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4 18:39

第十八回

  韩大维道:“我最伤心的还是因为连累了你,我受的修罗阴煞功伤还未愈,如今又再受了化血刀之伤,要想保护你平安出去,恐怕是很难做得到的了。不过,你也说得对,未到绝处,咱们还是活下去的好,说不定可以绝处逢生。”韩佩英(珮瑛)喜道:“爹,你能够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

  (韩珮)瑛知道隔墙有耳,爹爹当然是不便详细说出其中秘密的,但却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在父亲的掌心用手指写字:“这人是谁?”韩大维在她掌心写了三个字:“上官复。”韩珮瑛道:“哦,原来是他。爹爹,为什么他对你这样好?”

  要知宫锦云乃是父亲指腹为婚将她许配与公孙璞的,但这件事情,公孙璞似乎还未知道。何况宫锦云的一缕情丝,又早已系在韩珮瑛身上,因此,自是更惑(感)到为难了。

  这是南宋词人张半(于)湖的一首词,宫锦云一知半解,倒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那两行小字写的是:“瑛女学词,无脂粉味,有须眉气,余心甚喜,因以半(于)湖词一卷授之。六州歌头一阙为半(于)湖词中压卷之作,并书以付之。愿其学步大家,并毋忘故国也。”

  张半(于)湖是南宋高宗绍兴年间的状元,他写这首词的时候,正是秦桧主和之际。故此词中充满悲愤之气,悲故土之沦亡,愤权臣之误国。宫锦云虽不精于诗词,词中大意则是懂的。

  那两行小字就更容易懂了,这是父亲写给女儿的,父亲因为女儿学词,颇有须眉气概,他很欢喜,因此叫她学张半(于)湖这一派的豪迈词风。写这首“六州歌头”给她,更含藏有叫她不忘故国的心意在内。

  宫锦云思疑不定,心里想道:“这位韩小姐的芳名中有个‘瑛’字,韩大哥名‘英’,这位小姐若是他的妹妹,何以兄妹的名字都取一个同音的字,妹妹的名字只多了一个‘玉(王)’旁,叫起来岂不是很容易混乱?”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5 16:33

第十九回

  往(任)天吾道:“没有。你帮我搜搜看,可能是夹在哪一本书中。”

  宫锦云在床底下躲得久了,憋得十分难受,暗自寻思:“此人虽然是对韩小姐负心,但对韩家却似甚有好感,我若出去见他,说明我与韩大哥的交情,想来也不至于害我。但我现在乃是女扮男装,他苦(若)问我为何钻进韩小姐的香闺,我却如何对答?”

  队(从)窗口望出去。(,)只见日影西斜,已是将近傍晚的时分了,谷啸风等得心焦,不觉又自语道:“难道是珮瑛不高兴再见到我,独自走了?奇怪,怎的这个时候,还不见她回来?玉瑾兄妹,带了九天回阳百花酒来送给韩伯伯,他们是跟在我的后面的,他们的骡车虽然走得不快,此时也应该到了。我就再等一些时候吧。”

  当下将在“仪醒(醪)楼”上结识韩珮瑛之事,简单扼要的告诉了谷啸风。

  那女人走后,谷啸风忽地想起今天出来的时候,父亲曾经吩咐过他,叫他不要贪玩,早些回来的。一看天色己(已)晚,谷啸风不禁心慌,想道:“不错,刚才的事情,还是瞒着爹爹为妙。”

  韩大维笑道:“男孩子嘛,总是要比女孩子顽皮一点的。何况小时候顽皮,大了未必还是一佯(样)。”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6 17:28

第二十回

  奚玉帆道:“既然来到,那就进去看一看吧。”奚玉瑾道:“好,我在这里住过,待我带路。咱们先去看看佩英(珮瑛)的香闺。”

  奚玉瑾尚在沉思,任天吾又道:“你们可有什么别的事情“(去掉)么?”奚玉帆道:“并无别事,只是离家日久,我们也想回去了。”

  任天吾安排下的圈套,只钓得哥哥上钓(钩),不免有点失望,但一想:“天下女子没有哪个是不吃醋的,这位奚姑娘料想是决不能和那臭丫头和好的了。她回扬州去看守老家,当然也不会重来,更不必怕她坏了我的大事。”

  原来这两兄妹的性格颇有不同,奚玉帆忠厚老实,奚玉瑾却是精明能干,而且工于心计。她不是不信任天吾的说话,但却不是完全相信。她想谷啸风不惜为了她力抗群豪,又当着金刀雷飙的面说过要到韩家退婚,他如何还能与韩珮瑛勾搭?即使他真的这样不要脸,韩珮瑛的为人她是知道的,韩珮瑛也决不会如此下贱!因此,她心里自思:“纵然他是在珮瑛的香闺与她相会,内中也一定是别有因由。决不会是那老家伙所想象的男女幽会。我千里迢迢。(去掉)

  (去掉空格)来到此处,见不着谷郎,怎能轻易回家?不,我一定要查明真相,免得遗憾终生。”

  (谷啸)风安慰她道:“你的朋友武功很高,大约不会出什么事的,多半是下山去了。天色己(已)晚,这里既然找不着他,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西门牧野的一掌未能打断雨伞,反而给雨伞打着,饶是他有一身横练的功夫,这一下也打得他的腕骨痛如刀割,急切间一条右臂几乎举不起来,禁不着破日(口)大骂。

  西门牧野己(已)知铁伞的厉害,不敢硬接,只能使出卸力化劲的上乘内功,双袖挥舞,间中夹着几记劈空掌的掌力,抵御对方的猛攻。公孙璞一口气疾攻了十数招,西门牧野东躲西窜,接连退了十几步!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6 17:36

