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1-15 22:03

鸣镝6:
旁白——阿阮
孟七娘——琼霓漪云
奚玉瑾——lemon
碧波——阿阮
朱九穆——羽生堂主
余华龙——rosemary肉丝
韩佩瑛——青葙子
韩大维——羽生堂主
辛龙生——凤凰涅槃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1-24 00:27

出场人物:旁白,韩佩瑛,宫锦云,谷啸风,奚玉帆,宫昭文,厉赛英。孟霆,安达,楚大鹏,群众,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8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马蹄缓慢,空旷环境音)

韩佩瑛:(担心)大哥,你的面色好像有点不对,歇一歇吧。

谷啸风:(疑惑)看来我是真的生病了,但这病来得好奇怪呀!

韩佩瑛:莫非你是中了毒?

谷啸风:不像是中毒的模样,你别疑心。

韩佩瑛:那边有一片空房子,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吧。

(马走,马停,下马,走路)(开门声)

韩佩瑛:大哥,你躺一会,你好好休息。

谷啸风:我对你不住,你却对我这么好!

韩佩瑛:你又忘了,咱们约好不提旧事的。你是我的哥哥,我不该服侍你吗?

谷啸风:(苦笑)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我又复何求?现在我似乎可以运气了,但真气仍然未能凝聚,你可以帮帮我的忙吗?

韩佩瑛:你能够运气,这就好了。但不知要我如何帮忙?

谷啸风:我把少阳神功的运功口诀背给你听,你听不懂的问我。然后请你如法施为,助我打通经脉,凝聚真气。

韩佩瑛:(心想)啸风知道我曾受过修罗阴煞功的伤,而少阳神功则正是可以克制修罗阴煞功的,虽然我喝了九天回阳百花酒,所受的寒毒业已祛除,但也恐防会有后患。啸风也想必是为了这个缘故,怕我不肯接受,故而用这个办法,把少阳神功传授给我,叫我不可推辞。他对我这么好,真是用心良苦。(说)好,只要你早日恢复,我听你的。

(音乐)(夜间环境,猫头鹰叫)(内功声音)

(马车声)(马嘶,停车)

孟霆:(喊)有人吗?我的朋友生了病,想借宿一宵,不知主人可肯应承?

韩佩瑛:此人声音好熟,他是谁呢?他也有一个生病的朋友,这可真是无独有偶了!”

(几匹马来到)

孟霆:(着急)不知来的什么人,我先把你藏到院子里的草堆里。委屈

韩佩瑛:(心想)啊!原来是镖头孟霆,那个病人——是奚玉帆!

(马蹄声渐近,停住)

安达:孟大镖头,咱们又碰上了,你想不到吧?嘿嘿,你这一向在哪里发财啊?

韩佩瑛:(心想)是“野狐”安达!这个采花淫贼居然还敢如此胡作非为,可惜我现在不能够出去料理他。

孟霆:我的镖局早已关门了,哪里还能发财啊?

安达:不对吧,我倒是听说孟大镖头接了一位大财神呢!

孟霆:可惜虎威镖局的招牌早已给你老兄和程老狼他们斫了,谁还肯光顾失过事倒了霉的镖局,所以我早把它关了。

安达:(揶揄)虎威镖局虽然卸下招牌,孟大镖头的威名还在,就凭孟大镖头一人就可以保得了镖,哪愁没有财神光顾?

孟霆:我这辆破烂的车子就在这儿,各位不信,可以搜搜。

安达:也不用这样着忙,孟大镖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想与你商量一桩交易,百花谷的少谷主奚玉帆是不是请你作保镖?

孟霆:你老哥说笑了。奚少谷主是剑术名家,本领远胜于我,何须要我保镖?

安达:你不是也曾给韩大维的女儿做过保镖么?那臭丫头的本领似乎也比你高明得多呀,(冷笑)嘿,嘿,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据我们所知,奚玉帆是因为受了重伤,才要你保他回百花谷的。

孟霆:现在暂且不管有没有这桩事情,我倒是想劝你们一劝。安舵主,你以前抢韩姑娘乃是你因为不知道她是韩大维的女儿,以致吃了大亏。如今你是明知奚玉帆是百花谷的少谷主,何以还要打他的主意?百花谷奚家和洛阳韩家都是同样不好惹的呀!这种冤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结吧!

安达:百花谷奚家吓不倒我们!用不着孟大镖头你替我们操心!我也不妨说给你听。不是我们要他,是蒙古的元帅要他。你交了出来,愿意做官就有官做,愿意发财就有财发。你若想在洛阳重开镖局,他们也可以给你便利。这样对你有利的交易千载难逢,你做不做?

孟霆:原来你们几位都已经改了行替蒙古人做事了,失敬,失敬!但请恕我不识抬举,孟某人一不想做官,二不想发财,更不想在蒙古人手下讨饭吃,蒙古人在洛阳一天,虎威镖局的招牌就不会再挂!莫说奚玉帆在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就是知道,也决不会和你们做这桩辱没祖宗的买卖!

安达:那你是敬酒不吃,定要吃罚酒啦!

楚大鹏:盂大镖头,俗语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蒙古大军所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吞金灭宋,指顾间事。如今难得蒙古元帅给你这佯大的一个面子,你还不领情?再说,你不答应,我们也会自己拿人的。那时动起手来,恐怕就顾不了交情了!

安达:也不用说这么多话了!你若顺从,就有功名富贵;否则,就是自取杀身之祸!孟大镖头,你选哪样?

孟霆:大丈夫死得其所,又何足惧?

安达:好!孟霆,我们对你可说是容忍之极,你再不知趣,可休怪我不客气了!进院子,搜!

孟霆:哼!你们人多我就怕了不成!

(亮冰刃)(打斗)

安达:屋里有人!你们缠住他,我进去看看。

(跑步)(踹门)

韩佩英:(怒喝)你这野狐,瞎了一只眼睛还嫌不够是不是?

安达:(惊恐)啊!是——你。

(拔剑)(打斗,剑风)

安达:(惨叫)(轻功逃跑)

谷啸风:瑛妹,多谢你啦!我真气已经可以凝聚了!

韩佩瑛:这野狐彻底变成瞎狐狸了。大哥,咱们赶快出去助孟霆一臂之力吧!

谷啸风:好!

(轻功,打斗)

楚大鹏:(气急败坏)安达那骚狐狸自己跑了!弟兄们,风紧,扯呼!

(乱哄哄逃走,马嘶,马跑远)

孟霆:韩姑娘,想不到这次又是你保了我的镖。谷少侠,更想不到你也来了。快来看看奚玉帆的伤势。

(走路,搬开柴草)

韩佩英:(放心)不要紧,奚大哥只是一时气闷晕过去的。

谷啸风:我来给他推血过宫,让他睡三个时辰就无恙了。

奚玉帆:(长出一口气,苏醒)

孟霆:(高兴)好了,好了,奚公子,多亏谷少侠救了你,你听得见我的说话吗?

奚玉帆:(虚弱)啸风,多谢你啦!韩姑娘,你们两人终于见着了面,我很高兴。但不知你们可知道玉瑾在哪儿吗?

谷啸风:奚大哥,你先歇歇,咱们慢慢再说。

(重新躺下)

谷啸风:孟大镖头,你又是在哪里碰上奚大哥,给他作保镖的?

孟霆:我是昨天在路上碰见他和一位姑娘在一起的。那时他已受了伤,走不动了,但还认得我。那位姑娘就要我送他回家。

谷啸风: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她可曾告诉你么?

孟霆:她没有告诉我,但这姑娘可真是霸道得很呢!

谷啸风:如何霸道?

孟霆:她拿出一串明珠,说道:‘这串明珠我是给你作镖银的,你先拿去,只要你把奚公子平安送回家里,这串明珠就是你的了。说罢也不理我答不答应,把那串明珠便抛过来!

孟霆:其实我和奚公子也是相识的朋友,没有镖银,护送之责我也是义不容辞的。但那位姑娘不肯听我多说一句,掷下明珠,便自走了。临走时还说:‘我知道你曾经护送一位韩姑娘,得过黄金千两,你若嫌我给你的镖银太少,你变卖了明珠之后,不足之数,我给你补够。但你若途中失事,我可就没有韩家那样大量肯饶你了。非但镖银收回,我还要取你项上人头!’你说这位姑娘霸不霸道?

韩佩瑛:这位姑娘是不是瓜子脸儿,大约比我小一两岁年纪?

孟霆:正是。

韩佩瑛:一定是宫锦云了,她正是这个脾气,不过这件事却也把我弄糊涂了。看奚大哥的伤,是被宫锦云的父亲宫昭文所伤,宫锦云既然和他们在一起,怎么不阻止她父亲?

谷啸风:问问奚大哥就知道了。

韩佩瑛:奚大哥,想不到咱们在这里见面。我的事慢慢再说,请你先说说你的遭遇,好吗?是什么人伤了你呢?

奚玉帆:是一个青袍老者。

韩佩瑛:那青袍老人因何伤你?

谷啸风:公孙璞与宫锦云不是和你同在一起的吗?不知宫锦云何以肯让她的爹爹伤了奚玉帆?

奚玉帆:我本来是和他们在青龙峡一同突围的,前天在一个小镇投宿,那青袍老者来的时候,他们却恰巧都出去了,只我一人在客店留守。我闲的无聊,把玩公孙璞的玄铁伞。那青袍老者就来了,说了些奇怪的话,问我喜不喜欢宫锦云,我说对宫姑娘毫无非分之想。就把我打伤了,我给那青袍老者一掌击昏,也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就看见宫锦云在我旁边了。看情形,她正在为着不知如何救治我而着急。再过一会,孟大镖头就来了。以后的事情,孟大镖头都已知道,也不用我说了。

韩佩瑛:宫锦云的爹爹一定认错了人,他把你当作了公孙璞了。

奚王帆:是啊,他来的时候,刚好见着我拿着公孙璞那把玄铁宝伞,也怪不得他有此误会。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杀公孙璞呢?

韩佩瑛: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前两天我们也曾碰上这个魔头,他对公孙璞查根问底,我们说公孙璞和宫锦云前往金鸡岭,他也不相信。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蓬莱魔女颇有不满,

奚玉帆:(心想)不过一年之前,他们才闹婚变,掀起了偌大的风波,现在却又这般亲热,世事真是难料。(说)我的事情已经说完了,现在该我问问你们啦。不知你们可知道玉瑾的下落吗?

谷啸风:(踌躇)我们没有碰上她,只是听到一点消息。

奚玉帆:什么消息?

谷啸风:听说,她似乎是到江南去了。

奚玉帆:舍妹曾和我说过是要回家的,她何以会去江南?我们兄妹在江南并无亲戚,亦无朋友啊?

谷啸风:世事往往有许多猜想不到的,令妹前往江南,想必也有她的原因。天亮了,奚大哥,可以动身了吗?咱们到金鸡岭去。

奚玉帆:不,我还是想先回家一趟好些。请恕我不能和你们结伴了。

谷啸风:从这里到金鸡岭路途较近,奚大哥纵然思家心切,但在金鸡岭养好了伤再回去,不更好吗?

奚玉帆:舍妹若是当真前往江南,想来她也会顺道回家一转的。我先回去,说不定还可以碰上她,好在我的伤如今已好了六七分,并不紧要了。

韩佩瑛: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勉强奚大哥了。奚大哥回家之后,再来金鸡岭也是一样。

奚玉帆:我一定会来的。

旁白:孟霆护送奚玉帆回他的百花谷老家,谷啸风和韩佩瑛前往金鸡岭。他们以为公孙璞和宫锦云一定是已经到了金鸡岭,哪知就在奚玉帆出事那天,他们二人也都各遭意外,此刻宫锦云正在找寻公孙璞呢。那天,宫锦云和公孙璞买完衣服,找了家酒楼喝酒聊天。

宫锦云:(心想)我和公孙大哥本来是有婚姻之约的,但他直至如今还未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子,要不要想个法子告诉他呢?(说)这半个月来,嘴里嚼的都是粗糙的干粮,今儿可以解解馋了,咱们上去喝两杯如何?

公孙璞:不好吧,留下奚大哥一人在客店里。

宫锦云:把好吃的带一盒回去,也对得住他了。店里总得有个人看守。

公孙璞:好,依你,依你,但你可不要喝醉才好。

(人声嘈杂)(酒楼环境)

宫锦云:这家酒楼的酒菜,好像很不错呢!

