是喷向孟神通,而是左手执喷火筒,来烧自己的右手!当他最初取出喷火筒之时,各人都大感诧异,心道:“这位武林中年纪最大的老前辈,何以这等没有出息?”

  乌天朗盘膝坐在火炉旁边,双手插进炽热的火炭里面,不停地道:“舒服,好舒服!”姬晓风探头探脑,越来越靠近他的身边,忽听得乌天朗“哼”了一声,喝道:“小贼,你还想来偷我的东西!”姬晓风一连翻了儿(几)个筋斗,跌出三丈开外,狼狈不堪。
  这次却实是冤枉了姬晓风,他是想凭着自己丰富的江湖经验,来瞧瞧乌天朗弄的究竟是有甚么玄虚,乌天朗要报刚才一箭之仇,一发觉他到了身后,背脊稍向后仰,姬晓凤(风)一碰着他,便给他运用护体神功,弹出数丈。要知以乌天朗的本领,本来姬晓风也偷不了他的东西的,只因刚才乌天朗要全神应付孟神通,才给他得手。如今,乌天朗立心要惩罚他,而他又太过自恃自己神出鬼没的身法,不知厉害,竟敢靠近他的背心,当然立即便受报应。好在姬晓风一觉不妙,立即闪避,虽是重重的摔了一跤,却未受伤。

  孟神通哈哈笑道:“一掌未能尽兴,再来,再来!”运掌如风,“蓬!蓬!蓬!”连击三掌,乌天朗与他对了一掌之后,阴寒之气己(已)传入他的掌心,循着他的手少阳经脉,攻入体内,他掌心的热度亦因之大减,孟神通不必有破布隔着,亦可以直接与他接触了。

  孟神通一个盘龙绕步,绕到辛隐农的侧边,但立足未隐,只听得背后金刀(刃)劈风之声,辛隐农的第二招又已攻到,剑光飘忽,闪烁不定,变化奇诡之处,连孟神通亦自心头一凛。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5 20:28

第三十四回
  但采声未绝,孟神通的第二掌又已击来,金光大师见出手带着劲风,只道是最刚猛的金刚掌力,仍然用拂云手对付,比前更加了一分内力,双掌一触,孟神通那股刚猛的力道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闪电之间,便转化为挟着第九重修罗阴煞功的掌力,从纯阳转为纯阴,掌心冰冷得难以形容,那股阴煞之气也就在这瞬息之间,侵入了金光大师体内。

  金光大师退后三步,脚跟未稳,阴煞呼啸,寒潮蚀骨,孟神通第二掌又已打来,金光大师双眉一竖,沉声道:“孟施主苦苦相迫,老衲这几根枯骨就拼着付给你吧!”双掌相交,声如郁雷,突然间只见两人都僵立当场,有如两尊石像!
  原来金光大师这时已抱着自我牺牲的决心,他接了孟神通一掌之后,自知以他的功力,来对付孟神通第九重的修罗阴煞功,最多可以硬接三掌,到了第四掌,就没有把握防御,到第五掌就必然要受重伤,以他那样的身份,只能力战而死,绝不能向孟神通低头认输,因此就在他硬接孟神通第二掌之时,便把毕生功力都运到掌上,他勤修苦练了六十多年的太清气功,非同小可,孟神通但觉对方掌心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吸力,急切之间,竟然摆脱不开!

两次都是第二掌吗?后面两个应该是第三掌吧??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5 20:37

第三十四回
  江南叫道:“糟糕,糟糕!她不是帮我们的,她、她、她——”几方面的动作都快如电光石火,江南话声未了,姬晓风已到了厉胜男的背后,一剑刺去,厉胜男头也不回,但听得“卜”的一声,姬晓风的剑尖刺中她的背心,竟然反弹开去,剑尖拗曲,不能复用。姬晓凤(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他现在的功夫,也已差不多可以跻身第一流高手之列,这一剑刺中厉胜男的背心大穴,竟自伤她不得,焉得不慌,心中想到:“她练到了刀枪不入,岂非比我的师父还要厉害三分?”他哪里知道,厉胜男是用乔北溟藏书的玉匣,做了两面护心镜,护着前心后心,寻常的刀剑,哪能动得分毫。

  凌霄子是全真派的名宿,在孟神通这边,除了孟神通之外,就以他的武功最强,拂尘一展,根根笔直,当真如银针利箭一般,厉胜男反手一剑,寒光疾闪,削断了他一丛尘尾,陡然间忽觉宝剑下沉,原来是剑柄已被他的尘尾缠着。这柄拂尘的尘尾乃是乌金玄丝所炼,这一下子突然间从百链(炼?)钢而化为绕指柔,若非有极精纯的内功,实是难以办到,厉胜男稍为轻敌,几乎便吃大亏。好在她的内功也已练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一觉不妙,内家真力立即凝聚剑尖,一柄其薄如纸的宝剑立即变得沉重异常,凌霄子运劲夺她的宝剑,竟是纹风不动。