第二十一回

  谷啸风抬(拾)起了长剑,喝道:“老贼休走,吃我一剑!”朱九穆知道谷啸风不畏他的修罗阴煞功,自忖若是单打独斗,自己亦只是仅能胜他而已,有这“邪门”的“小子”与他联手,自己是必败无疑的了。当下硬着头皮喝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还会怕你不成?”口硬脚软,不知不觉又退了三步。

  公孙璞道:“这不是谷兄功力不足,而是因为谷兄从来未碰过这种毒功,小弟自幼曾受‘化血刀’的毒害,幸得名医治好,倒是因祸得福,对这种毒功就不怎样害怕了。我这里还有几颗九(丸)药,是以前服剩的。谷兄所受的毒很轻,只须服下一颗,当可确保平安。”谷啸风吞下一颗丸药,果然顿觉气爽神清,谢过了公孙璞,又再问道:“韩小姐的下落——”

  刘赶驴道:“是呀,所以我就对那总兵说道,我不是帮你们官府的忙,我的目的只是要保护百姓。你要丐帮协助守城,就得答应我们两件事,第一件是打开官仓和征集富户的粮食;第二件是准许难民入城,由丐帮负责将难民中的壮丁编成作战队伍,妇孺者(老)弱之辈,官府负责他们的粮食,丐帮则负责保护他们。那个总兵没有办法,只好一口应承。如今丐帮的兄弟正在和穷人一道,分头出发,去搜查富户的余粮。这些有钱的老爷们的威风,这一下可全给穷人打下了!”

  在韩家找不着谷啸风,奚玉瑾遂上山寻觅,她曾在韩家做过几个月的客人,和韩珮瑛上山游玩亦是不止一次。山上有几处风景幽美的僻静地方,正是最适合谈情的幽会之所,奚玉瑾心乱如麻,脑海甲(中)已是不自觉的幻出了他们谈情说爱的情景了。

  奚玉瑾正自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忽听得树叶沙沙作响,抬头一看,只见密林深处,有两个女子分枝拂时(叶)而来。

  奚玉瑾满腹疑团,连忙打开那幅画来看。只见是米芾画的一幅山水人物,画中风景,酷似扬州城外,远山如黛,江中有两个小丫鬟驾着小船,画上题有姜自(白)石的一首《琵琶仙》(词牌名),词道:“双桨来时,有人似旧曲桃根桃叶。歌扇轻约飞花,蛾眉正奇绝。春渐远,汀州自绿,更添了几声啼鴃。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又还是宫烛分烟,奈愁里匆匆换时节。都把一襟芳思,与空阶榆夹。千万缕、藏鸦细柳,为玉尊、起舞回雪。想见西出阳关,故人初别。”画的左下角盖有一方图章,是“若虚藏画”四字。

  韩珮瑛蓦地如有所觉,面红红的含糊应道:“我也不大清楚,或许是远房的姻亲吧。米带(芾)这幅画虽然好,却似乎还不及顾恺之的山水,你看这一幅吧。”

  奚玉瑾把米芾画的这幅画卷起,交回那个丫鬟。抬头一看,只见清辉如水,明月己(已)上梢头。奚玉瑾笑道:“良夜迢迢,我正欲望门投止,难得有贤主人邀客,我是却之不恭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6 17:40

第二十二回

  奚玉瑾笑道:“我只是附庸风雅,哪说得是个解人。”当下喝了那杯香片,只觉香留舌底,沁人脾腑。不觉赞道:“好茶!”辛十四姑道:“这是我叫小丫头自采的山茶,难得奚姑姑(娘)喜欢,再喝一杯吧?”奚玉瑾道:“佳茗不宜牛饮,咱们还是先去看画如何?”辛十四姑道:“主随客意,那么咱们回头再喝。”

  辛十四姑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张小嘴儿真会说话。不错,我和韩大维的交精(情)确实算得是好朋友,但他把藏画送我,却并非完全是为了知己的缘故,其中另有因由。奚姑娘,你想知道吗?”

  奚玉瑾尚未曾见着韩珮瑛,当然不会知道,韩家的宝藏,虽然是和辛十四姑所说的那样:委托丐帮转送义军。但这却是韩佩英(珮瑛)所为,并非出自韩大维之手。

  辛十四姑道:“他们日问(间)到了韩家,比你早到只不过三两个时辰。但不幸被孟七娘发现,那坛九天回阳百花酒也给孟七娘抢去了。”

  辛十四姑道:“你到过表姑那里没有?”辛尤(龙)生道:“恐怕没空去拜见她了。不过,刚才我经过她家,路上却碰到一个她家的客人,此人甚是横蛮无礼,一见我就盘问我的来历,不许我过去。初时我不知道他是表姑的客人,气不过和他动起手来,刚使出了刚才所说的自创新招,稍微吃了点亏。幸亏表姑的一个侍女出来,说清楚了,他才向我道歉。”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6 17:45

第二十三回

  奚玉瑾连忙说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若真的得做前辈侍女,欢喜还来不及呢,哪会觉得委屈?不过,我和朱九穆这老麾(魔)头前几天恰巧见过面,这老魔头既然在堡垒之中,恐怕他是一定会认得我的。”

  奚玉瑾道:“哦,原来这是一种防患未然的惩罚!”奚玉瑾本来是个工于心计的姑娘,不料如今碰到的辛十四娘(姑)比她更工于心计,令她禁不住不寒而栗!