公孙璞:饿了这许多天,什么东西,当然也都是好的了。

宫锦云:这叫做饥不择食。公孙大哥,听说你爹爹早逝,令堂则还健在。是么?

公孙璞:不错,家母和几位前辈女侠寄寓在光明寺里。

宫锦云:不知令堂可曾和你说过你幼年之事?

公孙璞:家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我也不忍问她。

宫锦云:为什么?

(顿酒杯)

公孙璞:往日伤心之事,何必重提?

宫锦云:伤心之事。哦,对了,你是不愿再想起、想起你的──

公孙璞:你既然知道,那就更不必提了。

宫锦云:但我说的可是另一件事情。

公孙璞:哪一类的事情?

宫锦云:(吞吞吐吐)这个、这个,嗯,比如说一些有趣的事情。

公孙璞:不知你的意思,哪一些事情才算有趣?

宫锦云:比如、比如说,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表姐、表妹、表兄、表弟,或者比表姐、表妹和你更亲的亲人,你都忘记了他们了,你的母亲没和你提起来?

公孙璞:什么表姐表妹我都没有。从我懂得人事的时候起,我们就是两母子相依为命,再也别无亲人了。

宫锦云:(想)看来他是当真不知了。

公孙璞:奚大哥在酒店里一定等得心焦了,咱们走吧。

宫锦云:我还没有喝够呢,你怕我就喝醉了么?

群众:抓小偷,抓小偷!

宫锦云:公孙大哥,请你结帐,先回客店等我,我去去就来。

公孙璞:(纳闷)宫锦云何必如此爱管闲事,一个小偷有什么可追的?算了,回去见了奚大哥再说。

(街道喧哗)走路(开门)

公孙璞:掌柜先生,我正要找你,我那位朋友哪里去了,你知道么?

店主人:贵友刚才追赶一个人,出了店。或许那个人是小偷,给贵友发觉,所以追贼去了。

公孙璞:哦,反正他总要回来的,我回房等他。

(走路,开门,关门)

公孙璞:咦?看来奚大哥是和人交过手了!我只好等他们回来再问个清楚了。

(女人脚步声,开门)

公孙璞:(笑道)你这个爱管闲事的姑娘,可捉到了那个小偷么?

宫锦云:(焦急)你暂且不必管那个小偷的事情,你回来可有没有碰见什么人?

公孙璞:没有呀。只是奚大哥却碰上了一个不知什么人,追那个人去了。

宫锦云:(心想)这个人一定就是爹爹了,他没有见过璞哥,却把奚大哥当做公孙璞了。希望爹爹不要伤害奚大哥才好。(好)好,你继续在客店看守,我出去找奚大哥回来。

公孙璞:我和你一起去吧。

宫锦云:不,不!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你,你千万不可和我出去!我要今晚不回,你就去大路上等我.

(走路,开门,出门,关门,轻功)

(音乐过渡)(拍门)

公孙璞:锦云,你回来了?

(疾步走,开门)

公孙璞:(发愣)你是谁?

厉赛英:你不必管我是谁,你是不是公孙璞?

公孙璞:不错。请问姑娘有何指教?

厉赛英:你既然是公孙璞,那你赶快走吧!不必问长问短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的岳父要杀你吗?

公孙璞:我哪里来的岳父?

厉赛英:(诧异)刚才你以为来的是宫锦云,那么你当然是和她在一起的了,你正在这里等她回来是不是?

公孙璞:不错。这又怎样?

厉赛英:你和宫姑娘的关系我早已知道,你也不必瞒着我了。

公孙璞:(不满)什么关系?姑娘,请你不要节外生枝,有话说个明白!

厉赛英:你还在装蒜,宫锦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

公孙璞:姑娘,这种玩笑不是随便可以乱开的,锦云只是我的朋友,如果你是要找她的,那就请你过一会儿再来。

厉赛英:(笑说)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宫锦云还没有将真相告诉你。

公孙璞:什么真相?

厉赛英:你们的父亲是好朋友,你们是自小订了婚的。那时你刚周岁,锦云刚生下来。后来经过桑家堡的一场大变,你的岳父逃到了海外,想必这许多年来,你们是失掉了联络,所以你不知道。

公孙璞:(不信)姑娘,我与你素昧平生,你怎知道我的私事?

厉赛英:说来话长,我没工夫和你多说了。你现在必须马上逃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公孙璞:好,就算你说的是真,那么我的岳父又为什么要杀我呢?

厉赛英: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到了金鸡岭问蓬莱魔女自然明白!锦云恐怕不会回来了,你也千万不可和她同走了,你快走吧!

公孙璞:且慢。宫锦云的爹爹叫什么名字?

厉赛英:敢情你还不相信我,要考问我么?你的岳父是黑风岛主宫昭文,他的绝技是七煞掌和弹指神通。你满意了吧?有一件事情忘记提醒你,你切不可走大路去金鸡岭,黑风岛主就是因为你要去金鸡岭才起了要杀你之心的,他一定在前面截你!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轻功)

公孙璞:这位姑娘的年纪看来也不过和宫锦云差不多,轻功和内功的造诣却恁地了得!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和锦云是要去金鸡岭,她说得这样有根有据,恐怕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反正这里距离金鸡岭不远了,我去那里等他们也无不可!

(开门)

公孙璞: 店家!我的朋友倘若回来,请你叫他径自到要去的地方,我在哪里等他。

(轻功)(夜间森林)

公孙璞:妈一生受了爹爹之害,对爹爹的那些臭味相投的朋友,自是恨之入骨。妈肯定不愿意我结这门亲事,才没有把定下娃娃亲的事情告诉我的。可是锦云却是个好姑娘,怎可把她和她的父亲相比?这门亲事我可以不结,但至少我应该把锦云当作一个朋友,我不能失约于她!

(马蹄声,(音乐)鸡叫,白天森林环境)(勒马)

公孙璞:咦,原来是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走出树林)

厉赛英:(奇怪)咦,原来是你,你为何不听我的话?还走大路?

公孙璞:你走这条路,可见着宫姑娘没有?

厉赛英:她知道他爹来了,要嘛就是跟她爹爹回去,要嘛就是找个地方躲开,怎会走这条路?

公孙璞:她是个胆大的姑娘,一定是在这条路上等我。

厉赛英:(笑说)所以你就赶得满头大汗了,看不出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哩!瞧在你这样着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是曾经看见过你的那位宫姑娘,不过不在这条路上。

公孙璞:她走的是哪条路?

厉赛英: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并不是走着路的,她停留在路边,有个男子躺在地上,看样子受伤很重,她正在给她的朋友治伤。后来托付一个镖师送那人回家去了。那个受伤的男子是谁,你知道么?

公孙璞:应该是我一位姓奚的朋友。

厉赛英:他是不是和你们同住一间客店的?

公孙璞:不错。

厉赛英:这就对了。

公孙璞:什么对了?

厉赛英:想必是黑风岛主把你这位姓奚的朋友当作是你,这才施展杀手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中了七煞掌。

公孙璞:(愧疚)想不到我连累了奚大哥,这怎么办呢?

厉赛英:你还是别忙着替别人担忧吧,你不赶快避开,只怕你的小命也将不保!

公孙璞:多谢你的好意,不过──

厉赛英:(取笑)不过你还是痴心不息,要在这条路上等你那位锦云姐姐,是么?

公孙璞:姑娘休得取笑。

厉赛英:那么你为了锦云姐姐的缘故,也该避开她的爹爹才是。否则你若是给她的爹爹打死,锦云姐姐岂不是要伤心一世?

公孙璞:生死有命,他若是一定要找我的晦气,避也避不开的。对啦,我还没请教姑娘你的高姓大名呢,你和锦云想必是要好的朋友吧?

厉赛英:我叫厉赛英,好多年前,我曾经做过锦云姐姐的客人,和她一起玩得很是开心。

公孙璞:你和锦云既然是青梅竹马之交,刚才你在路上看见她,为何不下马与她相见?

厉赛英:(调皮)我想和锦云姐姐玩玩捉迷藏的游戏。以前我和她玩捉迷藏,老是输给她,这次非赢她不可。实不相瞒,我那匹坐骑,我也已经叫人送给她了。

公孙璞,你为什么把坐骑送给锦云,你既然不知她走的哪一条路,那个人又能找着她吗?

厉赛英:那个人是锦云的老家人,也就是她昨天追赶的那个‘小偷’。

公孙璞:(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锦云昨天匆匆忙忙就跑下酒楼去追赶那个小偷。

厉赛英,至于我为什么要送给锦云坐骑,那是我有意让她占点便宜,这样一来,我和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她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

公孙璞:(笑出声)

厉赛英:你笑什么,笑我孩子脾气?

公孙璞:不错。你和锦云一样,都是孩子脾气。

厉赛英:(正色)好,现在和你说正经话了,黑风岛主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对么?

公孙璞:不错,这又怎样?

厉赛英:好,把你的玄铁宝伞给我!

公孙璞:为什么?

厉赛英:他认不得你,却知道你有一把玄铁宝伞。你给了我,就是碰上他,也无妨了。

公孙璞:对不住,我不能给你。

厉赛英:你怕我要了你的?你舍不得!

公孙璞:不是这个缘故。我若是怕他认出玄铁宝伞动手杀我,我岂不是胆小如鼠了?

厉赛英:哦,原来你是怕人说你是胆小鬼。好,现在我说你是大英雄、大豪杰,请你把玄铁宝伞给我成不成?

公孙璞:这两顶高帽我也戴不起。

厉赛英:呀,你这人真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这可是你说过的,你说的并非舍不得玄铁宝伞,现在就请你把我当作一个朋友,把你的玄铁宝伞送给我。若是碰上黑风岛主,你就空手和他打架,这样就更没人笑你胆怯了。这样,行了吧?

公孙璞:好,玄铁宝伞就送给你。

厉赛英:多谢了。

(铁拐点地,从远接近)

厉赛英:黑风岛主来了!我现在要和锦云的爹爹玩捉迷藏,我躲着不出来,你一个人对付他。

公孙璞:好,那你就躲起来吧。

厉赛英:记住,对付黑风岛主,不可用那两大毒功。

(轻功入林)(脚步声,铁拐点地)

公孙璞:(心想)看来这青袍就是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大魔头、黑风岛主宫昭文了。奚大哥伤在他的手下,偏生他又是锦云的父亲,却叫我如何对付他才是?

公孙璞:老丈有何指教?

黑风岛主:小子,看你目蕴光华,看来功夫很不错啊,尊师是哪一位?

公孙璞:晚辈练的不过是庄稼汉的把式,三脚猫的功夫。说出来怕辱没了家师的名字。

黑风岛主:哼,你是何人?

公孙璞:(装傻)我是个过路的人。老丈,你呢?

黑风岛主:(冷笑)我是勾魂使者,谁碰上我谁就倒霉!

公孙璞:我有一位姓奚的朋友,不知你老曾否碰上?

黑风岛主:碰上了,他已经给我一掌打死了啦!

公孙璞:(咬牙)黑风岛主,你与他无冤无仇,因何下此毒手?

黑风岛主:(狂笑)老夫杀人,从来不问因由!你知我是谁人,却还故意问我,这就是死罪一条!’快把你的姓名来历报上,或许老夫还可网开一面,法外施恩!

公孙璞:(冷笑)你好好的问我,或许我还会说给你听。大丈夫死则死耳,岂能任人欺侮!

黑风岛主: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看掌!

(掌风)(呼喝)(双掌相交)

黑风岛主:(心想)莫非我又走眼了?这小子不是公孙璞?看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用不着再过十年,只怕他的武功就要远胜于我!管他是不是公孙璞,杀了他再说!

黑风岛主:好小子,再接我的一招!

(轻功,拄杖轮动)

公孙璞:好狠的点穴功夫!

(打斗声)

(倒地声)

黑风岛主:好小子,看你还跑得了吗?纳命来!