  唐经天掏出了两颗用天山雪莲炮制的碧灵丹,对冰川天女道:“快服下碧灵丹,咱们双剑合壁(璧) ,斗一斗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孟神通大喝一声,寒飘(飙?)陡起,挟着第九重修罗阴煞功的掌力已是迎面打来,与此同时,一团彩雾从西门牧野袖中发出,这是那歹毒的“五毒散”,毒雾弥漫,登时将孟神通的身形罩住。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5 20:44

第三十三回
  就在孟神通说话之间,辛隐农已一连使出七招变化极其繁复而又极其凌厉的剑招,但见剑光飘忽,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他这套剑法以狠、准、捷、变四字诀著名,来无踪,去无迹,所以称为天遁剑法。但饶是他运剑如风,每一剑都似乎可以刺中孟神通,却总是差那么半寸没有刺着,每当他的剑尖沾及孟神通的衣裳,就给孟神通运用最上乘的内功卸开他的劲力,令他的剑尖滑过一旁,这种功夫和武当派“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大同小异,但比“沾衣十八跌”还厉害得多。

第三十四回
  青城派的代掌门人辛隐农使出天罗步法,拦着他的去路,一剑刺去,他的蹑云剑法飘忽不定,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唰唰两剑,在那红面老人的耳朵旁边削过。

前文说辛隐农使的是天遁剑法,后文又成了蹑云剑法,是否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5 21:17

第三十五回
  各派掌门各自查点本门的伤亡人数,总计起来,死亡和下落未明的有八十七人,重伤的有七十六人,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金光大师叹道:“想不到邙山大战,落得如此收场,正邪双方,均是一败涂地!”翼仲牟道,(:) “西门牧野的名头我在三十年前还曾经听过,这一大群黄衣人的来历我却是一个不知,咱们这场惨败。不是败在孟神通之手,而是败在这群来历不明的黄衣人之手,真真是意想不到!”各大门派帮会的掌门人中,以丐帮的掌门翼仲牟见闻最广,连他都不知道这群黄衣人的来历,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李沁梅心乱如麻,就在此时,他们二人所不敢提到的那个名字,忽然从谷之华口中说了出来。谷之华像是在梦吃(呓)一般,低低唤了两声:“世遗,世遗!”声音虽极含糊,李沁梅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怔了一怔,急忙走近床边,推一推谷之华的身子,叫道:“姐姐,醒来!醒来!”
  谷之华并没有醒,转了个身,仍然用梦呓般的声音唤道:“世遗,世遗,别离开我……哦,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你,你说得对,你别走啊!”李沁梅心头一震,在她的“灵府穴”一戳,道:“谷姐姐,你说什么?是我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是谁?”谷之华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双眼紧闭,梦吃(呓)般的声音也停止了。李沁梅本来是给她解穴的,却不料反而令她再度昏迷。

  十五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透过繁枝密叶,穿过碧纱窗户,李沁梅自言自语他(地)说了这一段话,静默下来,在月光下宛如一尊女神的塑像。钟展呆呆地望着他的师妹,忽地感到在她的身上,好像蒙着一层比月光还要圣洁的光辉。钟展心头也渐渐宁静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忽然发现在“女神”的面颊上,滚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她在想些什么呢?是悲伤金世遗的不能复生,还是为谷之华的命运而叹息?或者是既哭别人又哭自己呢?

  就在这刹那间,只听得阴恻侧(恻)的一声冷笑,微风飒然,闪电般的一条人影已扑了到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黄衣人,比寻常人最少高出一个头,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朝着冯琳,就是搂头一抓,指尖几乎触及冯琳的额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冲进冯琳的鼻官(观?) ,饶是冯琳的内功,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也觉得一阵恶心,甚不舒服!
  冯琳焉能给他抓中,就在这刹那之间,她轻轻的一飘一闪,随手折下了一枝树枝,约三尺来长,横空一划,使出白发魔女这一派嫡传剑法,一招“玄鸟划砂”,向那黄衣人的胸口疾刺。冯琳的内功,已到了摘叶飞花便可以伤人立死的境界,一技(枝)树枝,在她的手中,比普通刀剑何止厉害十倍,这一“剑”刺出。竟然隐隐挟着金刀(刃)劈风之声,手法更是奇诡之极,但听得“嗤”的一声,那黄衣人的帽子给树枝挑起,露出一个光头,却原来是个和尚。
  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条人影又已扑到跟前,这个人却是个五短身材,比普通人最少矮一个头,使的是一柄拂尘,向上一卷,刚及冯琳腰际,冯琳一个移形换位,左手又多了一根绸带,拂尘绸带互相缠绕,双方一扯,都没有牵动对方;冯琳的树剑跟着刺出,那黄衣人急急松开拂尘,一个“鹞子翻身”倒翻出去,但听得“当”的一声,他头上的金冠也给树枝挑开,露出一个高譬(髻?) ,却原来是个道士。
  这两个黄衣人身手矫捷,来去如风,在武林中实是罕见的人物,想不到冯琳出手比他们还快三分,折树枝、解腰带、闪避、反击,最后还挑开了他们的憎(僧)帽道冠,这一连串动作,竟是在这瞬息之间,一气呵成,当真是快如闪电。这两个黄衣人一击不中,立即闪开,布成了犄角之势,心中均是暗暗吃惊。