  话犹未了,只听得“咕咚”一声,濮阳坚四脚朝天,跌了个仰八叉。原来侍梅已得辛十四姑武学真传,她笼手袖中使出辛家“兰花手”的拂穴绝技,濮阳坚一来是料不到这小丫头如此了得,二来又因他的“化血刀”刚在不久之前给公孙璞破去,其他武功虽然尚在,但无(元)气尚未恢复;三来又是来不及防。

  碧淇与侍梅私交甚厚,见她来到,很是欢喜,说道:“咱们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吧,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这位姐姐是(──”)侍梅道:“这位姐姐是新从江南来的,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父亲还是一位秀才呢,只因家贫无奈,迫得卖身养父。听说你们这边要物色一位精通琴棋诗画的侍女,是以主人叫我将她带来,给七娘看看。”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8 14:40

第二十四回

  韩珮瑛想起了这什(件)事,心里惊疑不定,暗自思量:“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莫非她当真是给人害死的么?但若真是如此,为何她又不要爹替她报仇,反而劝爹爹不要怨人呢?”

  韩珮瑛这才知道孟七娘的武功高明之极,父亲说的话一点不假,她的本领至少也是不在那两人(个)魔头之下的。但孟七娘丝毫没有运劲反击,却又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奚玉瑾心头卜卜乱跳,想道:“相别不过一月,珮瑛玉容清减,竟至于斯,想必她在这里是受了不少折磨了。如今己(已)证明了任天吾说的乃是谎话,但却不知她对我是否尚有芥蒂于心?”

  孟七娘笑道:“你们两个我都一样喜欢。可惜你家主人离不开你,我想向地(她)讨你,却是不敢开口。”

  孟七娘淡淡说道:“这只是双方的小小误会,何必如此郑重其事。西门先生若是认为此事应该有个交待,那可以去找我的表姐说话,我是懒得管了。我的表姐最近练成了百毒真经,西们(门)先生,你也是个中高手,正不妨趁此机会,结识结识。”

  西门牧野暗自思量:“待(侍)梅这小丫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濮阳坚竟然会在她的手下吃了大亏,婢子如此,主人可想而知。但侍梅的武功,看来又还不及新来这个丫头。这丫头目蕴神光,精华内敛。显然内功已经颇有火候。辛十四姑的丫头若然有两三个如她一样本领,我的一班弟子即使全都上去,也必定要大败亏输。看来这辛十四姑的确是不好惹的啊!何况我还想笼络她呢?”

  西门牧野陪笑道:“七娘别多心,这次的确是我要向你请罪的,我做了一柱(桩?)事情,恐怕不合你的意思。”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8 14:49

第二十五回

  孟七娘道:“常州与扬州距离不远,扬州竹西巷谷家很是有名,你不知道?”奚玉瑾道:“听家父说过,扬州有人称‘小盂(孟)尝’的谷若虚已逝世多年了,不知是否竹西巷谷家?”

  奚玉瑾道:“我听辛公子说过,谷啸风是出名的少年侠士,这位韩姑娘想必也是好人,何以西门先生将地(她)捉来?这件事他若作得不对,主人,你也由得他么?”

  孟七娘道:“我一见他们这对师徒就忍不住心军—(中?)有气,我才不愿他败了我的棋兴呢。”

  碧波道:“是呀,老混蛋不来,小混蛋来了,眼里又好像没有主人一样,径自就去会他们那一伙人了,朱九穆他们也是岂有此理,简直把这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直进直出不算还要招朋引类,有人来了,也不向咱们知会—声。”碧波因为十分讨厌这班恶客,恨不得主人把他们一齐轰走。但孟七娘听了她的言语之后,倒像设(没)有刚才的恼怒,而是沉吟不语了。

  想至此处,奚玉瑾越发心惊:“他邀我的哥哥去助丐帮,暗中却又派遣他的弟子来这里和这两个鹰(魔)头勾搭,不知他是有甚阴谋?糟糕,糟糕,倘若他真的是蒙古鞑子的奸细的话,哥哥的处境岂非甚为危险!”

  于是碧波带路,从那条地道钻出来,躲在假山的石洞里,望出去果然看见朱九穆和一个中年汉子说话,碧波悄声说道:“这汉子就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了,看来他们正在说到紧要关头,哼,笑得多开心,一定是在商量什么阴谋诡汁(计)算咱们了,咱们用心听吧。”

  余化龙哈哈笑道:“那宝藏的秘密早巳(已)给家师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已经搬走了。两位前辈可以不必多费心机向韩大维迫供啦。”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8 14:56

第二十六回

  碧彼(波)在奚玉瑾耳边悄悄说道:“咱们回去吧。”奚玉瑾恐怕他们还有什么机密的话要在分手之时才说,想要再等一会。就在她踌躇未决之际,忽听得铮铮铮一片声响,朱九穆突然用“刘海洒金钱”的暗器手法,向她们躲藏之处,撒出了一把金钱!

  奚玉瑾莫名奇(其?)妙,心头“卜通”一跳,想道:“她说的难道是辛龙生?但辛龙生可不是‘这里’的人呀。”

  韩大维道:“不,她这话倒是可以相信的,但你不愿意做她的丫头,这也是应有的傲气,我不怪你,另外她还说了一些什(么?”)韩珮瑛忍不住说道:“她说她对妈很有好感,她还说可怜我的妈呢。我不相信!爹,到底毒死妈的是不是她?”