(拐杖风声)(音乐紧张)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7集完, 预知公孙璞性命如何,敬请收听第8集.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1-25 21:01

7、8集剧本出来了。诸君多提意见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1-25 21:20

楚大鹏:盂(孟)大镖头
(亮冰(兵)刃)
韩佩英(瑛):(放心)不要紧,奚大哥只是一时气闷晕过去的。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7(8)集完, 预知公孙璞性命如何,敬请收听第8(9)集.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1-29 21:46

鸣镝7:
旁白——阿阮
辛十四姑——琼霓漪云
韩佩瑛——青葙子、琼霓漪云
韩大维——青葙子
侍梅——溟灵
宫锦云——琼霓漪云
谷啸风——三目天君
任天吾——柳青杉
西门牧野——三目天君
奚玉帆——凤凰涅槃
奚玉瑾——阿阮
丐帮弟子——凤凰涅槃
宫昭文——柳青杉
辛龙生——三目天君
公孙璞——凤凰涅槃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1-29 21:47

差评差评!一句话的韩大维西门牧野打回去!冒出来的公孙璞辛龙生打回去!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2-5 16:44

出场人物:旁白,公孙璞,厉赛英,黑风岛主,奚玉帆,郑友宝,苍头,明霞岛主,乔拓疆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9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黑风岛主:好小子,看你还跑得了吗?

(拐杖风声)

厉赛英:宫伯伯,住手!

黑风岛主:厉姑娘,你怎么也在这儿?他是谁?

厉赛英:宫伯伯,你怎么打起我的朋友来了!

黑风岛主:哦,他是你的朋友?那你刚才躲在那儿,为何不和我说?

厉赛英:我是想看看他的功夫呀!宫伯伯,他的功夫不错吧?

黑风岛主:不错,很不错!他叫什么名字?

厉赛英:他叫耿除奸,宫伯伯,他可没有得罪你呀,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公孙璞:(心想)我的小名叫做去恶,这是我妈给我起的,外人绝不会知道。这个厉姑娘给我捏造的名字叫做‘除奸’,‘除奸’和‘去恶’刚好相对,难道她不是胡乱捏造,而是颇有深意?

黑风岛主:你这朋友的名字好古怪!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不杀他,但你们必须和我说个清楚!

厉赛英:(噘嘴)什么事呀,宫伯伯你这样凶?好,请问吧!

黑风岛主:我昨日打伤了一个人,他说这个人是他朋友,你知道吗?

厉赛英:知道。这个人是百花谷的少谷主奚玉帆。这位奚少谷主本来也是我的朋友。

公孙璞:(心想)这位姑娘年纪轻轻,江湖上的事情和人物,她倒是知得不少。

黑风岛主:好!这位姓奚的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就必须问个明白了。这人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是和小女同住在一家客店的,你们可也是住在那家客店?

厉赛英:这倒不是,我们有我们一对,他们有他们一对,各自走的。

黑风岛主:虽然你们不是住在一家客店,但你既然知道小女是在此地,想必也知道她的去处吧?

厉赛英:当然知道。锦云姐姐是要往金鸡岭去的,而且我知道她走的哪一条路呢!

黑风岛主:快告诉我,哪一条路?

厉赛英:就是西边的这条小路,你快去找她吧。

黑风岛主:你当真没有骗我?

厉赛英: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黑风岛主:对啦,我忘了问你,你和这姓耿的小子又是什么样的朋友?

厉赛英:(故作娇嗔)你一定要问,我只能这样对你说了。我、我也不知道和他是什么样的朋友,爹爹叫我将他带回明霞岛去和他见面,你要知道,你回去问我爹爹吧。

黑风岛主:(心想)如此说来,这小子竟是明霞岛主看中的女婿了。当真如此,我倒是不能动他了。(说)我打伤了你们的朋友奚玉帆,刚才耿老弟好像要找我算帐,因此我还是要问个清楚,耿老弟,你还打算不打算给你这位朋友报仇?

厉赛英:你忘了我爹爹能解你的七煞掌之毒吗?侄女虽然学不到家,料想也还可以救得奚少谷主一命!

黑风岛主:很好,你救活了他,耿老弟也用不着向我报仇了,咱们这段梁子算是解了。那我走了!

(轻功)

公孙璞:你指那一条路给黑风岛主,这是不是骗他的?

厉赛英:不是。

公孙璞:锦云真是走那一条路,那你告诉了她的爹爹,这,这──

厉赛英:(笑)你急什么?你忘记了我那匹坐骑,我已经叫他家人去送给你的锦云姐姐么?我这匹坐骑乃是日行千里的骏马,黑风岛主轻功再好,也是望尘莫及。

公孙璞:你说你能治七煞掌之伤,这可是真的?

厉赛英: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骗黑风岛主的吗?

公孙璞:厉姑娘,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厉赛英:你是要请我去救治奚少谷主?

公孙璞:正是,你肯帮我这个忙,治好奚玉帆的伤么?

厉赛英:你对朋友倒很热心,不过──

公孙璞:不过什么?

厉赛英: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次我帮忙你免遭黑风岛主的毒手,都是为了锦云姐姐的缘故。

公孙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厉赛英:(笑)帮忙可以,你怎样报答我?

公孙璞:(沉吟)日后,你若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话,我舍了这条性命,也必定给你做到。

厉赛英:我用不着你这样报答,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公孙璞:什么事情?

厉赛英:我现在还没有想起,待我想起了再和你说。

公孙璞:这个,万一我是做不到的呢?

厉赛英:你大可不必顾虑,第一,我不会要你做违背于侠义道的事情;第二,这件事情,一定是你力之能及的。

公孙璞:好,既是这样,我当然可以答应你。

厉赛英:好,那么现在可以去百花谷了,这把伞还给你。

公孙璞:这把伞我是已经送给了你的。

厉赛英:(笑)傻子,你以为我当真要你的宝物吗?我只是为了不让黑风岛主知道你是公孙璞罢了。还有,百花谷你不用去了。

公孙璞:为什么?

厉赛英:奚玉帆的伤我会给他治好的,若是治不好,你去了也帮不上忙。锦云姐姐等着你,你还是先往金鸡岭见她的好。但望你一路小心,不要给黑风岛主碰上。

公孙璞:是这个道理,那么拜托你了。

(场景:百花谷)(音乐)(森林音效)

(舞剑音效)(树枝折断)

奚玉帆:(叹气)俗语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这话当真说得不错。我只不过病了一个月,功力就搁下来了。

(人穿过花丛)

郑友宝:好剑法!

奚玉帆:什么人!

郑友宝:(阴阳怪气)奚少谷主,你的好妹子在家么?

奚玉帆: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郑友宝:你不认得我,也应当识得我这‘化血刀’吧?

奚玉帆:西门牧野这老魔头是你何人?

郑友宝:算你眼力不错,西门牧野是我师父。把你的妹子叫出来吧,省得进去搜查,免不了就要和你动粗了。

奚玉帆:你们找我的妹妹,有何贵干?

郑友宝:你的妹妹带了一个野汉子回来,这野汉子名叫辛龙生对吗?辛龙生这个小子和我们有仇,你的妹妹仗着这小子撑腰,又把我濮阳师兄的‘化血刀’破了。老实对你说吧,我们是报仇来的!对你的妹妹,我们或者可以从轻发落,辛龙生这小子我们绝不轻饶!你叫他们滚出来见我!

奚玉帆:你们这些下流胚子给我滚出去!

郑友宝:我们却偏要进去,你怎么样?

奚玉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出剑,打斗)

厉赛英:“你们好不要脸,三个人欺负一个受了伤的人,哼,这里还有我呢!

(轻功,打斗声)

郑友宝:臭丫头,便宜了你,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奚玉帆:多谢姑娘援手,但这是我的事情,我可不愿连累姑娘。

厉赛英:你练的是‘化血刀’,想必是西门牧野这老儿的徒弟了?哼,你知不知道,你的师父见了我也不敢无礼,你是什么东西,胆敢在我跟前口出狂言?谅你这‘化血刀’练得还未到家,焉能伤我?

(打斗,掌击人体)

郑友宝:(咬牙)看你似乎有点来历,明霞岛主厉擒龙是你的什么人?

厉赛英:明霞岛主是我的爹爹,怎么样?

郑友宝:(害怕)令尊也来了么?

厉赛英:爹爹托黑风岛主宫伯伯带我出来游玩中原,他随后就到,你是不是要想见他?

郑友宝:恕我不知奚少谷主是姑娘的朋友,请姑娘包涵。快走!

(三人逃走)

厉赛英:好险!你受的伤可是很不轻啊!

奚玉帆:(虚弱)多谢姑娘拔刀相助之恩,大恩不敢言报……

厉赛英:(笑)奚少谷主,现在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让我给你治伤。

奚玉帆:我书房里有一坛九天回阳百花酒,请,请你──

厉赛英:好,我扶你进去,不过,恐怕九天回阳百花酒也不能治本吧。

(扶起走路)

奚玉帆:(尴尬)我、我可以自己走。

厉赛英:唉,你这人怎的如此迂腐,让我扶你又有什么打紧?好,你不要我扶,你就告诉我书房在哪里吧!

(进屋,开门,走路)

厉赛英:九天回阳百花酒虽然不是对症解药,也有培元益气之功。且灌他喝几口药酒再说。

(倒酒,灌酒)

厉赛英:奚玉帆练的是正宗内功,从今日的情形看来,他的内功造诣还当真不错呢!爹爹想要的内功心法,恐怕他也是知道的。不如带他回明霞岛,既救了他的姓名,爹爹也能得到内功心法,一举两得啊。

(海船上)(音乐)(海浪,船行,海鸟)

厉赛英:奚公子,好了,你醒来了!

奚玉帆:你是谁?

那少女噗嗤一笑,道:这样快你就忘记我了?

奚玉帆:原来你就是那天救我的那位姑娘,我还没有向你道谢呢。那一伙贼人呢,给你打败了么?

厉赛英:他们给我吓跑了,也难怪你想不起我是谁,你已睡了三天三夜了!

奚玉帆:(吃惊)三天三夜?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在船上似的?

厉赛英:一点不错,是在船上。

奚玉帆:怎的我会到了船上?

厉赛英:长江水寇史天泽与蒙古鞑子勾通,兴兵作乱,战火恐将波及扬州。我和你的家人商量之后。决定将你带到一个地方医治。你的伤恐怕没有一年半载,难以痊愈,只有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让你安心养伤。

奚玉帆:我给你添了大多的麻烦了,真不知要如何感激你才好?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

厉赛英:实不相瞒,我是受了你的一位朋友之托,来照顾你的。他知道你受了黑风岛主的七煞掌之伤,要我无论如何将你医好。

奚玉帆:那位朋友是谁?

厉赛英:是公孙璞,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宫姑娘和我是姐妹之交。你不用担忧,化血刀的伤我虽然不会医治,但我的爹爹一定能够替你医好。

奚玉帆:对啦,我还没有请教姑娘你的高姓大名呢?不知令尊是哪位武林前辈?

厉赛英:我叫厉赛英,家父厉擒龙,我们家住在东海明霞岛上。

奚玉帆:这么说,你是要和我到明霞岛你的家了?

厉赛英:正是。明霞岛的风景很美,你会喜欢它的。你刚刚醒来,不宜说太多话。今天就说到这里为止,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睡吧。

(音乐)(场景:明霞岛)

(走路)

奚玉帆:(赞叹)这明霞岛风景真是太美了。

苍头:小姐,你回来了,这位相公是──

厉赛英:他是我的朋友,我正要和他拜见爹爹,爹爹呢?

苍头:小姐,你回来得正好。岛上来了强敌,岛主正在应付他们。

厉赛英:是乔拓疆那一伙吗?

苍头:正是,他们就在前面那个草坪,岛主不许我们走近。

厉赛英:这位奚相公交给你照料,他身上有病,你小心保护他。奚大哥,我过去看看就来。

(轻功,打斗声渐近)

厉赛英:(焦急)爹爹!

明霞岛主:英儿,你给我远远地走开!

厉赛英:爹爹,是生是死,咱们父女都在一起!

明霞岛主:你这丫头,胆敢不听我的话了!

厉赛英:爹爹,你舍得离开女儿么?请恕女儿这次不能听你的话了。

(打斗贯穿,剑风)

旁白:奚玉帆见厉赛英父女以寡敌众,岌岌可危,按耐不住,加入战团。

厉赛英:你来做什么?

奚玉帆:(傲然)我这条性命是你救的,大不了为你送掉,那也是应当的!