  那高大僧人阴恻侧((恻)的一声冷笑,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又朝着冯琳抓来,掌风中送来强烈的血腥气味,比刚才更为浓郁,冯琳树剑刺出,这一回那僧人有了防备,冯琳一剑没有刺中,立即施展猫鹰扑击的绝技,一跃而起,那矮道士似乎早已料到她有此一着,身形先起,比冯琳纵得更高,拂尘下,万缕千丝,俨如在空中撒下了网,要把冯琳罩在当中。

  龟藏子叫声:“不好!”只听得唰的一声,他的脸皮已被树剑划开了一道裂口,但与此同时,冯琳也陡然感到一股血腥味道直冲鼻官(观?) ,饶是她闪避得快,肩头也被释道安的指尖沾了一下。衣服上留下了两道深红的指印!


  正是因此,她听到了李沁梅、钟展在后园厮杀的声音,也不敢叫唤女儿,照她的想法,白良骥加上那个黄衣人,最多也不过与她的女儿师侄打成平手,她尽可以在打败这两个黄衣(老?)者之后,再去收拾他们。

  听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他们正在爬起身来,冯琳不由得又是心中一凛,他们为什么要爬起身来?可以椎(推)想得到,即使不是有敌人闯入,也定然是他们发现有敌人的踪迹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6 21:52

第三十六回
  冯琳面上一红,心里暗呼:“惭愧!”说道:“这是天山雪莲的香气,想是你们昏迷的时候,有人将碧灵丹纳人(入)你们的口中。这个人是谁,目前我也难以猜度。好在你们都已能够走动,咱们且去寻觅痛禅上人和金光大师,见了他们,谅可知道一点端倪。”

  冯琳追上了大队之后,与痛掸(禅)上人一谈,才知道女儿并不是他们所救,唐晓澜也没有到来,暗助他们的人是谁,大家都猜想不出。谷之华、李沁梅和钟展这三个人的遭遇如何,成为了大家最担心的问题,但大敌当前,容不得他们从容查访,冯琳也只好跟随大伙,先到嵩山少林寺安顿下来。

  金世遗们(?)着洞口,颤声说道:“之华,你、你去哪儿?你可记得你师父临死之前,将玄女剑谱郑重地交托给你,要你继承她的衣钵?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你也曾经说过,不论你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能辜负你师父十年来对你栽培的心血!”

  这时分,哪容得他片刻踌躇。就在这片刻之间,谷之华已转过山拗(坳) ,没入丛林,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厉胜男冷冷一笑,将金世遗的手摔开,淡淡说道:“好,是我骗你,你尽可不必理我,你去追你的谷姐姐去吧,去吧,去吧1(!) ”
  原来厉胜男的受伤倒并非虚假,不过却不是孟神通伤了她,而是她自己令自己受伤的。原来她为了阻止金世遗去追赶谷之华,竟然运用从乔北溟武功秘籍(笈?)所学到的邪派玄功,震伤了自己的三焦经脉!
  三焦经脉起于无名指尖端,上出两指中间,沿手背至腕部,出前臂外侧两骨的中间,上穿过时(肘?) ,沿上臂外侧上肩,交出足少阳经之后,经缺盆向下,分布于两乳间的“膻中部”,与心脏相连络,若受到损伤,重则立时心脏爆裂而亡,轻亦难免内痨咳血,从此精神萎靡,成为废人。

  金世遗既惊骇又气恼,饶是她(他)与厉胜男已相处三年,懂得她的性格,对她这次的行事之邪,仍是不能不大感意外!

  金世遗给她责备得哑口无言,他确是答应过厉胜男,在未曾助她报得冤仇之前决不离开她的。金世遗心里叹了口气,想道:“原来她是拿这件事来约束我,今日本是助她复仇最好的时机,时机一过,又不知要什么时候方能做到了,呀,她真是我命里的麾(魔)星。”
  要知金世遗答应助厉胜男报仇,讲好了要止(让?)她亲自手刃仇人的,并非简单的一手替她包办。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助她练成乔北溟秘笈的绝顶武功,令她的本领确实可以胜过孟神通;二是设法损耗孟神通的功力,然后让厉胜男一击成功。他今日所采的就是第二个办法,不过由于李沁梅、谷之华都在场,他不想露面,故此想假手金光大师。(、)痛禅上人等人之力,先耗损孟神通的功力,谁知厉胜男还是报不了仇。

  说也奇怪,不过片刻之前,金世遗还在因为无法摆脱她而烦恼,如今听得厉胜男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抽抽泣泣他(地)说了这一番话,却忽地感到内愧于心,不由得心中想道:“她自断经脉,虽然邪得出乎常理,但这还不是完全为了我么?她用性命来挽留我,我却老是想摆脱她,难怪她要骂我寡情薄义!”