  濮阳坚冷笑道:“你拿七娘欺压我么?你知道你要进牢房,可还得求我开门么?我奉师父之命守牢房,我就有权检查你送的酒菜,嘿,嘿,多了一壶酒,我可不能让你马上进专(去)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29 16:12

第二十七回

  奚玉瑾又是着急,又是着恼,暗自想道:“怎的韩伯伯对我也似乎是成见颇深,在这样紧张的当儿,他还要夹缠不情(清),不肯喝酒?嗯,难道是韩珮瑛把我横刀夺爱之事告诉他了?”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面上一红,尴尬笑道:“韩伯伯言重了,我和珮瑛交情非比寻常,怎说得上领情二字?”韩大维见她神色很不自如,心中更是起疑。

  奚玉瑾知道孟七娘的厉害,在这性命俄倾之间,倏地一个移形换位,使出了浑身本领,双掌斜挥,与孟七娘的单掌相抗,孟七娘知道奚玉瑾懂得武功。但只道她的武功乃是辛十四姑姑侄临时传授的,大约只会一点皮毛而已,并来(未)看出她的武功其实已是颇有造诣,因是她以为只是信手一击就可以取了奚玉瑾的性命的,这一掌虽然狠辣,却并非用尽全力。但虽然如此,奚玉瑾以全力相抗,也还是禁受不起,只听得“蓬”的一声,奚玉瑾给她的掌力震翻,跌了个仰八叉。但也幸亏孟七娘未出全力,奚玉瑾虽然跌倒,却未受伤。

  奚玉瑾先(充?)当孟七娘的丫头,因为怕给她看出底细,当然不能携带兵器,她那柄随身的青钢剑早已交给辛十四姑代为保管。她的本领虽然胜过这汉子许多,但若用空手破他的铁砂掌,却也不是三招两式所能做到。

  奚玉瑾在孟家三日,听得碧琪、碧波等通晓武功的丫头谈论,知道郑友宝的功夫只有在濮阳坚之上,在濮阳坚未给公孙璞打伤之前,奚玉瑾曾经和他交过手,兄妹二人联手,方能占得上风,倘若单打独门(斗),奚玉瑾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这枚戒指,唉,看来我只好但(坦)白告诉他我已另有了意中人,才能打消他的痴心妄想了。”

  在旁观战的那个家伙,这才大吃一惊,连忙收起怜香惜玉之心,上前助战。这人名叫言秉钩(钧),使的是链子锤,能够在三丈之外,飞锤击敌。

  祝大由凶性大发,就似负了伤的野兽一般,抡起了锯齿刀狂斫猛所(斫)狂劈,但他一臂受伤,气力究竟是弱了许多,奚玉瑾疾退五步,挡了两招,觑得一个破绽,唰的一剑刺去,这一剑对准了祝大由的小腹,若给刺个正着,祝大由性命难保。幸亏言秉钧来得及时,链子锤从三丈之外打来,奚玉瑾听得背后风声,无暇伤敌,只好先行避开。

  祝大由业已裹好了伤,与言秉钧联手,左右夹攻,两人都已改变心思,下手绝不留情,一柄锯齿刀,一对链子锤,盘旋飞舞,不消片刻,己(已)把奚玉瑾困在核心。

  对方越迫越紧,奚玉瑾已是力不从心,正想回剑自刎,忽地一阵风吹过,一颗松子掉下,无巧不巧,正好落在言秉钩(钧)的头上,言秉钧突然觉得天灵盖好像给一块石头打着似的,痛得他几乎晕了过去,奚玉瑾喜出望外,趁势一剑,削掉了言秉钧的左手两指,言秉钧的链子锤抛出,“卜通”跌倒。

  但祝大由已是大起恐慌,满肚皮的气,心里想道:“这鬼丫头分明不是我的对手,我却莫名其妙的给她刺了一剑,言秉钩(钧)更不知是什么缘故,竟然在紧要的关头,自己摔了一跤,受了重伤,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们二人联手,糊里糊涂的输给一个黄毛丫头,还有何面目再见武林朋友?”

  言秉钩(钧)爬了起来,定了定神,越想越觉奇怪,叫道:“‘郑大哥,这鬼丫头有点邪门,你可得提防她的暗算!”

  原来他话犹未了,忽地又有一颗松子掉下来,打着了他的额角。打着额角比打着天灵盖好得多,他的功力也比言秉钩(钧)较为深厚,是以尚未至于晕倒,但额角肿起了一个瘤,亦已是疼痛难当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0 17:13

第二十八回

  辛龙生笑道:“我早就在这里了,你们现在才知道吗?嘿,嘿,你们自己睁着眼睛做瞎子,却来怪我!几枚松子,和你竹(们)戏耍戏耍,你们就当作是‘伤人的暗箭’。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哈哈,你们何以不抱怨自己的本领不济呢?你们说我不算得是英雄好汉,不错,我从来不敢以英雄好汉自居,但我倒想请问你们,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却又算得是哪门子的英雄好汉?”

  郑友宝恃着有化血刀的毒功,虽然吃惊,还是欲图一逞,受了他的奚落,怒气上升,喝道:“我不与你斗嘴,看掌!”辛龙生笑道:“你的掌法我早已见识过了。”郑友宝一掌打去,忽见辛龙生的指头正对着他掌心的“劳宫穴”,这“劳宫穴”正是练他们这门功夫所要顾忌的穴道之一,倘若给对方戳破,真气渲泄,最少也要耗损二年功力。当然,倘若是换了寻常的人与他交手,他练有闪(闭)穴的功夫,对方的指力戳不破他的掌心,给他点着,也是无妨。但现在他已见过辛龙生的本领,辛龙生用一颗松子,都可以打得他额头起瘤,那么真正动起手来,指力可以洞穿他的掌心,想必也非难事,他如何还敢冒险尝试。

  辛龙生想起了这件事情,不申(由)得思疑不定:“为什么姑姑不让我知道奚姑娘这件事情,昨天晚上,要用黑酣香令我熟睡?是怕我阻挠她利用奚姑娘来救韩大维的计划呢,还是另有原因?她说的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有了裂痕,就不能要了,这恐怕不单单是指那个玉杯吧?”