厉赛英:(心想)不枉我救了他一命,他当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厉赛英:奚大哥,多谢你了。好吧,咱们生则同生,死侧同死!

明霞岛主:他不是公孙璞?

厉赛英:他是百花谷的奚少谷主,女儿特地带他来见你老人家的。

明霞岛主:好女儿,你很有眼力,没有选错了人!爹爹拼了这条老命,也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长啸)(轻功)

黑风岛主:(大笑)我来得可是正合时候,嘿嘿,明霞岛主的绝世武功,乔兄、钟兄惊世骇俗的本领,都是难得一见的啊!难得你们大发‘雅兴’,在这里‘印证’武功,令我大开眼界!嘿嘿,哈哈!嘿嘿!哈哈!我可真是端的好眼福啊!好眼福啊!

厉赛英:宫伯伯,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乔拓疆:当今之世,只有明霞岛主的武功能够与你并驾齐驱,你不如趁这机会将他除掉,独霸天下?

黑风岛: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很如意,不过,我可还得好好想想,这到底值不值得?

厉赛英:宫伯伯,你的七煞掌是怎样练成的?你岂能用七煞掌来对付我的爹爹?千万不要听他们唆摆!

黑风岛主:多谢你提醒我了,不错,我的七煞掌是多得你的爹爹帮助,方始练得成功的!

明霞岛主:英儿,不许这样说!宫兄,你知道我生平不愿受人恩惠,你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我领你的情,但必须是出于你的自愿,我决不勉强你!你若是想乘人之危,将我除掉,那我也决不向你求饶!

乔拓疆:黑风岛主,你若肯与我们联手,我们只要厉擒龙一条性命,这明霞岛上的一草一木,我们都不染指,全都归你!另外,还有两船宝货,请你笑纳!

黑风岛主:这样说,你们给我的好处,可是很不少呢?

厉赛英:宫伯伯,你要不要知道你女儿的下落?你要不要知道有关那本毒功秘笈的消息?

黑风岛主:这就是你给我的贿赂了?嘿嘿,这两件事情,对我来说,的确是很重要的!(看奚玉帆)这小子的功夫倒是不错,想不到他在我的七煞掌下,居然能够逃出了性命!不过,赛英侄女,我可是有点莫名其妙呢,那日和你一起的那个小子呢?怎的如今却又换了这个人了?

厉赛英:宫伯伯,你快点动手吧,打发了这班家伙,我才有工夫和你说的啊!

黑风岛主:只怕我帮你打发他们,你的这位好朋友却又要向我寻仇了呢?

厉赛英:不会的,不会的!

黑风岛主:好,那么我要他亲口答应,事情过后,任凭我的处置!

奚玉帆:大丈夫死则死耳,岂能向人摇尾乞怜!你若是怕我报仇,那你就现在杀了我吧!

黑风岛主:好汉子,好汉子!

明霞岛主:对,这才不愧是我厉擒龙的女婿!

黑风岛主:哦,现在是这小子变成了你的女婿么?好,厉兄,凭着你我的交情,我是应该帮忙你的。可是,你却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有什么话问赛英侄女,她也绝不能有半句隐瞒!

厉赛英:宫伯伯,我答应你!

明霞岛主:厉擒龙平生从未受人要挟!

乔拓疆:对,这厮不识好歹,你还是和我们联手的好!

黑风岛主:乔拓疆,你给我滚出去!我和厉岛主几十年的交情岂是你离间得了的?你听见了没有?你给我滚!

(掌风如雷)(对掌)(超级打斗)

乔拓疆:(咬牙)好,我们遵命离开就是,宫岛主,请你手下留情。

黑风岛主:你们既然听了我的吩咐,我也不与你们为难,走吧!厉兄,请你看在小弟的面上,不必和他们计较了。

(乱哄哄走)(宝剑归鞘)

明霞岛主:宫兄,不枉我交了你这个朋友!

黑风岛主:你不再骂我了么,好,那我也该走了。

明霞岛主:且慢!

黑风岛主:有何指教?

明霞岛主:厉某平生恩怨分明,刚才你要我答应什么,说吧!

黑风岛主:你不是早已拒绝答应我的任何条件么?

明霞岛主:那是因为我不惯受人要挟之故。如今你在不谈条件的情形之下帮了我的大忙,我倒是应该报答你的大恩了。

黑风岛主:我就要这小子!

(转身,抱人)

厉赛英:宫伯伯,你干什么?将他放下!

黑风岛主:我不要你爹爹的酬谢,这小子是我从乔拓疆的手中夺过来的,我将他带走,理所应当!

明霞岛主:宫兄,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是感激得很。可是你把奚公子带走,这就为德不卒了,再给我一个面子如何?

黑风岛主:厉兄,你是恩怨分明,小弟也是一样。这姓奚的和我有点小小的梁子,看在你说情的份上,我不会取他性命,但我要把他囚在黑风洞里,受些小折磨,那是免不了的!

厉赛英:(焦急)宫伯伯,我答应过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求你不要将他这样折磨!

黑风岛主:你是和我谈交易么?这个价钱开得低了一点!

明霞岛主:宫兄,别诸多作态了,爽快的说,你要我答应什么?

黑风岛主:你何以一定要维护这个小子?

明霞岛主:他是我的女婿,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

黑风岛主:此话当真?

明霞岛主:(怒)女婿岂有胡乱认的?

黑风岛主:你的女婿恐怕不是这人,是冒名姓耿,真名叫做公孙璞的那个人吧?

厉赛英:原来他已经知道真相了,没奈何,我只好和他实话实说吧。

明霞岛主:宫兄,你胡说什么?小女与这位奚公子已经订下终身,不日就要成亲了!

黑风岛主:是么?好,我要听得这位奚公子亲口和我说,方能信以为真!奚少谷主,你与明霞岛主是怎么个称呼?

奚玉帆:(心想)厉姑娘的爹爹恶斗了一场,如今已是精疲力竭,一定不是黑风岛主的对手。他误会我是他的女婿,我也只好暂且承认了。

黑风岛主:你耳朵是聋的吗?听见我的话没有?

奚玉帆:岳父大人,救救小婿!

明霞岛主:你听见了吧?

黑风岛主:好,那么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了。

明霞岛主:什么事情?说!

黑风岛主:现在还没想好,待我问了你的女儿再说!那自称姓耿的小子是不是公孙璞?

厉赛英:你已知道了,何须再问?

黑风岛主:你何以骗我?

厉赛英:宫伯伯,我这正是为了你呀!

黑风岛主:什么意思?

厉赛英:锦云姐姐和公孙璞早已相遇,认了夫妻了!你意欲对女婿不利,锦云姐姐也已经知道了。宫伯伯,我劝你为女儿着想,不要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

黑风岛:我的事不要你来多嘴。他们二人哪里去了,你和我实说吧!

厉赛英:同往金鸡岭去了。

黑风岛主:桑家那本毒功秘笈,落在谁人手上?你刚才说你知道的!

厉赛英:实不相瞒,是落在西门牧野这个老魔头的手上。

黑风岛主:桑家没有儿子,怎的这本秘笈不是传给公孙璞,反而落到西门牧野的手上呢?

厉赛英:这我就不知道了。

黑风岛主:那你又何以知道是落在西门牧野之手?

厉赛英:他身上受的就是化血刀之伤。这是在你给他的七煞掌之伤已经好了八九分之后,又给西门牧野门下的弟子郑友宝打伤的。

黑风岛主:此话当真?我看看。

(内力)

黑风岛主:不错,他受的是化血刀之伤!好,你的女婿我就交回给你,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才好!

明霞岛主:厉某人的说话几曾有过不算数的?你要我答应什么!说!

黑风岛主:我要你在一年之内给我办成功一件事情。

明霞岛主: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给你办妥。做不到的也当尽力而为,你满意了吧?

黑风岛主:好,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期限总还是要的!

明霞岛主: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先说来听听!

黑风岛主:我要你给我在西门牧野的手上抢回那本桑家的毒功秘笈!

明霞岛主:(心想)西门牧野本领非同小可,而且听说他与朱九穆深相接纳,我必须准备对付他们二人才行。这件事情可是不大好办!

黑风岛主:厉兄,你武功盖世,难道竟然怕了西门牧野这老儿么?

明霞岛主:你不必用激将之计,这件事我给你做到就是。不过,一年期限,未免短些!

黑风岛主:好,那就给你多一倍时间,两年为期!两年之后,我再来宝岛。告辞了!

(长啸远去)

厉赛英:爹爹,西门牧野如今是蒙古大汗的客卿,这事情恐怕很不容易办呢!

明霞岛主:我是言出必行,难办也要办的。但盼在这两年之内,我的走火入魔未曾发作才好。

厉赛英:不会的。只是奚大哥的伤你可得替他治好。

明霞岛主:我看,这个容易,一个月内,我包管他可以复原。

奚玉帆:多谢岛主,你们父女对我这样好,我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明霞岛主: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你再和我客气,那就是不应当了。我现在助你疗伤,说不定我将来也有事情要求助于你呢!

奚玉帆:岛……岳父若有要用到小婿之处,小婿赴汤蹈火,决不敢辞!

明霞岛主:这才像是一家子的人说话!(心想)我若得他以正宗内功心法相援,走火入魔这个难关料想是可以度过了。

明霞岛主:好,英儿,我把他交给你了,我也该歇歇啦!

(音乐)(走路)

厉赛英:(羞涩)奚大哥,你不怪我吧?

奚玉帆:我多谢你还来不及呢!怪你、怪你什么?

厉赛英:爹爹误会咱们,咱们……刚才迫于无奈,我只好默认。委屈了你,你不怪我么?

奚玉帆: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这个、这个,应该说是我委屈你了。不知。不知你的意思怎样?

厉赛英:(更羞涩)奚大哥,你别笑我不知羞耻,爹爹的脾气……唉,他若知道咱们是说谎骗他,只怕会把你赶出去。我想,我想在你病好之前,咱们、咱们还是暂且冒名做、做一对未婚夫妻吧。

奚玉帆:(心跳)厉姑娘,你对我这样好,我这一生都恐怕难以报答你了。如果,你不嫌弃,咱们,咱们……

厉赛英:(蚊子声)咱们怎样?

奚玉帆:就让咱们做一对真的夫妻吧!

厉赛英:(惊喜)你不后悔?

奚玉帆:我只怕配不上你。

(搂美女入怀)

厉赛英:(羞涩欢喜)别给下人笑话,你进去歇息吧,今晚我再来看你。

(音乐)(夜深人静)

奚玉帆:这真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我不会后悔的!佩瑛和啸风已是和好如初,他们本来是有婚姻之约,我是不该对她再存妄想了。只是妹妹的终身却不知如何是好?想赛英必是不会骗我的,她说妹妹已经跟那个姓辛的到江南去了,唉,这也真是意料不到的事情,但愿她不要上当才好!

旁白:奚玉帆在明霞岛上挂念着他的妹妹,挂念着韩佩瑛和谷啸风。谷啸风和韩佩瑛在金鸡岭上也是同样的挂念着他,挂念着奚玉瑾。情丝百转,纠缠不清。

旁白: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9完, 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10集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6 21:32

鸣镝7第二次:
旁白——阿阮
辛十四姑——lemon
韩佩瑛——青葙子
韩大维——羽生堂主
侍梅——溟灵
宫锦云——琼霓漪云
谷啸风——三目天君
任天吾——羽生堂主
西门牧野——羽生堂主
奚玉帆——凤凰涅槃
奚玉瑾——我叫七雪儿
丐帮弟子1——夏水襄铃
丐帮弟子2——夏雨语
宫昭文——羽生堂主
辛龙生——夏水襄铃
公孙璞——凤凰涅槃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4-12-7 09:33

第八集
“厉赛英:她知道他爹来了,要嘛(么)就是跟她爹爹回去,要嘛(么)就是找个地方躲开,怎会走这条路?”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13 21:56

鸣镝8:
旁白——阿阮
韩佩瑛——青葙子
宫锦云——琼霓漪云
谷啸风——白帝
奚玉帆——独依斜柳
公孙璞——凤凰涅槃
宫昭文——羽生堂主
厉赛英——溟灵
孟霆——羽生堂主
安达——白帝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20 22:01

鸣镝9:
旁白——阿阮
公孙璞——凤凰涅槃
厉赛英——琼霓漪云
黑风岛主——谦儿
奚玉帆——独依斜柳
郑友宝——谦儿
苍头——谦儿
明霞岛主——我叫七雪儿
乔拓疆——凤凰涅槃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4-12-27 18:38

云裔 发表于 2014-10-26 19:44
好长,,,,删得很辛苦吧

突然感觉这话真是太有道理了。。删的不是一般辛苦。。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4-12-27 20:10

出场人物:旁白 蓬莱魔女 韩佩瑛 谷啸风 白逖 史宏 蒙铣 耿照 侍梅 龙天香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0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旁白:谷啸风、韩佩瑛二人以客人的身份在金鸡岭住下来。韩佩瑛日夕陪伴蓬莱魔女,得益不少。

蓬莱魔女:听说辛十四姑的剑术奇诡莫测,你是见过她的本领的,不知是否和传闻一样?