  厉胜男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说道:“我才不是开玩笑呢!你忘记了我的祖先是乔祖师的弟子,而我自己又曾经向乔祖师的遗骸磕过头,答应格(恪?)遵他的遗训,做他的隔世传人么?乔祖师的遗训,其中有一条是,要得他武功秘笈的人,为他报当年败在张丹枫剑底之辱,要是张丹枫已死,就找他的后代传人,总之要大大挫败他们,才不负乔祖师在荒岛苦练武功的原意。”

  厉胜男道:“刚才所说的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一时间也说不了这许多,总之,只要你肯依我所言,我自有手段,可以做到不杀一人,而今(令)天下武学之士,甘心诚服!”

  外面的月亮似是突然被乌云遮着,山洞里漆黑一片,金世遗忽地有一个奇异的感觉,感到自己是被厉胜男拖着,坠向那无底的黑暗的深渊!这刹那间,他不自禁地想起了谷之(华)来,这两个同样美艳如花的少女却是多么的不同呵!谷之华像是清早的朝阳,即算在她最伤心失意的时候,从她的身上,也令人感到一种向上的希望!感到善良、感到正义、感到宽和!从厉胜男的身上,他只感到偏窄、邪恶和野心!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8 18:53

第三十七回
  一路上厉胜男只是向金世遗请教了一些练上乘武功的奥义,没有再提及她日后要如何如何,因为在她的心目中,金世遗已是逃不过如来掌心的孙行者,不怕他不听自己的话了。金世遗也想等待助他(她)报仇之后,才打消她要降服各派的野心,厉胜男既然不再续谈这个话题,他也乐得暂时不谈,免得吵嘴。

  只见那个车夫斜斜的靠着车垫,面色青紫,嘴巴张开,似是碰到突如其来的偷袭,要喊还未曾喊得出声似的。金世遗一把将他拖开,但觉他全身僵硬,但身上并无伤痕,脉息又比常人快得多。饶是主(金)世遗见多识广,急切之间,也瞧不出他受的是什么伤,金世遗禁不住心中一凛,暗自想道:“此人身体已经僵硬,而脉息尚粗,显见内功相当深厚,最少不在白良骥之下,而看这情形,又不似是被人封闭了穴道。咦,这是哪里来的高手,能在瞬息之间,便令他受了这等莫名其妙的伤?”

  但他这一鞭发出,却是力不从心,只听得涮(唰)的一声,他的鞭梢已被削短了三寸。那姓韩的更惨,他施展红砂手的功夫,一掌劈去,以他的功力而论,这一掌最少可以把钟展的剑尖荡歪,若然钟展的剑给白良骥的长鞭缠上,他这一掌按实,更还可以令钟展立即晕倒!

  原来厉胜男暗中下毒,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放人(入)他们的茶壶,他们躺在床上谈话,茶壶恰恰放近窗口,厉胜男用一支银针大小的吹管。对着壶嘴将药粉吹进去,他们丝毫也没有察觉。他们谈了半夜的话,当然感到有些口渴,两人都喝了满满的一杯。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8 19:10

第三十八回
  可是冰川天女的宝剑却与任何兵器都不相同,乃是冰窟之中的万年寒玉所炼成的,剑身剑柄,浑成一体,根本就不像普通的主(宝)剑以锋利见长,她的剑柄如剑刃一般,都是奇冷彻骨的万年寒玉!

  厉胜男出其不意的施展“拂云手”功夫,一击成功,但却仍然不能把冰川天女的主(宝)剑夺过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炔(快) ,唐经天的青钢剑亦已杀到,一招“乱披风”,一口剑登时化成了数十口剑,四面八方向她刺来!

  但这样一来,她弄巧反拙,退路已给唐经天封住,冰川天女的冰川剑法也已似闪电一般的展开,左一招“万里飞霜”,右一招“千山落叶”,重重剑气,严(俨)如冷电寒飙,将厉胜男围得个风雨不透!

  唐经天夫妇双剑合壁(璧) ,越迫越紧,厉胜男暗暗叫苦,心中想道:“世遗等我一定等得心焦了。当然他会找到这儿,但我既不听他的话,又要他替我解围,那还有什么面子。”
  危急之际,妙计忽生,激战中厉胜男忽地卖了一个破绽,唐经天心中暗笑:“你这诱敌之计,如何瞒得我过?”将计就计,青钢剑挽了一个剑花,似左反右,唰的一声,直刺厉胜男胁下“玉衡穴”,与此同时,冰川天女的宝剑也横削过来,双剑合壁(璧)的杀势已成,两夫妻均是心中想道:“纵然你这妖女武功再强十倍,这一招也是万难逃过!”