  辛龙生想了一想,说道:“救兵如救火,目下洛阳己(已)被蒙古大军包围,咱们要偷进城里见陆帮主或许可以做得到,但也一定是不容易的了。陆帮主也未必抽得身来管这桩事。一来一回,恐怕要耽搁许多时候,而且还可能劳而无功,不如咱们马上赶去赴援,尽力而为。好在这两个魔头,如今正在这里有事。即使他们打得过孟七娘和我的姑姑。也会阻迟他几个时辰,咱们倘能赶在他们的前头,事情就好办了。”

  辛龙生道:“我在洛阳之事己(已)了,本来是准备回江南向师父复命的,为了你的事情,我才在家里多住两天,希望知道了你的平安消息,我才放心回去。如今天从人愿,你已经脱险,我也不必急于回转江南,莫说耽搁三两天,十天半月,亦是无妨!”

  西门牧野道:“好。还是咱们来决个胜负吧!”双掌运(连)环进掌,腥气弥漫,把化血刀毒功发挥得淋漓尽致,孟七娘的掌法并不输于西门牧野,但只凭着一双肉掌,却是对付不了他的“化血刀”毒功。

  这汉子也是个识货的人,一听这拐杖打来的风声,不禁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只党(觉)脸上热辣辣的,已是给碧波打了一记耳光了。

  孟七娘怒道:“不错,我是瞎了眼睛,引狼人(入)室,悔之已晚。但也不能容得你们如此放肆,大不了把这条性命交给你们便是!”

  用竹削成的剑等于是小孩子的玩具,“崆峒三英”的金环却是擅克刀剑的一种外门兵刃,钢铁涛(铸)成的刀剑给他们的双环夹住也会折断。何况是把竹剑?但说也奇怪!这两兄弟联手,两对金环左右夹攻,非但没能够夹着她的竹剑,反而给她的竹剑攻得手忙脚乱,应付不暇。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0 17:27

第二十九回

  韩珮瑛哪里知道,辛十四姑巧用机谋,安排下的这个陷阶(阱),正是要引导她们父女作这样的想法的。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她始料所不及的,她以为奚玉瑾一定会给孟七娘杀了,即使不是当场杀死,也一定会用剧毒令她日后死亡,却不知辛龙生的一枚戒指救了奚玉瑾的性命。

  辛十四姑步似行云,身如流水,一柄竹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触即分,稍占(沾)即退。片刻之间,已是向那两大魔头频施袭击,攻出了十七八剑。

  原来“崆峒三英”虽然脐(挤?)不进一流高手之列,但他们练有一套三人合使的“乱环诀”,足以应付当世的一流高手。刚才他们三人因为是分别上前,给辛十四姑各个击破,吃了大亏,心实不甘。如今“崆峒三英”中老三齐岳的穴道已经解开,他们三人喘息已定,精神恢复,自是不甘受辱,要上来报这一剑之仇了。

  且说韩大维在得到辛十四姑给他解毒之后,盘膝静坐了一会,运气三转,只觉真气己(已)能通行无阻,流遍全身。自知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不禁大喜过望:“想不到辛十四姑倒是真心救我!”

  韩珮瑛再次注意到父亲苍白的面色,心里想道:“瞒得一时是一时,现在还是以下(不)让爹爹知道为宜。”说道:“他说他要去找洛阳丐帮分舵的刘舵主,现在是否还在那儿,我就不知道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0 17:35

第二十八回

  “崆峒三英”乃是崆峒派第二代弟子中的三个高手,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大哥名叫齐岱、二哥名叫齐泰,三弟名叫齐岳,他们的师父就是有“崆峒二奇”之称的武林名宿蒙天庇和劳天护。

  “崆峒三英”中的老大齐岱大吃一惊,喝道:“哪里来的妖妇,胆敢伤害我三弟!”声到人到,只见金光耀眼,双环已是疾打过来。

  齐岱又惊又怒,喝道:“好妖妇,我与你拼了!”说时迟,那时快,“崆峒三英”中的老二齐泰亦已扑来,两个人四只金环,封住了辛十四姑的去路,向她左右夹攻。

第二十九回

  眼看辛、孟二人就快可以得胜,“崆峒三英”忽地一拥而上,老大齐泰冷笑说道:“臭婆娘,我们兄弟刚才受了你的暗算,你当我是怕了你么?双环换一剑,今日定要与你分个强存弱亡!”

  齐泰大怒,双环一举,便向辛十四姑的竹剑套来,辛十四姑一剑刺去,喝道:“破铜烂铁,济得什么?”话犹未了,只见金芒耀眼,老二齐岱、老三齐岳的两对金环,同时向她击到。

  这一喝好像晴天突起霹雳,头顶忽响郁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崆峒三英”中的老大齐泰首当其冲,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韩大维这一掌已经打了到来。

前后不一致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1 18:51

第三十回

  侍梅道:“我们虽是下人,但也不能失信。这是我答应给他绣的。”原来侍梅一直在暗恋着幸(辛)龙生,希望他见了这个绣荷包,纵然不会回心转意,至少也该记得她。

  谷啸风见舅父口喷鲜血,显然已是伤得甚重,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疾冲过去。挡道的素(蒙)古官兵哪里遮拦得住?谷啸风运剑如风,转眼间连杀数人,蒙古兵只好两面分开,让他过去。可是那些蒙古兵虽然遮拦不住,也毕竟阻慢了他片刻。

  西门牧野也是吃惊不小,心里想道:“我的化血刀居然奈何不了这小子,只怕我纵能胜他,也得在百招开外了。不如(知)丐帮还有没有后援,倘若多来几个强手,这可就要夜长梦多了!”