韩佩瑛:不错,我是曾经震惊于辛十四姑奇诡莫测的剑术,但现在看来,却是稀松平常了!

蓬莱魔女:你把我抬得太高了,其实辛十四姑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韩佩瑛:听说她有个侄儿,曾经到过这里?

蓬莱魔女:你说的是辛龙生吗?我正在想着这件事情。你见过辛龙生没有?

韩佩瑛:没有见过,听说他是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的掌门弟子。

蓬莱魔女:不错,那次他求见我,就是奉了文大侠之命,前来与我联络,共商抵御蒙古鞑子的事情。辛十四姑这个人介于邪正之间,她这个侄儿却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但不知是否受了他姑姑的熏陶,我可有点不大敢信任他呢。

韩佩瑛:文大侠既然立他作掌门弟子,我想是应该靠得住的。

莲莱魔女:最近我接获消息,蒙古入侵金国的三路兵马都在按兵不动,却另有一支奇兵攻入宋国的陕南川北一带,沔州节度使张宣已经以身殉国了。长江海盗头子史大泽听说也已做了蒙古的内应,江南形势大为紧张,我正在考虑派一个人去和文大侠联络,顺便打听消息。

韩佩瑛:人选定了没有?

蓬莱魔女:尚没想到最适当的人选。

韩佩瑛:(暗想)且待我见过了啸风再说。

旁白:此时谷啸风正在后山的梅林里独自徘徊,想着心事。

韩佩瑛:谷大哥!

谷啸风:(惊喜)瑛妹,你怎么来了?
韩佩瑛:谷大哥,你在想着什么心事?

谷啸风:没有啊!

韩佩瑛:(笑)你没有心事,我倒是有着心事呢!

谷啸风:你有什么心事?

韩佩瑛:我在想着玉瑾姐姐。

谷啸风: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忽然想起她来了?

韩佩瑛:一定是有什么缘故么,难道你就不惦记着她?谷大哥,说老实话,你想不想见她?

谷啸风:(叹气)事过情迁,何必多此一举,她以为我已死了,我若跑去见她,反而给她增加烦恼。

韩佩瑛:人言未必是实,你不见她,怎么能明白?

谷啸风:见是要见她的,但现在恐怕还不是适当的时机吧?”

韩佩瑛:不,正因为她以为你已死了,你才应该赶快见她。如果,如果……嗯,你是聪明人,不必我说,人也是该明白的了!

谷啸风:你当真是这样想?可是——

韩佩瑛:你是在想不能因私废公吧?好,那我告诉你吧,这正是一件公事呢!

谷啸风:怎么扯上公事来了?

韩佩瑛:柳盟主正要找一个人替她到江南去走一趟。这是一件紧要的事情,我觉得你是最适当的人选,你若是为了怕见又玉瑾而不敢去,这才是因私废公呢!

谷啸风:你不必用激将之计,我还得仔细想想。

韩佩瑛:你此次前往江南,路过扬州,还可以顺道探望玉帆大哥,他的伤不知好了没有?谷大哥,你无须诸多顾虑了,于公于私,你都是应该去的!

谷啸风:(笑)这么说我是非去不可了。但你以为我是最适当的人选,却不知柳女侠是不是这样想呢?

韩佩瑛:只要你肯去,回去我就和柳女侠说,明天你再向她请令。

旁白:谷啸风得到蓬莱魔女同意后离开金鸡岭,兼程赶路,不料奚玉帆已不在谷中,只好继续前行,到了南宋的首都临安。谷啸风在湖上偶遇辛龙生,不意被辛龙生点中穴道,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一间石牢。韩侂胄的护院史宏寻事前来探牢,谷啸风趁机偷袭史宏,得以从石牢脱身,正遇上先前与辛龙生一起的白逖。

白逖:咦?你怎么闯出来的?那两个看守呢?

谷啸风:给我杀了!

白逖:不对吧,我看你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并未杀了他们!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再跑!这把剑还给你,你若不服,大可再试几招!

谷啸风:你武功远胜于我,可惜你却做了权门鹰犬,我打不过你也是要和你拼的! 看剑!

白逖:不错,果然是七修剑法,你是扬州谷若虚的儿子谷啸风吧!

谷啸风:你既知道我的姓名来历,自当知道谷家决无向人屈膝的男儿!你把我杀了吧,我决不能容你戏耍!

白逖:谷少侠,你错了!”

谷啸风:什么错了?

白逖: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谷啸风:你不是替韩侂胄做保镖护院的吗?

白逖:不错,这里是韩侂胄的相府,老夫也是他的门客,不过却并非如你所说的是替他看门护院的鹰犬!

谷啸风: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逖:说来话长,你随我来。(笑)我若要想伤你,何必多费心思安排圈套。好,你既不放心,那我就多告诉你一件事情,太湖七十二家水寨的总寨主王宇庭刚刚派了一个人见我,说起了你。说你前几天是由他的副总寨主韩光锐送过长江的,他们托我照料你。有这么一件事吗?

谷啸风:(心道)如果这老者不是侠义道的人,他们决不肯将这件事告诉他(说)如此说来,这可真是一场误会了,请恕晚辈无知之罪!

白逖:应该向你道歉的是我。昨晚在外西湖,我已看出你用的是七修剑法,却未能制止辛龙生对你动粗,委屈了你。

谷啸风:那位辛少侠呢?”

白逖:他回去了。他是代表他师父来赴我的约会的,韩光锐送你过江之事,他并不知道,你不可怪他。

谷啸风:晚辈岂会怪他,只怪自己学技不精! 不敢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

白逖:老夫姓白,单名一个逖字,你大约不会知道我的。不过,我与令尊却也曾经有过一段渊源!

谷啸风:原来老前辈和家父是早已相知的么?家父早逝,小侄无知,真是冒犯了。

白逖:也怪不得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只怕也是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谷啸风:白老前辈是怎样和家父结交的?

白逖:还谈不上结交二字,三十年前,我与令尊在扬州某酒家见过一面。他可曾对你说过那个行径古怪的白衣少年!

谷啸风:原来老前辈就是家父其后十多年来所想找寻却设有找着的那位少年英雄!”

白逖:(笑道)老夫如今已是年已六旬了,对少年时候的孟浪也颇为后悔呢!少年英雄的称号,如今是该让给你了。

谷啸风:原来自老前辈就是家父当年在六和春所遇的那位少年英雄,可惜家父早逝,已是不能与老前辈论交了。”

白逖:这件事情,我也是甚为后悔当时的孟浪呢,可惜没有机会给我向令尊道歉了。好在如今得见你,可以让我稍赎前愆。

谷啸风:老前辈太客气了,小侄无知冒犯,这才是更应该向老前辈请罪呢。但小侄还有若干疑团未解,请老前辈赐示。

白逖:我知道你最感疑惑的就是何以我会在韩侂胄的相府中了。

谷啸风:还有那位辛少侠和老前辈的约会是怎样一回事,不知小侄是否该问?

白逖:实不相瞒,我在江南,早已是金盆洗手,隐居多年的了。这次之所以不惜委身求作韩侂胄的门客,乃是为了抵御鞑子南侵的大事!

谷啸风:原来如此。就只怕朝廷没有抵抗鞑子的决心吧?

白逖:(叹气)是呀,所以文盟主和王寨主一班好朋友,才要用到我出来办这件事了。你还未知道,朝廷岂止只是畏惧外敌,只图苟安!对民间的武力,抗敌的义军,朝廷却要把他们当作盗匪来‘剿’呢!

谷啸风:想不到靖康之耻,今日重演。权臣当道,秦桧和韩侂胄只怕都是一样。但今日的岳武穆却是不可得见了。

白逖:老弟不必灰心,历史不一定就会重演的。即使当真那样,咱们也须尽力而为。

谷啸风:老前辈说得是。辛龙生昨晚在外西湖与老前辈相会,敢情就是代表他的师父,来作磋商?

白逖:不错。我是充当韩侂胄的密使,与江湖人物及义军首领接头的人。不过,韩侂胄只知我与这些人认识,却不知我其实也就是他们的代表。时机尚未成熟,韩侂胄也是不敢泄漏风声,让朝廷知道的。

谷啸风:怪不得这个秘密,韩侂胄对他的护院也要隐瞒了。

白逖:辛龙生走了不久,太湖的王宇庭就有使者到来,说起韩光锐送你渡江之事,可惜当时还不敢断定你就是那个人,王宇庭的使者来去匆匆,来不及等你醒来相见了。

谷啸风:我在此不便久留,实不相瞒,我也是替北五省的绿林盟主柳女侠来和江南盟主义大侠联络的,时候不早,我想告辞了。

白逖:既然如此,那你去吧。听说过两天就是辛龙生订婚的喜日,他的那位姑娘是扬州百花谷奚家的女儿,名叫奚玉瑾,你们都是同一州邑的武学世家,想必知道这位姑娘吧?你此去正好赶得上喝他们的喜酒。

谷啸风:不错,我是认识这位奚姑娘的,此来正是来得合时了。
白逖:你喝了他们这一杯喜酒,彼此之间的芥蒂也就可以冰消了。嘿嘿,行走江湖,总是难免要碰上一些误会的。

白逖:你稍待片刻,我叫小徒送你出去,免得那些守卫罗唆。

谷啸风:多谢!

(过渡音乐)
场景:西子湖上。
旁白:谷啸风告别白逖后在西湖边闲游,忽听得有美妙琴声随风飘过湖面。

龙天香:侍梅姐姐,你的瑶琴弹得越来越好了!

侍梅:差得远呢,莫说比不上我的主人,就是侍琴姐姐,我也比她不上。
龙天香:哪位侍琴姐姐?

侍梅: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位奚姑娘呀,她曾经在我们那里充当过丫头,这事说来倒是非常有趣。侍琴是我的主人给她改的名字。

龙天香:对,昨晚你说那位奚姑娘的事情,吞吞吐吐,只说了一半。可令我心痒难熬呢。我最喜欢听故事,最恨的是别人卖关子,你把她的故事说全了好不好?

侍梅:这故事可是还没有结局的呢,而且在这里也不方便和你说。

龙天香:好,那么今晚回去,你再和我说。没有结局的故事,我也爱听。

侍梅:龙姑娘,你给我唱一支曲子好不好?你的歌喉,我是十分欣赏的。

龙天香:在这里唱曲?你别叫我献丑吧。

侍梅:怕什么?又没有多少游人。古人说对景当歌,西湖的风景还不够好吗?
龙天香:好吧,那么你给我弹琴。

侍梅:(叹气声)

龙天香:好端端的怎么又叹起气来了?

侍梅:没什么。

龙天香:你当我不知道你的心事么,你是在惦记着那位辛公子!

侍梅: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破你这张小嘴!

龙天香:侍梅姐姐,别耍闹了,岸上有人偷看咱们。

侍梅:我最讨厌这种油头粉脸的无赖少年!哼,我倒是巴不得他来惹我,好给他一点教训!

龙天香:这里可不是你们所住的幽篁里,千万不能闹出笑话来的。再说西湖上这种轻薄的少年也多着呢,你哪里惩戒得这许多?你讨厌这些人,我和你到外西湖去,那边游人稀少,咱们可以玩个痛快。

旁白:谷啸风途中偶然听见有人谈论奚玉瑾,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不料身后却有两人尾随。

蒙铣:谷啸风,你还认得我么?

谷啸风:原来你是蒙铣!
蒙铣:好小子,多亏你还记得!今日可算是应了一句话,咱们是‘陌路相逢’啦!