  冯瑛虽然没有受伤,但以她数十年的内家功力,施展流云飞袖的绝顶功夫,竟未能够把厉胜男的宝剑夺出手去,也是大出意外,心中想道,“我上次回山之后,还未满十年,江湖上就出了这么些厉害的人物,当真是后生可畏!”不敢轻敌,随手折了一技(枝)带叶的柳枝,唰的一下,就向厉胜男手腕打去!

  只见冯瑛那根柳枝,俨若灵蛇乱掣,东一指西一拂的,飘忽无定,把厉胜男弄得眼花镣(缭)乱,竟不知她是从哪里攻来,宝剑一给柳枝粘上,厉胜男便不由得心头一颤!

  心念方动,忽听得离身数丈之地,似有悉悉索索的声响,金世遗定睛一看,只见有两个人匿身在茅草丛中,只露出半边屁股,金世遗仔细辨认,因为这两个人的身材特别,终于给他认出了是龟灵于(子)和释道安。

  说时迟,那时快,龟灵子的拂尘一展,紧接释道安之后,拂尘缠上了冯瑛那半截柳枝;冯瑛掌力往外一吐,柳枝犹如劲弩,“卜’地射出去。龟灵于(子)如何禁受得起,虎口一震,拂尘坠地。柳枝将他的肩肋骨穿了一个洞,龟灵子也跟着倒下,再也不能动弹。

  原来厉胜男本身的功力,绝对抵御不了唐晓澜那枝天山神芒,幸而她持有天下最锋利的裁云宝剑,唐晓澜与她的距离又远,天山神芒射到之时,已是强弩之未(末) ,在那生死俄顷的关头,她奋力一挥,居然把那枝天山神芒削为两段,但,饶是如此,她还是给那股刚猛无伦的力道震得飞了起来,接连在空中翻了两个筋斗,这才消去了身上所受的震荡之势。

  冯瑛这时已把龟灵子与释道安制服,正想去追赶厉胜男,唐晓澜已到了她跟前,说道:“原来是这两个家伙。逃得了神逃不了庙,咱们就着落在这两个家伙的身上,总会查究得出是何方神圣。那丑八怪的武功实不在你我之下,此时去追,只怕未必追得上了。”在唐晓澜的心目中,以为释道安、龟灵于(子)这两个家伙定然是一路的,哪知却是完全猜错了。

  厉胜男回头笑道:“今晚我也充当一回侠义道了。”金世遗道:“噤声,有人来了。”外面有人叫道:“魏妈妈,魏妈妈!”厉胜男捏着鼻于(子)学那恶妇的声音道:“什么事呀?”那人道:“老爷今晚有客,不必喜莲服侍了。你也可以省点气力,不必鞭打她了。”厉胜男待他脚步跨入,一把就将他抓住,笑道:“你的心肠倒还不坏。”
  那个家丁给她一抓,痛彻骨髓,连忙叫道:“女大王饶命。”厉胜男笑道:“要饶你也不难,你家主人在哪里?”那家丁抖抖索索他(地)说道:“在沉香阁。”厉胜男喝道:“糊涂,谁知道你的沉香阁在哪里?”那家丁道:“在、在……这里向西走,有一个池塘,池塘旁边有一个阁子,那、那就是……”话未说完,只听得“咕咚”一声,那家了(丁)倒在地上,原来厉胜男急不及待,一听他说到此处,便即点了他的穴道。厉胜男念在他刚才替那女子求情,用轻手法的“对时点穴”,过了一个时辰,穴道便可自解。

  云中现道:“两位消息灵通,依你们看,西门牧野这次出山,要把各大派一阿(网)打尽,可有点把握么?”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9 20:33

第三十九回
  柳三春爬了起来,直打哆咳(嗦?) ,向金世遗哀求道:“金……金大侠,你、你老人家以前答应过,不、不杀我的。”金世遗点点头道:“不错,那年我本就只是存心试试你的功夫,并非要取你的性命。”万应常也急忙说道:“金大侠,你也答应过我的。”

  柳三春与万应常神色尴尬,嗫嚅说道:“我、我、我没有读过。”云中现却得意洋洋他(地)说道:“成,我马上就写,书法不好,还望姑娘包涵。”原来柳、万二人乃是草包,这云中现却是个附庸风雅的缙绅,熟读唐诗,杜甫这首名诗,他前两天还写过一幅中堂,送给一个得意的弟子。

  云中现看他们所写的字体,歪歪斜斜,有如孩子描红,大为得意,争着把自己所写的呈上给厉胜男,恭恭敬敬他(地)说道:“姑娘,你是会家,请你评阅。”