  任天吾瞿然一省,心里想道:“不错,这出戏也该收场了。”当下佯作奋不顾身的模样,西门牧野一掌打来,他非但不躲,反而硬冲过去,喝道:“老魔头,我与你拼了!哎哟,哟!”给西门牧野一掌打个正头(着?),长剑脱手飞上半空!“哇”的又是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奚玉帆跑过去不理任天吾的挣扎,便将他背了起来。任天吾仍在大呼小叫地嚷道:“解给义军的军饱(饷)不能落在鞑子手里!”奚玉帆道:“是,我们定当尽力而为。”谷啸风道:“舅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让玉帆背你突围吧!”

  西门牧野功力未完全恢复,公孙璞也是经过了和朱九穆的一番恶斗,真力颇有损耗,仗着玄铁主(宝)伞之利,双方才恰恰打成平手。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1 18:59

第三十一回

  但另一个军官却挥刀打落了他的长矛,原来这个军官名叫毕鲁花,乃是成吉思汗手下的“金帐武士”,曾跟随成吉思汗转战欧洲,成吉思汗死后,他的第三个儿子窝阔台继任大汗,升任毕鲁花为一等待(侍)卫。这队蒙古骑兵就是由他统领的。

  奚玉帆吃了一惊,只道他受了乱箭所伤,连忙问道:“任老前辈,你怎么啦?”任天吾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含含糊糊他(地)说了几个字,奚玉帆只隐约听得清楚一个“我”字,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旁边一个丐帮弟子告诉他任天吾并没有受到箭伤,奚玉帆这才稍稍放心。

  谷啸风刚才突围的方向是朝着紫萝山那边跑的,那条路上如今已是布满了蒙古骑兵。奚玉帆如果要率领丐帮弟子回去报信,那就是走回头路和谷啸风坠马之处恰恰是相反的方向了。奚玉帆想到不能因私废公,心意立决,咬牙叫道:“大伙儿冲回去!”公孙璞击败了朱九穆,挥舞玄铁宝伞,当前夺路。蒙古骑兵因为已劫得宝车,目的已达,也就无心逼使丐帮作死战了。西门牧野虽然想把公孙璞和奚玉帆杀掉,但因他也受了伤,伤得虽然不算很重,自忖没有朱九穆帮手,独自也奈何不了他们,蒙古兵既然无心恋战,他也只好让开条路。奚玉帆率领残余的丐帮弟子,遂得顺利的突国(围)而走。跑了一程,奚玉帆回头一望,后面并无追兵,这才松了口气,把任天吾放了下来。

  奚玉帆道:“这怎么可以!”正在一个装模作样,一个苦苦相劝之际,忽见路上尘(土?)大起,一队蒙古军马在山上出现,向南奔驰。

  公孙璞道:“陆老帮主和刘帮(舵)主呢?”

  蒙厥道:“这几天风声紧息(急),我们都派有细作出去探听的!这条路上可并没有出现过什么车队,也没有鞑子兵出现。”

  到了青龙口,只见血流成风(河?),尸骸遍地。奚玉瑾心头卜卜乱跳,忍着尸臭,一具一具尸体去看,却没有发现她的哥哥。

  原来蒙古代(伐)金之前,假意和南宋联盟,说是要攻打金属凤翔,派拖雷手下的大将阔瑞假道南宋的陕南,进了陕南之后,却深入川北,一路攻占了宋朝的好几个城池,南宋的沔州统制张宣也给杀了。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1 19:00

第三十一回

  奚玉帆道:“这条路已经发现了鞑子的大军,再往前走,风险太大,不如让我先去探听探听消息。”公孙璞道:“好,我们会照料任老前辈的,你放心去吧。”

  公孙璞、宫锦云和任天吾三人在树林里住了一晚,这一晚公孙璞继续以本身真力,助任天吾疗“伤”,任天吾乐得受益。

  第二日中午时分,公孙璞(奚玉帆)和一个叫化子回来,这叫化子是丐帮洛阳分舵的一个香主。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7-31 19:08

第三十二回

  (谷啸)风听了这话,这才慢条斯理地淡淡说道:“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是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了。请问你也知道我是谁么?”

  上官复托庇在成吉思汗帐下,渐渐和一些辽国的抗金志士有了联络,其中有两个人是辽国从前的大内卫士,辽京失陷之日,他们带了一部分大内宝藏逃出来,交给了上官复。另外,上官复和其他的人也筹集了一笔军饷,换成了珍珠主(宝)石,以便收藏。

  上官复本想把这批宝藏送给祁连山的耶律无(元)宜的,但他在成吉思汗帐下,虽然地位很高,究竟因为不是蒙古人,始终没有得到成吉思汗的信任,要想把这批宝藏送到祁连山,谈何容易?