谷啸风:这件事早已过去了,展大叔、陆大叔没有和你说清楚么?

蒙铣:(哼了一声)你和姓韩那个丫头耍什么花招我管不住,我身上的伤痕可还没有抹掉!蒙某在江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岂能平白受你一剑!

谷啸风:不错,当时我是不应下手狠了一些,误伤了你,但当时你和左臂刀管昆吾、野猪林的邓寨主联手攻我,刀剑无情,这也不能全怪我吧。好,就算是我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给你赔罪如何?

蒙铣:你倒说得这样轻松!哼,你要和解,那也不难,你刺了我一剑,如今你只须给我这柄钢叉在你的身上搠一个透明的窟隆就成!

史宏:我倒愿意接受他这个办法,好,谷啸风,你在我面前乖乖的双膝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亲爷爷,我就饶你!

谷啸风:好,那你们两人就并肩齐上吧!谁是谁非,不必细论,咱们手底见雌雄!

史宏:蒙兄,且慢!

蒙铣:这小子要较量咱们,史兄何故阻拦小弟?

史宏:这小子和你结的乃是旧仇。与我却是新恨,请蒙兄让我先上如何?(对谷啸风)你也不用猖狂,我与你单打独斗,你的七修剑法尽管施展出来,我就只凭这只肉掌对付!蒙兄,请你作个见证!咱们赢要赢得光明磊落!

谷啸风:你光明磊落也好,卑鄙下流也好,一个上也好,并肩齐来也好,谷某全都不管!来吧!

史宏:好,亮剑吧!

谷啸风道:“你只凭一双肉掌,我又何须用剑才能胜你!闲话少说,要动手赶快,我可没有工夫跟你唠叨!

史宏:你这小子要讨死,那也由你!看掌!

旁白:史宏一时无法取胜,蒙铣便齐上阵,正在谷啸风感到就要支持不住之际,山路上出现了一个军官。

耿照:这小子的本领倒不错呀。史护院,住手!

史宏:咦,耿大人你也来了!你不知道,这小子,这小子……

耿照:这小子怎么样?住手吧!

史宏:这小子得罪了相爷,我们是奉命将他捉拿归案的!

耿照:史护院,你还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要你把这小子交给我,让我试试他的功夫,咱们拿了他,也得令他心服口服,是不是?

史宏:耿大人要显身手,那是最好不过,但割鸡焉用牛刀,小人也不敢劳烦——

耿照:史护院,你怕我与你争功吗?我这是为了朝廷的面子,别让这小子以为咱们朝廷的军官都是脓包!(对谷啸风)你打得累了,我让你先歇一会。

谷啸风:哼!看剑!

耿照:你忙什么,我还有话要和他们说呢。(对史宏等)你们两人先回去,我不愿意有人在旁,免得这小子提心吊胆,恐防我要倚多为胜。

史宏:耿大人,你拿了这个小子,请赏我们一个面子……

耿照:我懂得的,拿了这个小子,我交给你就是。我还不至于要藉此向相爷邀功的,你们快回去吧!(对谷啸风)我和你先比一比轻功。

谷啸风:如何比法?

耿照:你刚刚剧斗了一场,我让你先跑出百步之遥,再来追你!还不快跑?使尽你吃奶的气力跑吧!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谷啸风:好,比就比吧,我可不要你让!咱们跑到那座险峻的山峰上一决雌雄!

耿照:这是再好不过!

谷啸风:(心道)难道他当真是要放我逃走?

耿照:不错,你这小子的少阳神功是有六七成火候下,但要逃出我的掌心,那还得再练十年!

谷啸风:(心道)他只看我跑了片刻,便知我的功夫深浅,他这武学造诣,确是非我所及!但不管怎样,输也要输得光彩一些。

耿照:好,咱们这一场比试轻功算是比了个平手吧!

谷啸风:你不必戏弄我,我知道你比我高明。但大丈夫宁折不弯,比不过你也非与你一斗不可,你划出道儿来吧!

耿照:好个倨傲的少年,现在我倒不想和你斗了。”

谷啸风:为什么?

耿照:你是不是扬州谷若虚的儿子谷啸风?谷家是武学世家,难得碰上了你,咱们亲近亲近!

谷啸风:你本领高我太多,你要拿我回去,请动手吧。

耿照:我只想试试自己的眼力,并想知道你确实的来历而已,并非蓄意较量你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还要你和我回去做什么?我可不想阻碍你的大事啊,你是要到文逸凡那儿去的,是不是?

谷啸风:阁下是谁?

耿照:或许你曾听过我的名字,我是江南耿照!

谷啸风:原来你是公孙璞的师父,江南大侠耿照!

耿照:不错,你认识我这徒儿?

谷啸风:我与令徒是曾经共过患难的朋友,说来话长——

耿照:好,那就慢慢说吧,你是不是从金鸡岭来的?蓬莱魔女是我的好朋友呢。

谷啸风:我正是柳盟主派遣我来江南的,想不到这样巧碰上了耿大侠!

耿照:这不是巧合,我是特地来为你解困的。西门牧野和朱九穆这两个魔头,在武林中也差不多可以算在前十名之列了,璞儿与你联手,居然可以和他们一斗,这样说来,璞儿的武功境界,也算是很不错了。

谷啸风:公孙大哥的本领比我高明得多,联手斗那两大魔头,我其实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那两个魔头八成以上的攻势都是他抵御的。

耿照:谷少侠,你客气了。不过璞儿的机缘确也大好,比我都好得多。他得当代三位武学大宗师为他琢磨,不成大器亦无道理!俗语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你们后一辈的少年英雄是应该超过我们长辈的才是。

谷啸风:我们在乱军之中失散,现在尚未重晤,不过,我们是曾经说好了在金鸡岭见面的。

耿照:你到了金鸡岭将近一月,又奉命来江南联络,璞儿却还未到金鸡岭,不知会不会又在路上遭了意外?

谷啸风:我想该不会的。公孙大哥武功高强,和他同行的那位宫姑娘也是武学名家之女,本领亦很不弱。

耿照:对啦,你说的那位与他同行的宫姑娘,究竟是谁家的女儿?

谷啸风:听说她的爹爹是黑风岛主,是一个介乎邪正之间的人物,不过——

耿照:哎哟——不好!

谷啸风:什么不好?

耿照:璞儿也真是糊涂,他爹给他定下的这门亲事他岂应答允?奇怪,这门亲事,他的母亲本来是瞒着他的,他怎会知道呢?想必是那小妖女不顾廉耻,亲自到中原寻夫,告诉他了?

谷啸风:什么?他们本来是订有婚约的?

耿照:他们上一代的恩怨纠缠,说来也是冤孽。 

谷啸风:这已经是上一代的事情了!

耿照:你的意思是——

谷啸风:黑风岛主纵然是邪派魔头,那位宫姑娘却很不错。俗语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她和公孙大哥在一起,相信定会变成侠义中人。耿伯伯倒也似乎不必为他们担心。

耿照:我可不能不怀疑黑风岛主别有企图,而且这门婚事是他母亲深恶痛绝的,我做师父的也不能答允!咱们不提这件事了。对啦,我就要赶回去了,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和你说呢。

谷啸风:什么?

耿照:我想托你代我送一份贺礼。

谷啸风:送给谁?

耿照:你不是要到文大侠那儿的吗?这份贺礼就是送给文大侠的掌门弟子辛龙生的,听说他在这几天就要成亲了。现在适逢其便,我想把这份贺礼送给他也送给你!

谷啸风:辛少侠的结婚礼物,我岂能分享他的?

耿照:别的不可以。这件礼物却是可以的。这是大衍八式。没练过内功的人,练了它可以得十年的内功基础。身有内功的人,练了它功力可以倍增!你练的少阳神功是正宗内功心法,正好与这大衍八式互相印证参悟。是以我把这份礼物送给你们两人,希望你们共同钻研。你是会比辛龙生领悟得快的,你还应该多帮他一点忙。

谷啸风:(苦笑)这件贺礼我会给他送到,不过我可不想分润。

耿照:谷老弟,我是个爽直的人,恕我问你一句,你是看不起我这大衍八式呢?还是拘泥于世俗之见,和我客气呢?

谷啸风:大衍八式乃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物,耿大侠慨然相赠,晚辈感激不尽,但晚辈资质平庸,常以‘戒贪’‘立诚’作为自勉,于武学之道,但求循序渐进,日有寸长,便自满足,不敢贪多务得。对朋友则只知以诚相见……

耿照:严以律己,诚以待人,戒贪立诚这四个字的座右铭立得很好,很好!

谷啸风:这是给辛少侠的新婚贺礼,意义非比寻常,我以为还是只送给他一人的好。至于说到武学上的相互切磋,辛少侠倘若不耻下问,晚辈自当竭尽所知,掬诚相告。

耿照:你这样想法也对。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是我有点思虑欠周了。谷老弟,既然你坚持不要,我也不勉强你了。刚才错怪你了,你莫放在心上。见了文大侠师徒,请代我道喜。现在我可真是非回去不可了,咱们后会有期。

旁白:二人分手之后,谷啸风怅怅惘惘,独自前行。

谷啸风:白云苍狗,世事亦是变化无常。我与玉瑾也何尝不是真爱,哪里想得到会有今日?见了玉瑾,我应该怎样和她说才好呢?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0集完,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11集.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27 20:12

辛苦箱子,点个大赞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4-12-27 20:44

金华丹 发表于 2014-12-27 20:12
辛苦箱子,点个大赞

看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总是莫名羞涩。。。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12-28 16:40

赞,编剧后继有人了

金华丹 发表于 2015-1-10 20:40

鸣镝10:
旁白——阿阮
蓬莱魔女——lemon
韩佩瑛——我叫七雪儿
谷啸风——独依斜柳
白逖——羽生堂主
史宏——白帝
蒙铣——凤凰涅槃
耿照——羽生堂主
侍梅——夏水襄铃
龙天香——琼霓漪云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5-1-10 21:43

金华丹 发表于 2015-1-10 20:40
鸣镝10:
旁白——阿阮
蓬莱魔女——lemon


韩佩瑛——谷啸风。。。这个咋回事?

金华丹 发表于 2015-1-10 22:10

兰灯倾壶尽 发表于 2015-1-10 21:43
韩佩瑛——谷啸风。。。这个咋回事?

七儿和你师父合体了。。。我打韩佩瑛的时候横杠完了就下一个名字了。。。改过来了。。。

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5-1-17 00:06

剧本改编:包子
出场人物:旁白 奚玉瑾 辛龙生 展一环 谷啸风 杨洁梅(侍梅) 龙天香 文逸凡 邵湘瑶
          邵湘华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1集,原著梁羽生,羽生江湖广播剧社制作。

旁白:辛龙生在外西湖和白逖会见之后,对谷啸风的出现一直心绪不宁,三天之后就是他和奚玉瑾的大喜日子,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奚玉瑾谷啸风还活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奚玉瑾房外。

(敲窗)

奚玉瑾:是谁?

辛龙生:玉瑾,是我!

(开门声)

辛龙生:咦,玉瑾,你,你──

奚玉瑾:我怎么了?你这样望着我,不认识我了么?

辛龙生:没什么,玉瑾,你昨晚睡得好么?

奚玉瑾:你是说我的脸色太苍白么?不错,我是有点头痛,昨晚睡得不大好,所以一早就起来了。咦,你的脸色也不大好呢,你是几时回来的?一路辛苦了!

辛龙生:我是昨晚回来的,知道你已经睡了,不敢来吵醒你,特地等到天明才来的。

奚王瑾:你这样早来找我,有什么紧要事情?

辛龙生:我一天没见着你,心里就不舒服。咱们之间,难道一定要无事不登三宝殿么?

奚玉瑾:你几时学得这样油嘴滑舌了?

辛龙生:(笑)紧要的事是没有的,不过,也有一个喜讯告诉你呢。

奚玉瑾:我不爱听。

辛龙生:我不是说咱们的喜事,这是早已定了的,不用我说,我现在说的是你还未知道的喜讯。

奚王瑾:哦,是什么喜讯?你奉了师父之命,和韩侂胄交涉,已经大功告成了?

辛龙生:不是这个。我说的是私事,但也是和你有关的私事。

奚玉瑾:别卖关子了,说吧!