  厉胜男道:“不错,你还算聪明,马上就猜到我的用意了。现在我可以照他们的笔迹,喜欢写什么就写什么。嗯,云中现这老家伙虽然武功最好,但住处却也是距京城最近,只怕京城里有不少熟人。咱们还是冒弃(充)柳、万二人的弟子吧。”

  金世遗笑道:“太俊俏了,马脸无常的门下,不应当有这样的美男子。待我再给你改容吧。”改装易容是金世遗的拿手好戏,他秘制的易容丹与甘风他(池)这一派所传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当下将厉胜男打扮一番,在她面上又添了两颗粗大的黑痣,看起来除了身材较矮之外,已有了几分似江湖上的粗豪人物。厉胜男对镜笑道:“好,虽然是丑了一些,但即算与西门牧野对面,他也未必认得我了。”

  司空化好生疑惑,心里想道:“万应常是黑虎拳的掌门人,练的是外家功夫,这人的内力却怎的如此深沉,用来破解我大(太)乙神功的手法又如此怪异,分明是一种邪门的阴柔内功,难道万应常藏了这手绝招,一直秘不外传?或者是这个人冒称他的弟子?”要知司空化虽然见多识广,也知道孟神通有一种“修罗阴煞功”,但他却从未碰过孟神通,并不知道“修罗阴煞功”到底如何,而厉胜男又聪明得很,她以“修罗阴煞功”从中指发出,变成了一种阴毒的点穴功夫,并不像以掌发出那样会卷起一股寒飙,威力也不惊人,所以司空化怎样也猜想不到。而金世遗所用的最上乘内功,他更是丝毫不懂了。只觉得这两个人满透着怪异。

  南宫乙的大擒拿手甚为厉害,厉胜男使到第二十二招,兀自不能取胜,心中一急,忽地叫道:“留神,黑虎偷心来啦!”当胸一拳捣出,南宫乙一招“覆雨翻云”,仍用当年对付万应常的手法,以阴手阳掌来制厉胜男的桥手,厉胜男不待他的双掌截下,忽地以掌抚拳,欺身直进,“蓬”的一声,击中了南宫乙的胸膛,南宫乙踉跟(踉)跄跄的倒退几步,一连打了几个盘旋,这才站稳脚步。厉胜男笑道:“师父说要破你的阴手阳掌,就用起手第一招的‘请手式’便行了,果然不错。南宫老师,你没有受伤吧?”

  呼延旭双掌一发,掌力有如徘(排)山倒海般的直攻过去,只听得“咔嚓”一声,好像有个人被腰斩了似的,众人吃了一惊,看清楚时却不是人,而是一段木头,原来金世遗将衣袖轻轻一引,呼延旭收势不住,双掌打到插在演武场中的一根木桩上,把那根极其坚实的柏木桩斫成两段。

  寇方皋笑道:“这次虽然未竟全功,也已令得那些所谓武林英雄、江湖豪杰,心寒胆颤了。皇上吩咐说,这次权且由我代皇上犒劳,待了西门先生当真把所有武林人物一网打尽之时,皇上再亲自力(为)西门先生开一个更盛大的庆功宴,封西门先生做国师,那时我们都要叨光的了。”寇方皋此话似赞实嘲,西门牧野心道:“待我大功告成之日,就是你的大内总管和他的御林军统领这两个位置易位之时,哼,哼,那时的庆功宴只怕没有你们的座位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9 20:41

第三十八回
  原来厉胜男在用裁云宝剑抵挡天山神芒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虽然把天山神芒削断,幸得保全性命,但剑锋回掠,却把她的头发削去了一大半,变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不伦不类。刚才急于逃命,她和金世遗都没有发觉。
  金世遗笑道:“是你自己的宝剑削掉的,你恼恨唐晓澜做什么?依我看来,游龙剑给唐经天拿回去,正是一件好事,要不然他的父母岂肯干休,他们出头,你逃得了么?”

第三十九回
  云家的人都尚在昏迷未醒,厉胜男进入室内,从容搜索,找了一套合身的男子衣裳,她的头发,早已给冯瑛削去一半,索性找了一把刀,对着镜子,将头发剪短修平,戴上帽子,问金世遗道:“你看冒充得过去吗?”