  原来尊胜法王早已疑心上官复当他的副手是另有企图,上官复把宝藏寄存在韩大维家中之事虽然做得十分秘密,终于也给他打听到了一点风声。这次他叫西门牧野替他查究这件案子,固然也是想掠夺这批宝藏,但更重要的还是要找到上官复的罪证。如今主(宝)藏已经到手了,但罪证尚未获得。金银珠宝是不会说话的,上官复大可以不承认这是他的东西。

  书生双眼一翻,道:“你不肯请客么?”西门牧野说道:“请,请。得阁下赏面,莫说是喝茶,就是‘接风酒,(’)我也是应该摆的。可惜这茶馆里没酒卖,阁下可肯和我们同行,今晚到城中共谋一醉如何?”书生懒洋洋地说道:“我倒很想叨扰你这一餐,就可惜没有工夫。”

  于是书生又吹起箫来,初起时恍若行云流水,曲调悠扬,忽地箫声一变,便似从百花盛开的春日到了木叶摇落的秋天。如怨如恨,如位(泣)如诉,越来越是令人感到凄苦。箫声再变,竟似把人带到了雪地冰天,吹得那些蒙古士兵不觉都起了思家之意。

  武林天骄冷声一笑(笑一声?),说道:“一点不错,你明白得还不算迟!”

  西门牧野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武林天骄和笑傲乾坤是齐名的两个武林怪杰,幸好只是他一个人,或许还可以对付得了吧?”不过他虽是吃惊,却也不肯示弱,当下便冷笑道:“阁下要想取这批主(宝)藏,似乎也该拿出一点本领来让我瞧瞧吧!”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8-1 20:55

第三十三回

  朱九穆的“修罗阴煞功”寒飘(飙)卷地,西门牧野的“化血刀”腥气弥漫,武林天骄从“暖玉箫”中吹出的纯阳罡气则是热炎逼人。这三大高手恶斗起来,方圆数丈之内,忽而变作冰窟,忽而好似洪炉,武功稍弱之辈,走近了也会感到呼吸不舒,那班蒙古士兵更是不能插足其间的了!

  眼看就可以大功告成,夺回宝车,忽见施(旌)旗招展,又来了一队士兵。谷啸风吃了一惊,心里想道:“若是鞑子援军来到,只怕就要夜长梦多了。”

  杜复道:“我本是和杨四哥(杨匡)一同来的,昨天才到紫萝山找着了蒙大哥,杨四哥有事到别的地方去了,蒙大哥却要我多留两天,帮帮他的忙,想不到今天就碰见了你们。”原来蒙厥听得蒙古的大军已经过境,是以特地赶来青龙口想打听丐帮宝车被劫的消息的。无巧不巧,未到青龙口,就碰上了这场厮杀,夺回了那批宝藏了(。)仲少符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这位就是近年来在江湖上声誉鹊起的谷少侠谷啸风。”

  杜复因为韩大维是他一向佩服的老英雄,故此对谷啸风的退婚之事,心里其实是很不赞同的,当日在百花谷之时,只因不便干预别人的私事,故此隐忍不说罢了。此时见谷啸风面有诧异的神色,便忍不住说道:“谷少侠,请你莫怪我交浅言深,在这种乱世,男女离合之事亦是寻常,不值得力(为)一个女子误了自己。我不知你已经向韩家退了婚没有?但听说韩老英雄遭遇意外,如今生死未卜,以你们两家的交情,你似乎也不应袖手旁观。奚姑娘既然另有去处,我以为你也就不必管了。”

  杜复虽然没有明言,但话语之中却不啻向谷啸风暗示:奚玉瑾业已移精(情)别恋!谷啸风听了这话,恍如利箭攒心,心里想道:“不会的不会的!玉瑾为了我不惜闹出偌大风波,她岂能移情别恋?”想是这样想,其实内心深处,却已是不能无疑。因为他知道仕(杜)复的身份,不会是胡乱说话的人,想必他是有所见而云然的了。

  杜复说道:“我曾请她往金鸡岭安身,她不肯去。她也没有告诉我要去哪儿,不过辛龙生是要回江南的,他们是好朋友,奚姑娘不用说是跟辛龙生一同回去的了。”谷啸风道:“好,我就先回去找寻韩伯伯吧。”杜复道:“要不要我帮你的忙?”谷啸风心烦意乱,说道:“不敢劳烦社(杜)香主。”

  武林天骄问道:“韩老英雄究竟是落在何人手里?”谷啸风道:“我也未知道得十分清楚,不过,从已知的线索推测,他如今是被囚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在他家不远之处的山上,主人是个来历不明武功奇高的女子!西门牧野与朱九穆这两个魔头是她的助手。”武林天骄诧道:“有这样的事?”谷啸风将在水帘洞发现孟七娘踪迹的经过说了出来,除了社(杜)复之外,众人都大为诧异。

  韩大维的家给西门牧野放火焚烧,业匕(已?)毁了十之七八,但也还有几间房间幸未波及,保留完整的,韩珮瑛的卧房就是其中的一间。

  谷啸风见了这绣着鸳鸯的枕套,不禁呆了一呆,突然感到内疚于心,想道:“珮瑛绣这鸳鸯时,一针一线,不知织了多少女孩几(儿)家的柔情蜜意,怎会想得到后来我会令她那样难堪?唉,我也真是太对不住珮瑛了。”

  韩珮瑛大吃一惊,几疑是梦。就在此时,谷啸风己(已)发觉外面有人,跳了出来,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不觉都是呆了。谷啸风失声叫道:“咦,是你!”

  谷啸风道:“我没有见过她,也不知她的为人,不过,听你所说的情形加以推敲,似乎还是以辛十四姑的嫌疑最大。”韩珮瑛道:“但她却又的确是救了我的爹爹,而且对我爹爹很是细心照料。力(为)何她又要害他,又要救他?”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8-1 21:08

第三十四回

  韩珮瑛不知不觉靠近了谷啸风,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仰自(咱?)们冲出去如何?”