辛龙生:师父告诉我,在咱们吉日那天,要当着一众亲朋,正式立我作掌门弟子。

奚玉瑾:恭喜,恭喜。这样说,你将来就是顺理成章,继承你师父之位的江南盟主了。嗯,这可当真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但却与我何关?

辛龙生:我若做了江南的武林盟主,你就是盟主夫人了。

奚玉瑾:(羞涩)我可没有这样福气,说正经的吧,不许你乱嚼舌头了。

辛龙生:我说的可是正经话呢,难道你不欢喜?

辛龙生:玉瑾,你有什么心事?”

奚玉瑾:没有呀。对啦,你的脸色也不大好,莫非你也有心事么?

辛龙生:不错,我是有着心事!

奚玉瑾: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说么?

辛龙生:正是要和你说,但请你不要怪我才好。

奚玉瑾:(轻声)咱们都快要成为夫妻了,夫妻如同一体,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又怎会怪你呢?

辛龙生:(叹了一口气)不错,还有两天咱们就要成为夫妻了,但我却有点怕呢!

奚玉瑾:你怕什么?

辛龙生:我怕会有什么波折?

奚玉瑾:哪来的波折?

辛龙生:玉瑾,我想问你——假如你现在见着谷啸风,你会不会后悔和我订下了婚约?

奚玉瑾:(脸色大变)哪有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死了,我可不想活见鬼。

辛龙生:我是打个比方,比方他现在未死,你,你岂不是可以与他破镜重圆了?

奚玉瑾:(不安)龙生,你没有病吧?怎的吃起死人的醋来了?打比方也得有点道理才行,怪诞不经之事,不要乱说!

辛龙生:如果不是比方,而是他真的还活在人间呢?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奚玉瑾:(哭腔)你别迫我!龙生,你这样说,是不是见着、见着他了?

辛龙生: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但我确实曾见过一个人,他是会使七修剑法的。当然,我不希望这个人是他,但如果真的是他,我也为你欢喜的。只要你能够得到幸福,我为你做什么事都可以,后天这个新郎,让给他也行!

奚玉瑾:不许你胡说,不许你胡说!
  
辛龙生:你以为不是他?

奚玉瑾:会使七修剑法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任天吾的门人弟子也会使的。

辛龙生:我可真是有点害怕呢,如果真的是他,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不错,我愿意为你牺牲,但如果失去了你,我可要遗憾终生!纵然做了盟主,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奚玉瑾:不许你再说下去!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大家都不准再提了!

辛龙生:对,对,咱们别说杀风景的话了,后天就是佳期,还是说点喜庆的话吧。

奚玉瑾:你一晚没有睡过,也该睡了。

辛龙生:不错,你昨晚没有睡好,也是该歇息了。

(走路,开门,关门,脚步声远去)
 
奚玉瑾:(心道)为何造化弄人一至如斯?唉,啸风,啸风,如果你还活在人间,也该早些出现。现在才来,只怕,只怕是已经晚了!但我若真的见着了他,我又该怎样向他开口呢?

旁白:第二天,奚玉瑾早早起来正在房门前呆立,山坳里突然走出一个老人。

展一环:奚姑娘,你早!

奚玉瑾:展大叔,你也起得这么早吗?

展一环:奚姑娘,你大喜啊!我还没有向你道贺呢。

奚玉瑾:展大叔,你有没有得到你家小姐的消息?

展一环:听说她到了金鸡岭,在柳女侠那儿。

奚玉瑾:是吗?(叹气)我和你家小姐情如姐妹,可惜她不在这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她,展大叔,你还怪我么?

展一环:百花谷这件事情,我也是做得鲁莽了些,奚姑娘不怪我已经好了,我怎敢怪奚姑娘,怪只怪谷啸风这小子不好!

奚玉瑾:其实也不能怪他,当时,当时……唉,这是造化弄人,我也不想说了。

展一环:是啊,这小子听说已经死了,一死百了,我不怨他。姑娘,你也不必再怀念他了。

奚玉瑾:不必再提他了。

展一环:是,是。唉,但可惜──

奚玉瑾:可惜什么?

展一环:姑娘大喜,可惜我家小姐却不能来喝姑娘的喜酒!  

奚玉瑾:展大叔,说起你家小姐,我倒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展一环:奚姑娘不用客气,请说。

奚玉瑾:你已经知道佩瑛的下落,我是恐怕很少有机会能够见到她了,如果你有机会见着她的话,请替我送一件东西给她。

展一环:如果我家小姐知道姑娘大喜,她是应该给你送礼的,怎的你反而给她?

奚玉瑾:请你务必给我送到她的手上,这是我对她的一点小小心意,她会明白的。对不住,我可要回去了。

展一环:(心想)雕的一龙一凤,这正是最好的祝婚贺礼,可惜我家小姐的美满良缘已成泡影,只怕是没有这个福气消受的了。奚玉瑾送这件礼物给我家小姐,却是什么用意呢?

旁白:谷啸风一路怅怅惘惘,翻来覆去,不知道见了奚玉瑾该怎么说怎么做。想不到未见着奚玉瑾,却先碰上了展一环。

谷啸风:展大叔,你好,你几时到了这儿?

展一环:不好!我家主人家散人亡,我流离失所,只能求人庇护,有什么好?

谷啸风:展大叔还在生我的气?

展一环:我怎敢生谷少侠的气?请问你到这里做什么?

谷啸风:是来谒见文大侠和辛少侠的。

展一环:你要见辛龙生,为什么要见他?

谷啸风:有点小小的事情,必须见他一见。

展一环:谷啸风,我劝你别来胡闹了!

谷啸风:我怎的是胡闹了?展大叔,你别误会──

展一环:我没有误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谷啸风:说什么呀?我要说你又不听?

展一环:奚玉瑾和辛龙生后日拜堂成亲,你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谷啸风:我知道他们就要成亲,不过──

展一环:不过什么?哼,你害了我家小姐还不够吗?如今又要来害奚姑娘?

谷啸风:展大叔,你让我把话说完了再骂,好不好?

展一环:好,你说,你说!

谷啸风:我是奉了北五省绿林盟主柳女侠之命去见文大侠的。

展一环:这么说你是从金鸡岭来的了?

谷啸风:不错,你家小姐也是在金鸡岭上。

展一环:你们是在一起?

谷啸风:我们是一起到金鸡岭的。你家小姐已经宽恕我了。但愿大叔你,你也能够原谅我,原谅我以前年少无知。

展一环:少年人能够知错就好,不过,在未见我家小姐之前,还是不能相信你的话。

谷啸风:这件事很容易查明的,我何须骗你?

展一环:好,那么你还要回去的是不是?

谷啸风:当然还要回去。

展一环:好,那么请你在回金鸡岭之时,带一件东西给我家小姐。

谷啸风:展大叔,这玉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展一环:不是偷来,不是抢来,也不是主人家的。你这样问,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它的来历?

谷啸风:不错,我是知道这块玉的来历,但我不明白你怎会得到它。你可以告诉我吗?

展一环:是奚玉瑾给我,请我代她送给佩瑛小姐的,现在你来,我就转托你了。

谷啸风: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好像以前见过,原来是玉瑾的东西,好,我一定替你做到。

展一环:不,不是替我做到,你是替奚姑娘办事。

谷啸风:是,请你转告奚姑娘,叫她放心,我会替她办得妥妥当当。

展一环:那么你还要不要进去?

谷啸风:我奉了柳女侠之命而来,怎能不见一见文盟主?

展一环:我希望你见了文盟主就走,不必多留。

谷啸风:(苦笑)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的了。

展一环:你见了文大侠,就可以不必再见辛龙生了吧?

谷啸风:不,我还是要见一见他。

展一环:那又是为了什么?

谷啸风:有一位朋友也是像你一样托我带一件礼物送给他。

展一环:辛龙生是文大侠的掌门弟子,这件东西不可以交给他的师父吗?

谷啸风:也好。展大叔,这就请你引见吧。

展一环:你在这里等一会,待我进去看看文大侠起来没有,我会替你禀报的。

旁白:展一环为了不让谷啸风被辛龙生看见,便想直接将谷啸风带去见文逸凡交接一些事情。但是他去通报的过程中,谷啸风一个人在竹林徘徊,还是被辛龙生瞧见了。辛龙生以为谷啸风为奚玉瑾而来,不由得与谷啸风大打出手。

(打斗声)

奚玉瑾:(纠结)龙生,住手,他,他是──

辛龙生:(装疯卖傻)啊呀~我不知你们是相识的,对不住,没有伤着你吧?玉瑾,他是谁?

谷啸风:还好,没有伤着。(对奚玉瑾冷笑)奚姑娘,恭喜你了!

奚玉瑾:龙生,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谷大哥。(对谷啸风)啸风,我,我以为──

谷啸风: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吗?不错,我在青龙口能死里逃生,实在是邀天之幸,也怪不得你这样想。

奚玉瑾:(羞愧)你,你能够平安无事,这,这就好了,我,我很欢喜。
 
辛龙生:恭喜你们好友相逢,谷兄,但不知你是否找她来的?

谷啸风:不错,我是知道奚姑娘在你这儿,但我却是为了另外两桩事情来的。当然,我能够见着奚姑娘,也是很欢喜的。

辛龙生:不知是哪两桩事情,谷兄可以对小弟说么?

谷啸风:我正是要和辛少侠说。第一桩事情,我是替一位武林前辈给你送礼来的。

辛龙生:给我送礼?是哪位前辈托你送礼与我?

谷啸风:是江南大侠耿照,耿老前辈。昨日我恰巧碰上了他,他说恐怕不能来喝你们的喜酒,故而托我给你送这份礼物。对不住,你们的喜讯我知道得迟,来不及备办贺礼了。

辛龙生:谷兄,多劳你啦。你是玉瑾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何须讲甚客套?对啦,相请不如偶遇,后天就是我们成亲之日,谷兄,一定要请你留下来喝我们一杯淡酒。

谷啸风:我还有事要赶回去的,恐怕不能喝你们的喜酒了。

辛龙生:唉,那就真是遗憾了。但你若真有要事,我也不敢勉强你。对啦,你的第二桩事情又是什么?

谷啸风:我是奉了北五省绿林盟主之命来见令师的。

辛龙生:原来如此,请恕我前日误会,多有冒犯了。谷兄,家师就在里面,容我替你引见吧。

谷啸风:我已经请展大叔通报了。

奚玉瑾:听说佩瑛姐姐在金鸡岭柳女侠那儿,不知是否属实?

谷啸风:不错。奚姑娘,有一桩事情,我也正要想告诉你。

奚玉瑾:什么事情?
       
谷啸风:佩瑛和我准备在明年成亲,这次我很抱歉,来不及喝你们的喜酒,明年请你们夫妻一定要来!

奚玉瑾:这正是我所盼望的,佩瑛姐姐比我好得多了,恭喜你啦。明年接到你的请帖,我们一定来!

旁白:这刹那间,局面突然变得甚是尴尬,幸亏展一环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才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展一环:辛少侠,谷相公,你们,你们原来是早已相识的么?

谷啸风:不错,我们是前天结识的。

展一环:我已经给谷相公通报了,辛少侠,这就麻烦你陪同客人去见令师吧。

辛龙生:好,谷兄请随我来。

奚玉瑾:展大叔,我的精神不大好,你可以陪我回去么?

展一环:当然可以。

旁白:谷啸风见了文逸凡,通报了柳清瑶的命令,一人踽踽独行离去。走到中天竺的山道之际,又看到了侍梅和龙天香二人。

龙天香:梅姐,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不要自寻烦恼了。

侍梅:我要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龙天香: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侍梅: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是要见他一见。(疑问)龙姐姐,你还认得他吗?好像就是─

龙天香:什么好像,他就是前日在湖边偷看咱们的那个轻薄少年。

侍梅:你盯着我干嘛,你这无赖,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也不知我的厉害!

谷啸风:你可是侍梅?我正想找你呢!

侍梅: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又是谁?

谷啸风:我是奚姑娘和韩姑娘的朋友,你不是有一样东西请韩姑娘交给一个人的吗?

侍梅:哪位奚姑娘?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侍琴姐姐?

谷啸风:不错,你的侍琴姐姐是百花谷奚家的女儿,她就是为了营救韩姑娘的缘故,才屈身到辛家充当丫头的。韩佩瑛姑娘的父亲是洛阳的韩老英雄韩大维,这想必你亦已是早已知道的了。

侍梅:那么,你想必就是那位扬州的谷少侠了?