前文说厉胜男的头发是被自己的宝剑削掉的,后文又说成冯瑛削的,BUG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9 20:52

第四十回
  金世遗也想知道是些什么人物,定睛看时,只见四个黄衣人押着一群囚犯从走廊走过,寇方皋指挥几个卫士,将囚犯们验明年貌,登上名册,然后押人(入)内牢。对着走廊的门口摆了一张公案,寇方皋坐在当中,西门牧野与司空化一左一右,监视交接,寇方皋算是以大内总管的身份接管俘虏,而非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接受“献俘”。西门牧野在旁口讲指划,指点着一个个俘虏,说他们是些什么人,什么人。

  金世遗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出手,厉胜男笑道:“这老婆子死不了,你急什么?”那两个黄衣人哈哈笑道:“你要死么,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原来西门牧野将她擒获之后,早已用阿修罗花配制的药未(末) ,用金针挑破她的皮肤,渗人(入)她的血管中了。阿修罗花能令筋酥骨软;所以此刻的曹锦儿,实是比一个普遍(通?)人还不如,内力使不出来,撞到柱上,额角肿起了好大一个包包,徒然疼痛而已。那两个押解她的黄衣人早已知道她无力自杀,有意令她出乖露丑,要不然焉能让她挣脱。

  御林军军官把金世遗当作“自己人”,正为他的得胜兴高采烈,这时见连家兄弟一齐下场,有些人便禁不住窃窃私议:“西门牧野刚才好大的威风,要他的手下较考咱们的功夫,输了一场,如今却要以二敌一,哈,哈,两个自命是‘考官’身份的武学名家,联手较考一个在他们心目中的后生晚辈,这可真是新闻呵。”旁边有个识得连家兄弟来历家数的军官笑道:“老兄,你这话可外行了。我也盼望咱们的人得胜,但却也不能这样非议人家。”先前说话的那人道:“怎么?以二敌一,恃众凌寡,这也是合乎道理的么?”那军官笑道:“别的人就不合理,连城宝、连城玉两兄弟却是素来一同上阵的,他们的点穴功夫自成一家,两兄弟四支判官笔专点奇经八脉,配合得妙到毫巅,四管齐下,任何高手,亦难避开。所以他们的四笔相联,就等如别家的双剑合壁(璧)一般,对单身敌人是四笔齐上,对十个百个敌人也是四笔齐上。”

  连家兄弟怔了一怔,只听得金世遗又似是在自问自答他(地)说道:“有了,有了,这也难不倒我,我就一个人唱两个人的戏给你们看!”

  金世遗此言一出,数百个在场边观战的武土(士)都怔住了,第一,金世遗现在双手空空,根本就没有兵器;第二,即算给他取了判官笔来,他一人双手,又怎得同时用上四支;第三,更其重要的是,连家的点穴法,传子不传女,尤其是“四笔相连点八脉”的功夫。因为连城宝、连城玉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才能够配合得妙到毫巅,而这种功夫也是他们两兄弟合创的,亦即是说,天下虽大,却只有他们两兄弟才能使这套点穴功夫,金世遗的武功纵然再精深博大,却从哪里知晓?他这样说法岂非太过怪诞不堪,令人难以置信?

  连厉胜男这样深知金世遗本领的人,此时看了三招,亦已为她(他)暗暗担心,其他的人更不必说了。呼延旭在场边叫道:“甘兄,照武林规矩,即算是长辈和晚辈过招,最多也只让三招,你让了三招已尽够了,何须定要让足十招!”

  这两兄弟本也想认输,但一来他们若然就此认输,还(连)家天下第一的点穴威名就将尽丧,二来金世遗与呼延旭一唱一和,说话刻薄之极,简直是毫不把他们放在眼内,这两兄弟素来骄傲惯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三来,他们也实在想看一看金世遗是否也懂得“四笔点八脉”的功夫,看看金世遗怎能“无中生有”的变出四支笔来?这好奇的念头,甚至盖过了羞耻。

  这时观战的几百武士都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想要看金世遗是怎样“无中生有”,“变”出四支判官笔来。金世遗陡的大喝一声:“让你们开开眼界!”他运用了佛门的“狮子吼”功,连家兄弟的耳边恍如响起了一个焦雷,震得他们魂飞魄散,与此同时,一股极阴冷的寒风袭到了他们面上,眼眶里就如有利针刺人(入)一般,不由得他们不闭了眼睛,他们那一招“笔阵纵横”的“笔阵”,登时散乱,就在这瞬息之间,金世遗双手一伸,把他们的四支判官笔都夺了过来,喝道:“睁眼瞧吧!”

  原来金世遗之所以要先让他们十招,为的就是要偷学他们的点穴手法,他恨这两兄弟歹毒,而且他们是西门牧野最得力的手下,他们二人四笔相连,各大门派除了有限的儿(几)位大宗师之外,无人能敌,要除掉西门牧野就得先除掉他们,故此金世遗这一招也是毫不留情,先以“狮子吼功”震散他们护身的内家真气,一举破了他们的“笔阵”,继而就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以四笔点八脉的功夫挑了他们的奇经八脉,将他们的武功全都废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2-29 20:58

第四十一回
  孟神通是当世第一位大魔头,突然到来,声言要参加庆功宴,这真是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全场的几百个武土(士) ,个个提心吊胆,寇方皋也吓得面色青白,所有的人注意力集中到孟神通身上。