  谷啸风一剑刺去,只声(听?)得“当”的一声,剑尖竟然给他震歪。谷啸风心头一凛,颇感诧异:“这人本领绝不在我之下,何以他却好似怯战?”谷啸风有所不知,原来这个武士以为窜出来的是上官复,上官复的武功仅次于蒙古的国师尊胜法王,这几个人对上官复当然是极为忌惮。

  谷啸风的,‘(“)七修剑法”能够在一招之内刺对方七处穴道,这个蒙古武士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剑法,饶他武艺高强,也是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我知道蒙古武士无敌天下,却不知道中土亦是处处皆有能人。这小子年纪轻轻,剑法竟然这么厉害。”当下不敢贪功,双掌一个盘旋,护着门户,谷啸风一剑刺去,给对方的掌力一震,就似碰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虽然没有反弹回来,剑势却已受到阻滞。

  这次尊胜法王派了四个人来捉拿上官复,也是以他力(为)首领白(的)。另外两个武士,使刀的那个名叫鲁莫,站在院子里的那个名叫思罕的都是“金帐武士”的身份。

  乌蒙心想:“你把难的差事交给我做,倒是聪明。”但转念一想,合三人之力,即使打不赢上官复,至少也可以抵挡到百招开外,那时宇文化及应该早已把这一男一女活擒了。而且宇文比(化)及独自对付两个敌人、也对得住他们了。因此乌蒙虽然仍是对上官复有所忌惮,也只好听从宇文化及的指挥,和鲁莫、思罕二人一同进去搜查。

  宇文化及急求于(于求)胜,当下立即猛攻。他这对日月轮使开,委实也是非同小可,使到急处,只见两团银光,盘旋飞舞,隐隐发出风雷之声,谷、韩二人的身形,已是笼罩在银光之下!

  不料谷、韩二人的剑法也是精妙非常,在宇文化及强攻之下,初时虽还不免稍处下风,但宇文化及的日月轮却也克制他们不住。他们各有各的打法,谷啸风不惧对方混元一炁功,敢于正面交锋的(。)韩珮瑛则尽量发挥自己的轻功之长,四方游走,柔如柳絮,翩若惊鸿,一发现对方有隙可乘,便立即欺身进剑,给宇文化及的威胁也是很大。

  宇文化及久战不下,暗暗叫苦。谷啸风开始抢得了先手攻势,此时要摆脱他己(已)非难事了。谷啸风向韩珮瑛使了个眼色,示意叫她不可恋战,早走为妙。不料正在他们要走的时候,乌蒙、鲁莫、思罕三人又已回来!

  宇文化及道:“不敢!”说是不敢,意思却是“也只好如此(。”)上官复冷冷说道:“好吧,你们两人是尊胜法王最得意的弟子,只要你们抵挡得住我的十招,我就跟你们回去。”

  宇文化及听了这话,登时又燃起了希望,心里想道:“你这老儿也未免大(太)狂大了,我们二人纵然敌不过你,难道不能抵挡你的十招?”于是立即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上官先生既然要伸量我们,请恕我们冒犯了。”

  掌风轮影之中,只见(听?)得“当”的一声,宇文化及风车也似地转了一圈,从上官复身旁掠过,原来是给上官复的衣袖轻轻一拂,双轮互相碰击,他是给本身所发的力道反撞回来,以致几乎跌倒的。

  腾地飞起一脚,宇文化及左手的日(去掉)月轮飞上了半空。上官复这一脚刚好踢着轮子的轴心,没有给边缘的锯齿伤着。

  上官复喜出望外,说道:“原来你不但见着了檀大侠,还”(去掉)见着了我的女儿女婿。”

  韩珮瑛心里想道:“想必是那日他在我家,看见我把那批主(宝)藏送给丐帮,以为我的家里或许还藏有宝物未曾送出的,故而又来偷盗。反正家里已没有什么值得他偷的东西,失掉也不足惜,也就不必小题大做了。”于是就不去惊动上官复与谷啸风,悄悄的又再回家。

陌雨潇潇 发表于 2014-8-2 09:36

第三十五回

  本来他最初来韩家准备提出退婚的时候,是充满了勇气,拼着受韩大维的一顿责骂甚至毒打的,但此际因为知道奚玉瑾已是另有新欢,又感到韩珮瑛比他想象的更好,越发觉得对韩珮瑛不住,那股勇气就不知不党(觉)的消失了,两条腿跟着韩珮瑛走,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惶恐不安。

  上官复道:“辛柔荑外号辣手仙妹(姑?),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见到了她,恐怕谁都会把她当作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上官复所说的“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这些人中,不言而喻,是包括有韩珮瑛在内的了。韩珮瑛半信半疑,心里想道:“难道辛十四姑当真是像上官伯伯所说的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韩珮瑛道:“我只是说我自己要去金鸡岭,并没将你包括在内。”谷啸风说道:“他的问话可是问的‘你们’啊。”韩珮瑛粉面微红,说道:“难道你要我说出、说出——他倘若知道咱们的事情,一定又要问长问短的了,我可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谷啸风作了一个长揖,说道:“珮瑛,以往都是我的糊涂,我,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你,请你原谅。”这是谷啸风第一次正式向韩珮瑛赔罪,韩珮瑛的启(自)尊心得到满足,积郁多时的闷气也随之发泄了,心中感到一股甜意,但却是板起脸孔冷冷说道:“过去的事情,请你别再提起。终身大事,本该由自己作主,你并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住我,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谷啸风道:“珮瑛,咱们往日的夫妻名份,凭的乃是父母之命,媒约(妁)之言,现在我亲自向你——”

  余化龙特他(地)说出任天吾的名字,正是要说给那和尚听的。果然那和尚在听了任天吾这个名字之后,忽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凡事以和为贵,出家人可不愿意看见有人吵架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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