谷啸风:不敢,我正是扬州谷啸风。

侍梅:原来韩姑娘已经告诉你了,那件东西──

谷啸风:那件东西在我这儿,她本来托我转交的,我、我因为──唉,我没有替你做到,现在交还给你吧。

侍梅:谷少侠,你是不是从文盟主那儿回来的?他,他不在那儿?

谷啸风:他在那儿,我也已经见过他了。

龙天香:你既然见着了辛龙生,为何不把这个荷包给他?

谷啸风:还是不要给他的好!

侍梅:这样说,那消息是真的了?

谷啸风:不错,辛龙生和奚玉瑾已是定在后日拜堂成亲!

龙天香:梅姐,你怎么啦?

侍梅:我高兴得很啊,咱们不是正好来得合时么?

龙天香:梅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吧。

侍梅:为什么不去?侄少爷成婚,我们做丫头的不知道那也罢了,知道了岂可不去伺候?

谷啸风: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只要把烦恼抛开,不去想它,事过境迁,那也就可以处之坦然了。侍梅,恕我交浅言深,我劝你也是回去的好。别要自寻烦恼了。

侍梅:你怎么知道我是烦恼?你怎么知道我是不如意。我告诉你辛龙生是我家的侄少爷,我赶得上喝他的喜酒,正是称心如意得很!你懂得什么,别多事了!

谷啸风:本来我是不该交浅言深,请恕冒昧,告辞了。

龙天香:这姓谷的少年倒是为人热心,性情直爽。

侍梅:看来你倒像是喜欢他了?但我劝你还是小心的好,俗语说:痴心女子负心汉,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和他只是初初相识。

龙天香:准说我喜欢他了?不过我觉得他劝你的话倒是有理。梅姐,你当真是非去不可么?

侍梅:不错,我非去见他一见不可,要是你怕我闹出事来,你让我独自前往好了。你回去吧。

龙天香:梅姐,咱们好不容易才得重逢,你我之情胜于姐妹,我只是为了你的好才劝告你。但你不肯听我劝告,我当然也还是陪伴你的。好吧,任凭你闹出什么事情,我都与你同当!

侍梅:香姐,到了如今,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龙天香:好姐姐,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侍梅:他们是在后天拜堂成亲,咱们用不着太早赶去,就在他们成婚那天,咱们及时赶到最好。

龙天香:梅姐,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既然要这样,我陪你就是。

旁白:到了奚玉瑾和辛龙生成亲的日子。侍梅和龙天香在门外等了许久,待他二人拜堂礼成之后才进来。

文逸凡:(笑)天香侄女,长得这么高了,我几乎都认不得啦,今天能够见着你,我真是高兴,小时候我抱过你的,你还记得么?

龙天香:家父是无时不在挂念叔叔。可惜──

文逸凡:对啦,我还没有问候你的爹爹呢,你爹爹好吗,他为什么不来?

龙天香:爹爹不幸,去年已去世了,只因世乱年荒,我又不知叔叔住在此处,未能向叔叔报丧,请叔叔原谅。好在碰上了这位姐姐,我才知道今天是叔叔为令徒办喜事的好日子。所以今天我特地来向叔叔贺喜,也是特地来向叔叔报丧的。

文逸凡:好在你也长大了,你爹爹得享天年,你亦无须太过悲痛了。今日是小徒成婚的日子,你们过来先见一见新郎和新娘吧。这位姑娘是?

龙天香:这位姑娘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和我也是金兰姐妹。文叔叔,你都可能在她小时候见过她的。

文逸凡:是么?请恕我年纪老大,记不起来了。

侍梅:我只是一个丫头,不敢与文大侠攀交论故,我特地来服侍少主人的。

文逸凡:杨姑娘,客气了!听说你在辛家多年,你和龙生也就像是兄妹一般了。来,来,来!快过来和新郎新娘喝一杯喜酒吧!

侍梅:侄少爷、奚小姐,侍梅特地来恭喜你们啦。不知侄少爷还肯要我这个丫头服侍你们吗?

奚玉瑾:侍梅姐姐,你说这个话我怎么敢当?

侍梅:此一时,彼一时,奚小姐,你以前纡尊降贵,和我姐妹相称,我才真是受不起呢。现在你是我的女主人,我是理该伺候你了。

奚玉瑾:侍梅姐姐,别说笑了。你再说我可不敢喝你这杯酒啦。

辛龙生:我师父说得好,你在我家多年,等于是我的妹妹一般。我一向也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何况你又是龙姑娘的金兰好友,我岂能仍然把你当作丫头?从今之后,丫头二字,再也休提!

侍梅:侄少爷,这么说,你是肯让我恢复自由,不用我自己赎身啦。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忘。

辛龙生:侍梅,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快坐下来喝酒。

龙天香:辛少侠,我的侍梅姐姐多年来蒙你庇护,我敬你夫妇一杯,聊表谢意。

辛龙生:咱们是两辈交情,你说这话可是太客气了。(对侍梅)对啦,侍梅妹于该轮到咱们干杯了。

侍梅:多谢侄少爷赏面,奴婢祝你和奚姑娘白头到老,鱼水和谐。奴婢不敢有劳侄少爷的贵手。
       
辛龙生:唉,你还是这样谦下自持,我都告诉了你,叫你以后休得再提丫头二字的。

侍梅:是,侍梅谨遵吩咐,请大哥哥喝酒。

辛龙生:这才对啦!

奚玉瑾:侍梅姐姐,我替龙生还敬一杯。

侍梅:不敢当。(杯碎声)我不胜酒力,只怕是有几分醉了。”

奚玉瑾:侍梅姐姐,你只喝了几杯,怎的就会醉了?

侍梅:我一向不会喝酒的,不信你问问他。

奚玉瑾:龙生,你是不是也有几分醉了?

辛龙生:我没有醉,瑾妹,你,你怎么样?

奚玉瑾:你没有醉,我可是觉得有点头晕了。

侍梅:大哥哥,我来不及备办贺礼,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权当贺礼,聊表寸心,请你收下。

辛龙生:你何必给我送礼,拿回去吧。

侍梅:(冷笑)我是丫头,你是少爷,本就高攀不起!是我不知自量,也难怪你不收我的礼物!好,龙姐姐,咱们走吧,别在这里看人家的嘴脸了!

旁白:侍梅的礼物就是当初托韩佩瑛带给辛龙生的绣荷包,辛龙生不肯接受,她便当众把这礼物给撕毁了。

文逸凡:这是怎么回事?

龙天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敢情杨姐姐是真的醉了。改日我再和她来向辛师兄陪罪。

辛龙生:好,让她走,让她走!小丫头不识抬举,何必还留她在这里丢我的脸!

龙天香:文叔叔,你听见啦?还是让我们走的好!

文逸凡:大家都喝得高兴,我也有点醉了。天香侄女,你和杨姑娘既然要走,恕我不送啦。

旁白:侍梅和龙天香离开了文家,连夜下山,走过了中天竺。侍梅已经惩戒了辛龙生,便在龙天香邀约一下打算去湘西,并顺便寻找幼时拐走自己的人。两人一路游山玩水,行至湖南境内时,遇到了一对兄妹。

邵湘瑶:杨姑娘,龙姑娘,咱们是见过面的。或许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却是认识你的。

龙天香: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请恕我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来。

邵湘瑶:我们姓邵,家住湘西邵阳县。家父和龙姑娘的令尊也曾有过一面之交的。

龙天香:令尊敢情是湘西大侠邵元化邵老前辈么?

邵湘瑶:不错,我哥哥名叫邵湘华,小妹名叫湘瑶。

龙天香:家父曾提过令尊的名字,不过我和贤兄妹好像还是从没有见过面的呀!

邵湘瑶:上个月十五那天,在江南武林盟主文逸凡那里,两位姐姐不是一同来喝他那掌门弟子的喜酒吗?

龙天香:哦,原来你们也是文大侠那天的客人。不知贤兄妹有何指教?

邵湘瑶:我们不敢妄自攀交,不过家父与龙姑娘的令尊总也算得是曾经相识,杨姑娘那天的巾帼须眉气概,我们兄妹更是佩服得紧。难得两位姐姐来到敝乡,我们岂可不稍尽地主之谊!

杨洁梅:难得贤兄妹如此好客,但只怕我不配做你们的客人。

邵湘瑶:哥哥,我请不动两位姐姐的大驾,可得看你的啦!

邵湘华:我不会说话,只盼两位姐姐赏面,枉驾寒舍,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

龙天香:多谢贤兄妹的好意,但我还有点事情,要到别处一下,他日若有机缘,我们定当登门拜访。

邵湘瑶:不知两位姐姐是上哪儿?

杨洁梅:龙姐姐是要到武岗县武延春老前辈那儿,她说那个地方风景很好,邀我也陪她去玩玩。

邵湘瑶:武岗是我们的邻县,家父和武伯伯也是相识的。两位姐姐若是没有紧要的事情,可否到我们那里先住几天?邵阳或许比不上武岗,但也有几处风景名胜可供游赏。

龙天香:贤兄妹盛情可感,小妹见过了武老伯自当去拜访令尊。

杨洁梅:邵姐姐再三邀请,盛情难却。香姐,不如这样吧,你我暂且小别几天,各适其所。你去武岗,我去平田邵姐姐家里,你在武家玩得腻了,再到平田如何?

邵湘瑶:对,这倒是两全之计。

邵湘华:这就最好不过了!妹妹,把你的坐骑让给杨姑娘,我和你合乘一骑。杨姑娘,请你上马!

龙天香:好,那么咱们再见啦!

旁白:杨洁梅察觉邵湘华是幼时被拐遇到的孩子,便打算跟邵氏兄妹回去,方便追查自己的事。一天晚上,在邵湘瑶的安排之下,杨洁梅得以和邵湘华讨论当初被拐之事。

邵湘华:杨姑娘,你还没睡。

杨洁梅:湘瑶邀我来赏睡莲,刚刚走开。湘瑶,湘瑶──

邵湘华:别要叫她,我,我有话和你说。

杨洁梅:你要说什么?快点说吧。

邵湘华:我们好像是多年以前见过的?你是不是也有这样感觉?

杨洁梅:不错,我也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我在古庙中见过的那个男孩子?当时是有一个面上有刀疤的恶汉带你来的?

邵湘华:一点不错,你果然是那个女孩子了,难为你还记得。

杨洁梅:你是怎样给那恶汉拐出来的?

邵湘华:说出来或许我的遭遇比你更为可怜,我是惨遭家破人亡之祸,后来又给别人拐到江南来的。

杨洁梅:你本来姓什么?

邵湘华:我本来姓石,家父是中牟县的武师。令尊名叫杨大庆,没错吧?

杨洁梅:你爹爹不是对你说过的吗?

邵湘华:我也是你来的那天,才第一次听得我爹爹提起令尊的名字。不过在我未入邵家之前,却是听人说过这个名字的。

杨洁梅:那么该是在你七八岁之前的事情了。是谁说的,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邵湘华:那天正是我惨遭家破人亡的不幸日子,我怎能不记得呢?

杨洁梅:请你先别伤心,说给我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过渡音乐)

邵湘华:这许多年来,你在辛家过得好么?”

杨洁梅:你爹说辛十四姑是个著名的女魔头,不过她对我倒还不错。

邵湘华:那位辛公子呢?

杨洁梅:你问这个干嘛?

邵湘华:没什么,不过我觉得你那天的举动──

杨洁梅:有点奇怪是不是?本来我是一个丫头,是不应该令少爷难堪的。是么?

邵湘华:不,不是这个意思。相反,我对你很是佩服!

杨洁梅:佩服什么?

邵湘华:佩服你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子。我不知道你何以要令那位辛公子难堪,你不愿意让我知道,我也决不勉强你告诉我。他是江南武林盟主的掌门弟子,你敢在一众宾客之前,令他难堪,这份勇气,已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杨洁梅: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嗯,将来到了适当的时机,我再告诉你吧。

旁白:杨洁梅心中还有许多疑惑,决定在邵家多住几日,等龙天香来寻她。

长篇武侠广播剧《鸣镝风云录》第11集完,预知后事如何,敬请收听第12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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