  孟神通大吼一声,双掌齐挥,左击降鹰(魔)杵,右击铁轮拨,金刚掌力,威猛无恃,一双肉掌,竟胜了过这两件铁铸的重兵器,但听得当当两声巨响,鲍旭的降魔杵反震回来,收势不及,竟把旁边的一个黄衣人打得脑浆并流;王殷在冀北三魔之中功力最高,但他的铁轮拨给孟神通当中一击,也给震得虎口流血,几乎掌握不住。

  厉胜男说道:“请你把西门牧野身上的毒物都搜出来。”金世遗一搜,搜出了十几樽药丸,也不知哪些是毒药,哪些是解药。厉胜男瞧了一眼,笑道:“这厮也真够狠毒,临死还会来这一手,而且身上没有这种解药。好在我口中含有碧灵丹,否则就要陪他去见阎王了。世遗,麻烦你再用银针给我刺天枢、地阙、申府、归藏、阳白、筑宾、玄机(璇玑?)七处穴道,刺了这七处穴道,可以保得住七天之内,毒性不至发作。”金世遗和她相处几年,跟她学会了针灸之木(术) ,当下依法施为,并用本身真力,助她推血过宫。厉胜男面色渐渐恢复红润,金世遗问她道:“这十几樽药丸,可有解魔鬼花毒性的药么?”

  怀真合什施礼道:“贫僧错怪施主了,请问施主高姓大名,尊师哪位?”金世遗笑道:“我是武林中未入流的无名小卒,不说也罢。”他取出了那盛满解药的瓶子,先倒了一颗,放在自己的掌心,然后交给厉胜男道:“这解药很灵,你给他们每人眼(服)一颗。”厉胜男笑了一笑,道:“好,那老太婆我看着就讨厌,让你去做人情吧。”厉胜男七窍玲珑,见金世遗先留下了一颗,立即便猜到他的心意。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2-3-2 19:50

第四十二回
  卢道璘不明其中原故,好生诧异,心想:“为什么师姐不肯服他的解药?”他将那颗解药闻了一闻,气味、形状,都和自己刚才所服的那颗九(丸)药一模一样,便将它珍重收藏好了。这时众人虽然觉得金、厉二人来历不明,甚为古怪,但却都相信了他们。卢道璘向金世遗谢了一声,便依他的吩咐,背起了掌门师姐,跟随他闯出地道。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孟神通这一抓若然抓实了,金世遗的奇经八脉,固然都要给他抓裂,但孟神通的脉门,若然给金世遗一拍,因为孟神通这只手的力道已分为五股,也断断不能抵御他的金刚掌力,脉门势必给他震裂,最少也要损失十年功力。虽然对比之下,金世遗吃亏更大(奇经八脉断裂,武功即要全废。)但孟神通仇家大(太)多,功力一损,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明知稍占便宜,却也不敢与他硬拼。

  两人交手两招,都已知道对方是个劲敌,怀真和尚为了掩护曹锦儿,拼命堵住他,将十八路神拳展开,每一拳都有雷霆万钩(钧)之势,寇方皋只能沉住了气,以刚柔并济的“拂云手”和“天星掌”对付他的罗汉神拳。

     姬晓风一溜烟似的,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到末一个字,身形早已不见。寇方皋暗暗吃惊,但他给怀真和尚缠住,脱身不得,孟神通又正在全力和金世遗搏斗,根本就不管这个徒弟作些什么。寇方皋把心一横,想道:“给这小贼愉(偷)去大内宝物,我固然要受罪责,但总比放走了这批俘虏罪名要轻一些。”这时,他们这一边已占了上风,寇方皋喝道:“别的都不用管,先把那老太婆擒了!”

  寇方皋、司空化大大吃惊,心想:“难道是另有刺客偷进宫中!或者是宫中侍卫发现了姬晓风了?”是姬晓凤(风)那还便了,若是另外的刺客,那事情可就严重了。正在奋力进攻的卫士和御林军官为这钟声所扰,攻势登时缓了下来。寇方皋叫道:“司空大人,你领一部份人回宫保驾!”

  这时唐晓澜也是心乱如麻,首先想到的是:“要是沁梅这小妮子知道他还活着,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来!”继而想道:“金世遗和那小妖女形影相随,甚至不惜冒险从我的天山神芒之下,救了那小妖女的性命,这份交情不比寻常!呀,想不到金世遗竟是个用情不专,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品格太差,武功再好也不足取了。呀,金世遗本来不应是这样的人,想来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那小妖女混在一起,给那小妖女带坏了!”唐晓澜虽然甚为爱惜金世遗,但他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对于金世遗他虽然不敢即下断语,观感却是坏了几分。再一想到李沁梅和钟展近来交情日好,终于下了决心:“金世遗欢喜那少(小)妖女就由他去吧,我不必多事再去告诉沁梅了。”
  卢道璘等人做梦也想不到那人是金世遗。他们虽然很想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曹锦几(儿)和唐晓澜的面色都不大对,谁也没有胆子敢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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